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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1 ...

  •   “您好,我是盛夏子。”
      “是谁说今天要来美国找我的?”
      “……”
      “盛夏子!算算你这次是第几次放本少爷鸽子了!”
      “……”
      “喂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是哑了吗!不说个理由就算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吗!?”
      “抱歉。”
      “你!……”
      “嘟……”
      电话那头的声音大的让柳生听得一清二楚,刚开始有些尴尬,但是看着盛夏子十分自然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又很自然地看着他,似乎示意他接着进行接下去的话题,于是柳生也忽略了这种小细节接着讲起了之前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但电话另一头的少年的心情就明显不可能是这么好了。
      莫名其妙地被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挂了电话,迹部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竟然除了最开始的“你好,我是盛夏子”和最后几乎等于是被他逼出来的“抱歉”以外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直接挂了电话,明明前几周说起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计划了好几家餐厅说要一家家尝试过来,也拜托他订好了客房。明明已经来过美国很多次也熟得跟自己家一样,却像个初次来美国的观光客一样兴奋,而他在笑她幼稚的同时却也准备好了一切东西等着她来。甚至在今天下午翘了两节重要的课而特意去机场接她,却是等来等去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明明不该生气,明明知道这样放鸽子是常有的事情,也知道那家伙的性格变来变去,约好的事情常常就那么不算数了,却还是因为她上上周的过分期待而准备好了一切。结果又变成了这样。

      初见时,她正在唱一首歌。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雪落时分。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ist doch n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Man wirft mich mit den Ballen 当雪球涌向我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家无梁楣
      es muss ist mir worden alt.周身凄冷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n,门闩也亦断亦碎
      mein Stueblein ist mir kalt.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lass dich\'s erbarmen,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 我多么的不幸
      Und lass mich in dein Armen: 快快拥我入怀
      So faehrt der Winter hin.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Ich hatt\' mir erkoren 我已选择了
      ein minnigliches Leut 一个挚爱的男人
      an den hab\' ich verloren 那个让我遗失
      mein Lieb\' und auch mein Treu\' 爱和忠贞的人
      Das Liedlein sein gesungen 这只歌儿为
      von einem Fraeulein fein 苦苦的思念而咏
      ein ander\' hat mich verdrungen 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
      dass muss ich gut la\'n sein.孤单之极我无奈只得离去

      本是心情不爽于是躲了家人在河边散步,然后莫名地,他被这样一首歌所吸引,一步步走近,就看到了那样一个逆着光站立的身影,身形瘦弱,是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一身巴伐利亚的妇女着装,上衣敞领束腰,领边袖口还镶有花边,素雅的裙装,腿部再配上以白色为主的长袜。虽然在这时候穿着传统服饰很奇怪,身材也并不十分高挑,但她一身搭配都很自然,看起来没有丝毫维和感。火红的长发四处随风飘荡,而那歌声也在风中变得愈发空灵。
      她唱了很久。
      她唱了多久,他便随她站了多久。到最后却也不只是在听那歌声了,更想起也想通了许多事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他一惊,然后旁边就传来了愉快的笑声。书里常拿百灵鸟来形容人美妙的声音,他却从没有觉得那有多好听,只是旁边人的笑声却实在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你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她是拿英语问的,见他不说话,又拿日语嘟囔了一句,“难道本来就是个德国人?”
      “我……”
      “啊,这枝矢车菊不错,归我了。”
      只是一句“我”就让她听到了他的日语音,紧接着便毫不客气地盯上了他手中那枝深蓝色的矢车菊。
      “凭什么!”
      明明刚才听她唱歌的时候感觉还应该是个柔和的女孩,一瞬间却又变得如此无礼,彼时还是个孩子的迹部也没能掩住自己的不满直接呛声。
      “凭你刚才听我唱了那么久的歌,小费总是要给点的吧~ ”
      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却丝毫不让人生厌,却让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那头飘扬的火红长发挽了起来,只是随意地一挽,看起来虽然有些乱,却别有一番滋味。
      “哼,虽然唱得一般,但看在你唱了那么久的份上……”
      话说着,手已经不听使唤地,将那朵深蓝的矢车菊斜插入了她浓密的发中。
      “本少爷是迹部景吾。”
      他轻扬起下巴得意地介绍,偏偏对面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又靠近了河边似乎正在照着自己的模样。
      他有些不满地站在那里,正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她回过了头,正迎着阳光,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大抵是因为光线美化了太多东西的原因吧,回忆随着一年年的过去渐渐变得不再清晰,但那一回眸,哪怕后来的他已看遍了世间的种种美景,那却成了他此生再也无法忘记的最美的景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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