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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诡异的的请金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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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四次了......
原少爷一脸兴味的把玩着手中足有八寸长八两重的金牌,想了想又执起自己身上有市无价的锦缎左擦右擦好一会儿,终于把眼光转向跪在地上打哆嗦的仆人,“有人请本少爷吃饭,你抖什么?”“小的罪该万死啊,不该接了黄金屋的请金令让少爷陷入如此境地,小的该死,该死!”仆人满头冷汗磕头如捣蒜。
黄金屋---四年前崛起江湖,行事荒唐,踪迹飘忽,以聚敛黄金为趣,所到之处黄金铺地,黑白两道避行,黄金屋金主曾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将天下第一门派飞云山掌门弟子尽数遣到了山下,在山上赏了七天的飞雪,临走时还在山上撒了些从浮屠山带来的花种彩翼,使得飞云山弟子很长一段时间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
尽管如此黄金屋却还不算十恶不赦,而是只赦五恶---空有一身功夫的穷鬼要赦,穷到发疯想进黄金屋的穷鬼要赦,朋友太多没法变成穷鬼的要赦,娶了太多老婆变成穷鬼的要赦。金主若发请金令,必是有来无回,即使回来了,也会变成穷到发疯的死鬼,可是自家少爷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看到第四块请金令居然两眼发光,该不会是眼馋上了这越来越大的请金令还想再拒绝一次吧?仆人试图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愿再想,再从那妖孽手里接一次请金令自己干脆一直这样跪着不要起来了!
“仆人害了少爷,无颜再侍奉少爷了,是生是死听凭少爷发落。”原少爷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改不了这该死的奴才相,仆人这个名儿还真适合你。”仆人仍垂着头低声下气,“仆人祖上七代都是伺候少爷主子的奴才,索性到今日一家得以温饱,到了仆人这就干脆起了这么个名,现在又进了少爷这般气派的府地也算是祖宗保佑了。”原少爷困扰的揉揉太阳穴翻身躺在软榻上不再理他,过了好一会,仆人感觉到一个硬物砸在自己身上,金晃晃的刻着“请金令”三个大字,“把它和上几次的一起熔了,再找人给本少爷捏出个金娃娃来,滚吧。”仆人颤颤的捧着这个烫手山芋,“少...少爷,金娃娃?那黄金屋...”少爷也不再答话,鼾声重重响起,仆人只得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门,关门正欲离开,里面传来少爷慵懒的声音,“本少如此善良,黄金屋能奈我何,倒是这金娃娃要是不像本少爷,仔细你那祖上七代一次断在根儿上!”
“是,是,少爷”,外面的仆人唯唯诺诺,声音颤抖。“没出息,”原筱筑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躺在软榻上看着头上的琉璃瓦,周围一片静谧,连虫鸣也不曾听到,心情莫名大好,“闷了这么些年可算碰到有趣的事儿了,请金令,令金请,令请金。黄金屋,用这没用的金子换你这么一个好玩的地方,真是划算!”这么想着满意的闭上了双眸,窗外一片碧云蓝天。
咚咚咚,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一间草庐外传来的敲门声破空了黑暗,虽然恭谨却也扰了旁人的清梦,可草庐的主人却在第三次敲门声还未落下时拉开了门,“你来了!”草庐的主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蓝衫,头发和胡子盖满了整张脸看来落魄非常,只剩下一只眼睛闪着熠熠的光,“我知道你这个时辰刚好起身。”来人双手收在宽大的袖袍中回答的一板一眼,然后慢慢走进了草庐,淡淡的环视了一眼周围---普普通通的旧桌子,普普通通的旧凳子,偌大华丽的大床几乎占了草屋的二分之一,门旁的角落里随意的散落了些布满灰尘的杂物,果然除了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找我有事?”主人不情愿地挡住了来人走向他华丽大床的脚步,一脚勾住了脚边的凳子狠狠擦了几下,尘土飞扬,“咳咳-每次你来了都得把我这草庐搞得更乱,快说什么事情,说完快走!”“我要你为我的主子画一幅画。”“哦?真是个乖巧的仆人,居然找我作画。”“我本来就是仆人。”仆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好,画...”
