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坂的奇遇〈2〉 ...
-
迷路的女孩晴雪与迷路的男孩金太郎一齐被带回了四天宝寺中学。
“呦，阿藏和谦也，你们去哪捡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儿？”还没进到网球场，眼尖的教练渡边修就看见了与自家部员一起回来的晴雪。
晴雪循着声音望去，见到头戴奇怪的帽子、胡渣没清干净又刁着烟草的大叔，忽然连想到一个人。
“他和南次郎叔叔…感觉有点像…”
谦也跑到教练身边，说起了遇到晴雪的经过。渡边修听完，手抚了抚下巴，玩味的一笑：“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孩子。”
金太郎拉着晴雪跑进球场，迅速拿出自己的网球拍：“小雪快点，我们现在就来比赛吧！”
听到比赛，晴雪自然不会推辞，但重点是今天她没带拍子出门。
“我的借妳吧。”谦也好心递上他的拍子。
眼前有现成拍子可用，晴雪便毫不犹豫接过，对谦也露出她的招牌笑容后跑到了球场上。
谦也望着晴雪的背影不禁又笑了起来，喊了白石：“你看到了吗，白石？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她大概和小金一样属于天真型的吧。”
但是想到晴雪刚才连自己迷了路都不知道，白石一瞬间觉得，这个女孩不只是天真的无可救药，似乎还有点…笨？
而且总觉得好象在哪听过叶梨晴雪这个名字。
“哎呀，她要和小金打啊？”渡边修双手放在外衣口袋里，视线看向晴雪与金太郎所在的球场。
已经等在对面的金太郎充满活力的又蹦又跳，把一颗球丢给了晴雪，要她先发球。
试弹了几下后晴雪看向仍静不下来的金太郎，他与龙马不同，不是在备战状态，而是像玩游戏一样看待比赛，这又让晴雪想到追着球跑的幼犬。虽然像小金那样快乐的心情也很重要，可是只要提到比赛，她绝对会认真对待。
“金太郎，我要发球了喔。”把球拋高，用力打了出去。
上一秒还在蹦蹦跳跳的金太郎一看见球来，便快速跑到球路的前方轻松打回，但晴雪早已等在网前拦截扣杀，获得了比赛的第一分
“小雪真的好厉害！！”金太郎看了一眼已经停止滚动的球，佩服的说。
但是这一幕看在除了渡边修之外的其它人眼里却是惊讶，能让金太郎在一局内挥不到两次拍子的女孩子，晴雪是第一个。
其它场上的人无不停下动作，观起战来。
“那女的是谁啊，感觉还挺厉害的…”财前光也见到了那一记扣杀，有些好奇女孩的来历。
“小藏藏──那可爱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远方传来了小春妩媚的声音，外加勇次在后面追着大喊：“小春，等等我呀──！”
尽管有许多来自各方的疑问但是也没人可以解答，因为白石和谦也也不过是顺手把晴雪“捡”回来而已，根本对她一无所知，而渡边修则是保持沉默静观比赛。
晴雪再次拋球，然后和第一次一样用力打出去，可是这次金太郎就没再中计，特意把球打低封锁扣杀并回击到后场，但这时金太郎才发现，晴雪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等在网前而是站在场后，认真地盯着飞来的球，抓住正确的时机回击。
渡边修直盯着晴雪的动作，视线从未离开。
“白石，你不觉得她现在的感觉和刚才不一样了吗？”谦也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看露了什么。
白石没有回应。
“感觉和小藏藏的球风有点像呢。”
干净俐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是白石藏之介所奉行的完美网球，而晴雪的网球在众人看来，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没有太多招式，却是进攻严谨防守严密，无懈可击。
身为当下对手的金太郎似乎也有所察觉，但这更增加他的兴奋，也就更享受和晴雪比赛的感觉。每当一方领先一分另一人就紧追在后，就像一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比赛。最后，比赛并不是因为分出胜负而结束，而是晴雪已经筋疲力竭了。在某局结束后，晴雪突然直接坐在地上，仰头大喊：“不行了啦，我累了！小金你是人嗎？”
金太郎仍体力充沛，意犹未尽地从对面跑到晴雪身边：“小雪不行啦，我们还没比完呢。”
“好了小金，人家是女孩子，可没有你这么好体力。”谦也用毛巾揉乱金太郎因汗水而湿透的红发。
“来，请用毛巾。”
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毛巾递到晴雪眼前，而递毛巾的白石蹲着身子，一脸温柔的笑着。晴雪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汗，可以闻到毛巾上有太阳上过，暖呼呼的味道。
“这还真是场好比赛。你就是那个经常在比赛中获得好成绩的叶梨晴雪吧。”
晴雪抬头看向渡边修，惊讶的说：“欸，大叔你认识我啊？”
渡边修搔搔头：“说认识也行啦。”
四天宝寺中学是云华以前就读的学校，校内所有人都对她的消息有所耳闻，当然也就知道她有个很会打网球的女儿，刚才谦也提起晴雪的名字时，渡边修就已经联想到了。
“难怪我觉得你有点面熟。”小春推了推眼镜，从头到尾把晴雪打量了一遍。
“所以小雪会来念四天宝寺啰？”小金又开始兴奋。
晴雪摇头：“不，我要到东京去念冰帝学园。这次是因为某些因素才到大阪来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失望，不能和龙马同校就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又认识了天真可爱的小金，却依然不能同校。
“有钱人通常都会选择去那里。”财前经过他精辟的分析，母亲云华是闻名世界的人物，再从晴雪性叶梨这点来看，又可推测她与叶梨财阀应该有某种程度的关系。
金太郎也和晴雪同样失望，他拉着晴雪的袖子：“小雪来这里念中学不是也一样，来这里啦，我不会让白石用毒手吓你。”
