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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释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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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亭说这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当初他爹爹是四象门深的门主宠信的长老,当时的门主正是秦婉清的爹爹。后来门主无缘无故的将他爹爹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几经周折的才逃出生天,隐忍偷生的活了好多年,收尽折磨坎坷终于练就一身武功回来找门主报仇,可是却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竟然是四象门想要谋反的长老设的计谋,他还没来得及报仇,门主便莫名其妙的死亡,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杀了门主,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强势的手段做了门主,三年前因着秦婉清的出现四象门出现剧变,闲亭练功又出了岔子,他当初急切的寻找四象决便是为了此事,因此他被逼退诶让贤,后来因着秦婉清的缘故被四象门的长老围攻一致重伤,侥幸逃脱以后只是落得这般情形,后来他来道这里创建焚象教,目的,就是回去解决掉那几个“杂碎长老”。
我听完这段故事扼腕良久,感叹世上的事情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真不明白这群该死的长老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一个小小的四象门,值得他们这样做么?为了来一己私利,害了多少人。
闲亭停下来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这是那里的水?”我说:“这是你手写送来的。”他放下杯子:“真难喝。”我立即乐了,心道,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和这个水来着,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我说:“这里是牢,不是燕教主您的金殿,小人招待不周委屈您了。”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不纠结在往事上,他果然是个可造之材,一点也不跟临安杜闵冉那样不听话,听了我的话他笑道:“那我先走了,记得下一次客人来了要沏好茶。”
我傻眼的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啊,要招待客人的是你才对吧。”
他露出恍悟的样子:“那你可以走了。”
我一喜:“真的?”他点头:“真的。”我说:“那你先给我解药。”他道:“你先伺候我几日,要是我满意了解药自然给你。”
我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他满意的往外走,我立即跟上去,我问他:“临安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今天你怎么看起来对我没什么敌意?你前几天不是还要杀我来着?”
他疑惑道:“临安是谁?”我说:“就是那天和你打架的那个啊。”闲亭道:“他不是叫任煜轩么?什么时候又改了名字。”
我说:“那是他的小号。”现在不论临安冒出什么名字来我都不会奇怪,哪怕说他是当今皇帝微服私访我都信。
闲亭说那日我离开后临安和他打了很长时间,直到两房的人马赶至现场,临安才罢手跟他说有事相商。
闲亭看着我笑道:“我起初还以为他是来救人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来招降的。”
我紧了紧攥着的手,没有说话。
临安虽然成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隐隐知道他似乎是在做什么事情,而且每到一处他都会写信,出于对别人隐私的尊重我没有过去看,不过也说不定他写的是给哪个姑娘写的情书,我要是看了他得多不好意思。
既然他是惠宣教的少主,那他虽然身在外,但是为了教中的礼仪行事还是很可能的,只一次他既然来招降,想必也是为了门派,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因为那日在部署计划的时候,这件事情他对我只字未提。
其实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我好,不想让我卷进江湖纷争,而且他在就出人之后才和闲亭谈事情,想必也是怕闲亭以此为要挟,这些我都很感激他,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呢?我其实很想在他身边帮他排忧解难的啊,纵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可他和我说了总归让我放心啊。
闲亭见我不说话便继续道:“我当时也很是诧异,他说他让我焚象教归顺朝廷,我依旧是焚象的教主,做什么事情不受朝廷限制,朝廷会定期发送补给,条件是让我保榭山一带百姓平安,不可随意下山扰民……”
我对他后来说的话没怎么听进去,找不找思路的问他:“你是说……临安找你是让你归顺朝廷?”
不是应该归顺惠宣教么?
