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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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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2011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妈妈照样去看守将要判刑的犯人,回来后,她满脸疲惫,眼睛肿肿的,是哭过的痕迹。我问妈妈怎么了,她又开始呜咽起来,我发誓,如果再来一次,就算让我忍受胯下之辱,我也不会再去问我妈妈怎么了。可是没有如果,妈妈说她这次看押的是邬宝,据说是进行了毒品交易,而且量还很大,会被判很重的刑。我跌坐在椅子上,再也顾不上妈妈的呜咽,陷入了一种与人隔绝的痛苦中,为什么?为什么唐七儿你马上就要拥有幸福了,可现实却要在把一切在一刹那把所有的一切毁掉。幸福难道从来不属于你吗?
在乌龟被判刑的那天我跟着妈妈去了法庭,站在被告席的乌龟被剃了头,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映着秋天的景看着多少有些萧瑟。当法官的退庭声传来时,他的命运也就此敲定,他脸上没有泪水,剩下的只是平静。
我去监狱看了乌龟,他看上去依旧很平静。他让我多多帮助唐七儿,我说我会的。他说他自己很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恨自己能给七儿的幸福太短暂,我说七儿会等你的。他叫我别把他的事告诉七儿,我沉默,我说这件事藏不住的。他说他死了这件事就会烟消云散的,我说你别傻了,你很快就会出来的,千万别放弃自己。他说七儿的爸妈坐牢出来后,七儿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们,我出去的话,七儿再也不会理他了,我哭了,我说你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第二天,晚报上的一则消息触目惊心,我市一起重大涉毒案件主犯邬某在狱内猝死。我蜷缩在家里,几天过来我再也没有了眼泪,很想打电话给唐七儿,但是我没有,我不能。
时间是侩子手,但也是治愈伤痛的良药。那次在理发店看到唐七儿时,我很庆幸我能够忍住,能够坦荡,能够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