“小金，你是真的想死吗？”白石举起左手，作势要拆绷带。
金太郎立刻用力摇头，又躲到晴雪身后。
“你什么时候要到东京去？”谦也想了一会儿，问道。
“应该是下周吧。”晴雪按着脑袋，努力回想文杰当出告诉她的日期。
谦也灵光一闪，向晴雪提议：“那你每天都来吧，反正没事吧？可以来和小金一起练习。”
金太郎听了这个提案，二话不说双手赞成：“太好了！这星期每天都可以和小雪打球了！”
晴雪也是意愿颇高，拉起金太郎的手，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这星期就请你多指教了喔，金
太郎。”
两人满心欢喜，拉着手转着圈子，完全看不出刚打完一场比赛的疲累。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谦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小春和勇次、财前、渡边教练自然是不反对，但是白石可就不一样了。
“唉，这样小金失控的次数岂不是增加？最后收拾的也还是我啊。”白石想想他也是不得已才谎称这是毒手，不然哪能控制住小金这个野孩子？现在来了个令小金情绪高涨的晴雪，想必他更难收拾残局吧。
“阿藏啊，你就加油吧，这也是身为部长的责任。”
白石看了眼教练，独自叹了口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不论是小金还是晴雪，却都得由部长负责，天理何在啊！
…
当日练习结束，众人收拾完毕纷作鸟兽散，而晴雪则跟着正选们出了四天宝寺中学的校门。
“结果千岁今天也缺席，他到底去哪里流浪了…”副部长小石川拿着部员出席统计表，在千岁千里的栏位上画上了叉。
晴雪一直看着小石川，终于让他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看晴雪。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刚才好象没看到你。你是哪位啊？”
晴雪的问题又惹来谦也与金太郎的大笑，白石维持着温和形象仅是微笑着，小春的表情被藏在镜片的反光下看不清楚，勇次则是嘴角抽搐，财前依然没有太多面部表情，而当事人小石川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反倒冷静：“呃…我是副部长小石川建二郎。”
“阿建，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被忽略啊。”谦也勾住小石川的脖子，开玩笑的说。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没办法嘛，阿建总是不太说话。”金太郎接着谦也的话题。
晴雪本人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哪里奇怪，歪着头看着小石川欲哭无泪的表情。
“的确，小石川学长话不多，也很少上场。”连一向冷冷的财前也说话了。
“阿建这样不行喔，会吓到一年级新生的。你说是吧，勇次~”
“是啊，你说的都对，小春~”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吧。”最后仍是部长白石解救了不停被取笑的小石川。
在校门口与大家道别，晴雪不停挥着手，直到看不见众人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都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我也该找一下回家的路了。”晴雪又从安全状态回到迷路状态。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澄红色的光线将晴雪的身影映照在地面，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晴雪望着自己的影子，张开双臂，像小鸟展翅一般，一面玩着一面穿梭在小路中，天色也一点一滴暗了下来，但是晴雪浑然未觉。
走了一段时间，晴雪才发现夜幕已完全笼罩。
“真是的，到底要怎么走才对啊。”
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几盏路灯孤独的伫立在路边。正常人在此时应该都会感到畏惧，晴雪却粗神经的依然大步向前。
突然晴雪停下脚步，回头一望。
“是错觉吗？”晴雪总觉得她听见了脚步声。
又继续走，这回晴雪凝神细听，果然听见了其它脚步声，而且还刻意与晴雪保持同步。
这下晴雪终于有了正常反应，感到害怕，而且是非常害怕，她总是被保护的好好的，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清况，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晴雪奔跑起来，竭尽力气地跑，但那个脚步声却没有停止追赶她的意思，随着加快。
在身体被碰触到的一瞬间，晴雪以为自己完了。
“不要碰我──！”晴雪双手抓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压制对方手部动作，一个转身踢向他的腹部，力气之大让对方向后退了几步。
光线不足令晴雪无法看清对方是谁，只听见他因为肚子的重击而呻/吟着。
晴雪气喘吁吁，心跳异常快速，感觉有些难受。
“啊！在那里。小雪──”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晴雪扑向朝她而来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
那身影稳稳接住了用力扑进怀中的晴雪，轻抚着她的背。
“抱歉，我们来晚了，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大坂的奇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