脑中灵光乍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任煜轩,这个名字,果然很熟啊……
我不是从一个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的,而且我也听杜闵冉等人提到过。
难怪杜闵冉提到任煜轩的时候表情莫明的看着临安,难怪临安去拂晓的时候会戴上面具,难怪他虽是沉默寡言但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子规整优雅的气质和威仪,难怪啊,玉竹说他是惠宣教的少主,惠,当今皇帝称号表示“梁惠帝”,而任煜轩封号“宣王”,所以难怪连自称天下教派无一不晓的李易水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教,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会宣教,有的,只是大梁王朝。
臨安便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宣王,任煜軒。
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并且感觉很是受伤,这家伙,竟然骗了我这么久,等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跟他算账!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临安貌似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教的少主,在白箐箐和韩世凭成婚的第二日早晨,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惠宣教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过他不是什么惠宣教的少主,他当时应该是准备和我说来着,可是我非常不争气的撞到了竹子上,再后来看到了白箐箐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着实没有骗我。
这个事情,是我在听到玉竹的话以后先入为主的就这样认为了的,我有些气闷,蒙在鼓里这么久,到时候找个算账的人都没有。
闲亭说,当时他被临安逼得差点签订不平等条约时,手下禀报我私自闯入,他对临安说明日再议,将临安打发走以后过来将我捉了回去,从而多了个和临安加价的砝码,这几日临安还想救我出去,可惜他之前已经提出议和的条件自然不能再来硬的,因此只好等谈妥了以后闲亭这才过来提人。
感情到头来,我就是被他耍了一道,我很是气愤,却无济于事。
我说:“那现在临安在哪里?你又准备带我去哪里?”
我抬起头,看到临安静然而立的身影,一袭蓝衣,在这个萧瑟的时节,挺拔葱翠。
看到我走过来,他露出惊讶的模样,却只是一瞬间便平复,含笑走过来对我道:“我们回家。”
然后将药丸递了过来,我知道这是散功香的解药,因此倒没什么废话的接过来吃了。
闲亭笑道:“你不是说好了要作为几日的丫鬟么?这么快就准备走了?”
我说:“燕大教主,在下粗手粗脚怕是伺候不好您老人家,你还是找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吧。”
说完就往外走。临安和我并肩而行,我抽抽嘴角,道:“宣王大人,劳驾了。”
临安道:“他和你说了。”我明知道不是他的错可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颓然道:“是啊,他和我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竟然就是当今的宣王未来的储君,真是失敬了。”
临安沉默了半晌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当储君。”
我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我的惊讶,宣王殿下您不要计较……”
临安皱眉道:“你在生气?因为我没有告诉你?”
我说:“没有,我是兴奋,为我有一个王爷手下而感到兴奋。”说完以后我立即觉得此事真的应该兴奋,想想,天下人能让王爷做手下的只有皇帝啊,我多么厉害竟然可以和皇帝享受同样的待遇……
临安道:“兴奋的话,不应该是笑的?”我说:“没有,你记错了,我表达兴奋的神情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临安是王爷这个事情并没有给我带来多么大的改变,除了刚开始有些懵以外,一切如常。
回到落脚的客栈,莹星和李易水竟然都没有走,李易水和玉竹聊得火热,莹星在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一派端庄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却问出了些许烟药味,看着聊得兴高采烈丝毫不觉危难即将降临的李易水,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一炷香。
玉竹看到临安回来了,立即起身迎接,我看着屋里众人皆露出讶然的神色将我盯着,尤其以李易水和莹星为甚。
我问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你们以为我已经壮丽牺牲这个时候见到我以为是见鬼了吧?”
说完我就意识到,莹星和李易水的表情,确实是见鬼的表情……
我扶扶额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了,我确实没有死,我刚才就是和临安一起进来的,那里就是鬼了。”提议道:“要不你们跟我到院子里看看?我是有影子的。”
见他们还是没有完全将惊愕的表情收起,我放弃验明正身的想法,问道:“对了,既然您你们以为我是壮烈牺牲了,那有没又给我设灵堂?我怎么没有看见?”
莹星试探的叫道:“……姐?”我朝她点头:“果然还是自家妹子好,知道你姐不是鬼。”
莹星道:“我们没有认为你是鬼。”
李易水抖着嗓子道:“风……公子,哦不,是姑娘,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