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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中秋 ...

  •   那人似乎是有感应般的回过头朝我微微一笑,还是昨天见过的面容,只是那股子冰寒劲不见,笑容暖如春风,这才是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该有的神情嘛,看先现在遇到正主了,之前被弄的半死不活真是亏大发了。
      我问他:“你就是传说中的韩世凭韩神医?”他笑了笑,笑容未达眼底:“在下韩世凭,神医只是世人附会罢了,世凭愧不敢当。”
      我指了指化为一堆废墟的房子:“你救的我们?”他道:“不是,我只是帮你们开了几剂药方罢了,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脱险了。”
      我说:“你看我们把你的房子炸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计前嫌的帮我们,你真是个好人。”他笑笑:“那房子的事并不能怪你们,你们反而因此受了伤,你们不计较依然很好了,我又怎会计较。”
      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弯了弯眉眼:“来杀我啊,不过你们不会杀我的。”我说:“你怎么知道,要不是谢泠笙出来捣乱,也许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他笑了笑,这次笑容终于深了一些:“因为云公子来找我,必定是有事情的,怎么可能杀我,若不是泠笙出来捣乱,我的房子还不至于这样。”
      我问他:“对了,谢泠笙怎么样了?她没事吧?”他好奇的看了看我:“你不是和云公子一起的么?现在怎么倒先关心起泠笙来了?”我说:“这是普遍的人性关怀。”
      他道:“泠笙伤的比你还轻,昨天就已经来看过你了。”“前天?”我奇怪的道:“我们不是昨天才受的伤么?”他说:“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难怪我一觉醒来会觉得脑袋发晕,就算不给震,三天,光睡就可以把人睡死。
      我准备去找谢泠笙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的时候她说哥哥是她杀的,我不信。
      韩世凭放下手中的药:“你不打算问问云公子的情况?”临安之前来看过我,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我道:“他怎么样?”
      韩世凭看着我道:“左肩骨震裂,全身上下被炸出的伤口又上百条,便是致命的伤口也有两处。”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怎么可能!他今日还到我的屋子里看过我,听声音只是有些虚弱,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我觉得有些站不稳,他过来似是准备扶我,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我扯出一丝笑:“你是说笑的吧,今日我还见过他.......”
      韩世凭笑了笑:“普通通人受这么重的伤或许根本不可能再醒来,可他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醒了,不但醒了还下床去看你,我都有些不能相信。”
      我抓住他:“那他现在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肩膀以后还能不能用?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有没有受内伤?他什么时候能好?他.......”
      韩世凭带了好笑的看向我:“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好?”我松开手:“他住在哪里?”他指了一个方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听了,现在只想快点去看他,快点见到他,看到他安然无恙才安心。
      我跑了一段路觉得胸口憋闷,深吸了几口气才发现胸口竟然生疼,看来也受了内伤,慢慢的吸了几口气压下喉口的腥甜,换上高兴的样子慢慢的走到屋子前。
      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咳得很是急促却尽量的压着,我站在门口等到里面的声音消失了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临安的声音:“进来。”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此时我听到这样的声音鼻子有些发酸。
      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他随意的坐在床边,头发未束闲闲的散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没有其他异样,我尽量表现很是随意:“你怎么样了?”临安看了看我,眼神有些闪避:“没事,你呢?”我笑道:“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听韩世凭说你醒了便过来看看。”他点了点头:“你快回去好好养伤,我们过几日便离开这里。”我点点头:“你也是。”想了想道:“今日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临安默了默道:“不了,明日再说吧。”又默了默:“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是那种病态的红,我说:“好,你好好休息。”
      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听见屋里再次传来了咳嗽声。
      我去找韩世凭让他弄些药快些将临安治好。韩世凭笑着看向我:“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他治好。”
