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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残,意旨残杀,兄弟相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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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结束正如生命的开始。本以为会安静的睡去,却听到鬼狼般嚎叫,究竟是身处何处,身体如铅块般沉重的夏夕无暇思考上面的问题,想要保持清醒逃出去,可意识容不下她,便昏昏睡去。
这一睡真的像是睡了过去,阴暗和寒冷都已经不见。又或者是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自己还是那个没有任何疑惑,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夏夕紧闭着双眼,故意不要醒来,等着美树阿姨一遍又一遍的叫自己起床,然后懒洋洋的回应,起床,在镜子面前感叹挂着黑轮的眼睛,下楼去听美树阿姨那充满爱意的数落,还有如同置身地狱般的早餐,一切都一如往常。
夏夕焦急的等待着,只要美树阿姨的声音响起,这次便毫不犹豫的起床,用自己最温暖的微笑回应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安静的让人窒息。夏夕妥协了,不等待了。自己醒来,主动醒来,是时候应该回报自己最爱的美树阿姨了。可是眼皮不想她想象中那么听话,经过多次挣扎才艰难打开一条缝隙。白亮的光线传进眼睛,感官也似乎就此复苏。之前炼狱般的生活真的只是梦境,这是何等高兴的事情,夏夕用尽全力把眼睛全部睁开。纯白色,纯白色的世界笼罩着她,就像在眼睛上蒙上大雾,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纯白色的世界里晃动。
这不是自己的家,这是哪里,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夏夕焦急的喊叫,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之前听到的鬼叫,混沌不清。夏夕害怕极了,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吼叫。突然一只大手出现在自己的脸上,那只手有些粗糙但是一场温暖,有一种能让人镇静的魔力,夏夕安静下来。她听到有人说话,虽然有些模糊,但她听懂了,是一个苍老但温婉的女人声音,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这句话真的能让人安心,听到后夏夕如释负重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夏夕已经恢复了全部感官,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人间,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正对着的是一扇异常通透的窗户,久违的阳光洒在脸上。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走向窗台。她推来窗户,清新的凉风穿透全身,就像得到了净化一般。
突然,时光逆转,恍如隔世。阳光不再,黑暗笼罩世界。惊慌被头痛取代,不对,自己还没有离开那个牢房,周围的嚎叫声充斥着耳膜,头痛感愈演愈烈。夏夕抱着头,痛的缩成一团,混乱中眼前出现了幻影。她忍住剧痛看着面前出现的幻影,这个影子是睦月,是自己正在寻找的睦月。没等夏夕说话,睦月走向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抚摸像是一种神药,头痛减轻的夏夕激动的抓住睦月的手臂,着急的想要发问,却被睦月制止了。
睦月安抚夏夕让她做好,“小夕,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会全部都告诉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我能肯定的告诉你,我会保护你。也许答案全部揭开的那一天你会恨我,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把一切真相告诉你。到那个时候我的使命就算完成,而你的生活才真正的开始,所以,听我的。你先等在这里,这里非常安全,等一切结束我回来接你,告诉你真相。”说完这些话睦月转身离开,夏夕激动的大喊“现在能不能就告诉我一件事……”睦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看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发呆的夏夕和变得微弱的烛光,夏夕并没有追问,只是靠在有些冰冷的墙壁上,反复读者睦月的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脑袋里被这句话占满,没有其他的空间去考虑这句话的含义,看来只有默默等待才是唯一的办法。
睦月从夏夕那里离开,走进如同通往地狱的通道,黑暗的环境让他感到舒适,整个暗道弥漫着熟悉的味道,也许是只有睦月知道的味道——美月的血的味道。味道越来越浓也越不安心,顺着美月的气味一直通到雾森,打开暗门味道戛然而止。
雾森一如往常的安静,此时已经入夜,月光依然冷静的照射地面,本来诡异的森林变得美景怡人。如果是平常睦月一定会停下脚步,感叹一下深陷罪恶之人也能欣赏这样的景色,而如今首要的任务是确认美月是否还存活于世。他深吸了口气,踏上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路。
搜索了整个森林也找不到美月来过的任何痕迹,难道那血气是迷惑敌人的陷阱?睦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现在还不能放弃,睦月想起了那片能储存记忆的石蒜从,快速奔向那里,一如往常的鲜血般的红色反射着冷漠的光芒,无论记忆有多么痛苦,它都会忠实的再现。
忍耐着痛苦的回忆,睦月在石蒜从中翻找是否有残存的关于美月的记忆碎片。
“睦月……是你吗?……”
睦月停了下来,这个正是美月的声音,她还活着……喜悦充满了睦月的大脑,他集中精神寻找美月的位置,声音离这里有些远,方向有些难辨。
“睦月……我在这……”
声音再次响起,睦月找到了美月的位置瞬间移动到她的身边。美月躺在一块石头旁边,从石头上凝固的血液看来,她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睦月扶起美月。“还好,你没事,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没事,小夕,小夕她没事吧?”