“鬼先生,在下独孤方前来求画。”“独孤方?”草庐的主人顿时提高了声音,“正是,”独孤方在门外拜了一拜,“在下欲求先生一副彭祖戏鬼差为家父贺七十大寿,若先生应承,在下必当千金奉上。”“因为一人剑挑十二枭被江湖尊称为十二少的少年公子,画师,你的财路来了。”“不晓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名贵的...”“象牙床吗?”仆人冷笑,鬼画师听着毛骨悚然,“独孤公子,你明日此刻来取画。”“多谢,明日独孤方必定双手奉上千两黄金。”门外脚步声渐远,仆人已经坐到了鬼画师华美无比的大床上,鬼画师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问道,“画什么?”“自然是画主人”。
“啧啧,”鬼画师瞬间恢复了神采,一脸的幸灾乐祸,“怪不得请我这个只会给鬼画像的人来执笔。”江湖传言,鬼画师只画山水从不画人像,因为他的画太真太纯粹,知道的事也太多,得罪了不少人,人命债多了也就没有人轻易再敢找他画像,而他也宁愿画地下三只眼的恶鬼也不再画地上两只脚的俗人,后来就有了鬼画师这个鬼名字,“说到底,你也只是嫌弃人家给你的床不够气派,懒得搭理罢了。”
“画师也有自己的喜好,对于你这种人是永远不能理解的。话说你的主人我倒是见过一面,”鬼画师拨开凌乱的头发怜悯的看着仆人,“真是个极品!”“哪里极品?”“哪里都是。”鬼画师卧坐在仆人身旁闭目养神,“在哪里?”“残巷。”
残巷并非一个破败的小巷,而是一条繁华的街市,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臭叫花子,过来!”原少爷恶劣的勾了勾手指,身旁的仆从将一个叫花子连同他的破碗带到主人面前,“好臭~”一个仆从当街燃起了大盘的龙涎香,“哎,现在好多了,”原筱筑舒了口气,向旁边招了招手“拿一个馒头过来。”“少爷,施舍叫花子这种事吩咐小的们来做就好了何必脏了您的手。”一个仆从拿了个馒头就要扔给叫花子,“谁说本少要施舍他了,馒头拿来,你滚一边!”“是。”只见仆从递了馒头认命的滚了,原筱筑这才垂下眼看向叫花子,“叫花子?”“小的在,在...”“哈哈,叫花子成了应声虫了,接着!”叫花子双眼放光忙放下破碗用脏手接住了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原少爷似乎颇为享受的看着摇起了右脚,微微一笑宛如谪仙,叫花子看的一呆,正是这个闪神,原筱筑一脚将叫花子的破碗踢到了旁边的莲花池里,“这...”叫花子顿时傻了,那是他讨饭用的唯一家伙事儿啊,随即怨愤的瞪了少爷一眼,“他瞪我,你们看,他瞪我,你瞪我干什么,”原筱筑无辜的皱了皱眉,“你接了我的馒头,我才踢你的碗的,是你自己太蠢!哈哈哈...”那笑声那张脸那么美却让人难以琢磨,连鬼画师也看不透这是一个经历了怎样人生的少年。
“那不是你该想的,明日你将画送到城南三十里交给该交的人。”“然后呢?”“然后?然后换一张床。”啪---鬼画师的华丽大床瞬间以仆人所坐的位置为分界断成了两半,“我的床~”仆人的身影已经掩在了门外,“真是个讨厌的人,明知我只喜欢完美的东西还只拆了一个角,暴殄天物。”鬼画师一脸心疼却回身一掌将大床断成了几段,“毁得不完美也是个遗憾,倒不如彻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