      我说:“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砸了你神医的招牌。”
      “.....”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的,俗话说金秋送爽,八月十五,正是团圆的日子。
      我亲手下厨做了月饼,然后在一边帮韩世凭打下手做菜,他的刀工很好,切出的菜粗细均匀,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我由衷的赞叹:“以后谁要嫁给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他笑笑,递给我一个盘子:“你做的月饼也很好。”我盛上菜:“这是我一个人交给我的。”我顿了顿:“他说要娶我。”然后很是欣喜的道:“要是他去了我我岂不是也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嗯,真好……”
      可惜现在不知道哪个修了八辈子福气的姑娘嫁给了他,我注定成为不了那个有福气的姑娘。
      我想,为了下辈子能嫁个会做很多菜的人,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行善修福才是。

      韩世凭不愧为当世神医,临安昨天还苍白的脸今日已有了起色,咳得已经不如昨日严重了,我很是欣慰的告诉韩世凭,他的神医招牌暂时保住了。
      我看着临安散乱的发,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束起来?”他平日并不怎样束发,只是松松的绑着,显得很随意,此时这个样子倒显得轮廓柔和,很是耐看的样子,但是一直这样散着也不是什么事情,今日是八月十五,出去散散步什么总要收拾的妥帖一些才好。
      临安看着我笑了一下:“你昨天就知道了。”我说:“什么?”他将梳子递给我,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说:“韩世凭说你胳膊受了点伤,暂时不能动,对了,严重么?”他道:“没事,过几天就能动了。”
      肩骨碎裂,怎么可能几天便能动了,连韩世凭都说他没把握治好,临安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不说,我便装作不知道。
      我给他束好发,他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就由你来梳吧。”我想说我又不是你的丫头做什么要给你梳头,但是看着他的胳膊,我想,要是他一直不好了,我就算为他梳一辈子的头又有什么关系……然后我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隐隐希望他的胳膊真不好了,然后我就可以帮他梳一辈子的头了……我念了句阿弥陀佛,赶紧将这样可怕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吃过饭,我们坐在院子里吹着风等着看月亮,这两天谢泠笙一直都没有出现,我问韩世凭她去了哪里,韩世凭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让她给跑了,早知道就应该让她受点伤,半个月下不了床的那种。
      临安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竹林间穿行的风,墨黑的眸子深沉,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有像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坐着,什么都没有想。
      我看了看在夕照中显得有些虚幻的紫竹问道:“你在看什么?”临安低声道:“有些不对劲?”我一惊:“什么?”
      临安看了一眼韩世凭。
      我顿感头皮发麻,不会吧?我走离韩世凭几步,定睛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同样的未达眼底,但确实是他。
      临安抬眼看向我,我跟韩世凭商量道:“要不你先换个地方?”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我哪知道怎么,临安让我这么干的啊,难不成我跟他说“我们怀疑你不对劲,你先避一避,我们探讨一下”?这也太不现实了。
      我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就是吧……你看……”韩世凭忽然笑了:“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们在这里慢慢聊。”说完起身便走,我怔怔的看着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就已经知道了?
      韩世凭果然很是识趣的离开了,我放心的吐口气:“怎么了?哪里不对?”临安看着我道:“胳膊。”我:“……”
      他道:“我想吃月饼。”我立即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一个给他,他看了看:“渴。”我又给他倒了杯水,他伸手接过喝了几口却并不放下,反而看向我手里的月饼,我捂了捂额头将月饼递给他,临安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差点洒出来:“我没空。”
      我耐着性子伸手去接杯子,他却将手让开:“我一会儿还喝。”我说:“那你怎么吃?”他看着我的手,没有说话。
      我彻底被他打败:“好吧,我拿着你吃,但是别咬到我的手!”他眼里泛起笑意:“靠近点,我够不着。”
      等临安吃完了一个月饼,我又帮他续了杯水,我执着茶壶看着倒在杯子里澄清的水,觉得自己灵台顿时一派清明,我放下茶壶道出心中愤怒:“你胳膊受伤关你腿什么事情!你就不能自己到桌子边吃么!”
      他皱皱眉:“我记得对待救命恩人不应该是这个态度。”我说:“那你当初对待救命恩人又是什么态度!”他继续皱眉:“……我忘了。”
      我觉得,我要被他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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