听到美月的话睦月心一惊,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往前走。美月有些着急,用力停住自己已经非常虚弱的身体“难道……小夕出事了?快说啊,小夕怎么样了?”睦月依然没有回到他,眼神坚定的向前方走去。美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他的脚步。
转眼间二人走出了森林,但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麦洛城的围墙,而是那片再熟悉不过的荒废了几百年的村落。
睦月放下满脸惊讶的美月,背对着她叹了口气“美月到底是被你杀了?”
“你说什么?我就是美月啊。怎么,不认得我了?”身后的美月惊慌的拉着睦月的手,发出凄凉的声音,
“哼哼,已经被我识破了,说明你的演技不怎么样,何苦再演下去呢。朔月……”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哥哥,你能变得这么聪明还真是让我不适应”说话的人瞬间变化,月光映衬着这个人冷酷的轮廓。“确切的说是她自己自不量力,非要与我挑战,死是她必然的结果,就算不是由我动手。”
话音未落睦月用力掐住朔月的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声。朔月鄙视的看着睦月冷笑了一声“看来当年美月的血对你的帮助不大,就这点力气连只蚂蚁也杀不死”他抓住睦月的手臂用力一扭,瞬间把睦月摔在地上。睦月另一只手撑住地面迅速弹开,把被朔月扭断的手臂正了回来,紧接着向其发出攻击,这一击也被朔月轻松躲开。
“哥哥,你实在太小看我了,不然你认为我用这么短短的几年能拿到长老这个职位是靠的潜规则?”
“少废话,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弟弟,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敌人”睦月拿出刻有吸血鬼猎人协会标志的特制手枪,连续扣动扳机,子弹闪着银光穿破夜的黑暗,闪电般向着朔月飞去,枪膛里冒出的烟随着风摇摆着。
朔月躲过前面几颗子弹,最后一颗被他轻轻抓住。朔月举起子弹冲着月光,像是在欣赏一颗绝美的钻石“银子弹,看来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啊,不过哥哥,这些似乎对我不起作用啊”朔月甩出手中的子弹,超强冲击力让睦月躲闪不及,只好用手中的枪支挡住,子弹与枪支碰撞打出耀眼的火花。
睦月确实小看了自己的弟弟,曾经的他是一个身体孱弱是男孩,没想到被洗礼后变得这么强悍。现在既然知道美月已经被杀,保护夏夕的重任就落在自己身上,睦月暗示自己,一定要集中精力,打败朔月。
备战状态是二人都不想浪费时间,他们在准备着最后一击。睦月右手握着手枪,左手摸到背后的木刺,迅速消失不见踪影。这一系列动作引得朔月发笑“这是你们协会的固定战术么?”话落,几发子弹连续从背后袭来,被朔月完美躲过,子弹落地的声音淹没在荒草里。有些疏忽的朔月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红色的液体疯狂涌出,朔月勾起嘴角突然消失。
看到朔月消失,睦月静静分辨其方向定准目标进行攻击。既然朔月已经中了银子弹,动作一定会有所迟缓,而且他现在应该被自己激怒,如果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定会主动攻击,不如就给他个目标。就当睦月想再次扣动扳机时,身体被什么东西刺穿,伤口和嘴里的鲜血喷涌,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通往地狱的大门打开,自己将坠入这无情的深渊。
睦月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血液离开身体,好像在这同时灵魂也一点点被抽走。朔月站在自己的旁边,眼睛里充满了虚伪的同情,他好像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将化为灰烬,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