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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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地方
故意脚步轻飘飘地靠近那对男女，慢慢地离那人越来越近。是个连皮肤也很好的男人呢，几乎没有一丝瑕疵，毛孔还很细，令人羡慕啊，有机会的话得好好讨教讨教他是怎样保养皮肤的。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的靳涛，侧了侧身子，往边上人身上歪去，和想象中的一样，那人轻轻推开他，于是某人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往对面摔去，趴在了有着天使面孔和花了妆的女人中间，一使劲三人一同倒地。一旁的观众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抽身的时候就有人惊呼，发现戒指了。原来那枚款式老旧的戒指正被藏在女人裸色的丝袜中，闪闪发光。没有人知道这个无意间的撞击是靳涛策划好的，除了天使面孔的主人，那个男人一把认定。自己在此时此刻所承受到的嫌恶的表情、鄙视的眼光、难听的唾骂都是由于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造成的。他愤怒的表情，伸缩的眉头，聚拢的眼光都让靳涛着迷，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那么让他动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个人将是自己未来的宿敌。
靳涛是在混乱中悄悄溜出包围圈躲进厕所的，所后来男人和女人被人们是怎么责难的，他并不知情。林雨灏生平没受过那样的屈辱，平时只要是别人的一点点讨厌的眼色，他都不喜欢，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们赤裸裸的指责唾骂，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原谅那个用胳膊使劲推倒他的那个一脸狐狸笑的男人。那个人是故意的，绝对！
林雨灏忘记了，自己之所以受辱根本原因应该是那个在酒吧里认识不到一周的女人。虽然两人是一拍即合，然后又正好要去L市参加了同学的婚礼，顺带着旅游就约了那女人一起，原就是萍水相逢郎情妾意，本打算回来后就各自回家不会再联系的。何况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没有当场扔下那个狼狈的女人还给她叫了出租车已经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人品了的。林雨灏就是这样一种人，女人都是倒贴上来的，没理由拒绝，这种不需要任何感情因素来左右情绪的状态也让他从容，他喜欢这样简单的生活。直到，那个人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还以他员工的身份的时候，一切都错位了。
“老板，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现在，这是今天的合同。是在对方确认下拟定的最新版本，你请过目。没有问题的话，下周一就直接签约了。当然，也可以有问题，这样的话我会修改。”靳涛的话合情合理，妈呀，好困啊。为了这个订单自己可以说是忙了整整一个月呢。自从那次偶然间发现了自己的老板和那个在机场里的男人有着同一张天使般的面孔时，敏感的他立马察觉到：为了继续留在公司里就必须得拿下那个政府的订单不可，这才疯狂地投入到这个订单中。不过到底是对什么执着才想拼了命也要留在这个公司的呢，想不明白。靳涛借着出来喝点水的机会溜出了办公司然后直接奔出了公司，累死了，得回家好好补个眠啊。
林雨灏等了半天那只狐狸还没有回来，太没礼貌了啊。
林雨灏的电话挂到靳涛手机上时，靳涛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等到手机想到第三遍时，迫于座位四周怀疑的眼光扫射下靳涛终于不情愿地从西装裤口袋中掏出了那个屏幕不到两寸大的破手机。此时，靳涛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再有两站路就要到自己在三环线外与人合租的房子了。
“你在哪里？”靳涛按住手机的发音孔，笑了。“老板，我呢，是你每月花了薪水请来的员工，可不敢光拿钱不做事。”
“你现在，立刻来我的办公室。”因为生气林雨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要，我可是销售员，不是行政职员，我的工作就是寻找客户的。我都出了三环了……哎呀，我下车了，等我回公司之后再跟你报告吧，我挂了。”靳涛握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提了提，一脸阳光。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靳涛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特意绕道去了趟超市。左手提着一打啤酒，右手拎着两只烤鸭，嘴里哼着流行歌曲脚下踩着踢踏步子回了家。一推门，不足10平方的客厅里面堆满了一个个打包好的纸箱和编织袋，不好！赶紧冲到合租者的门口。
“靳涛，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正趴在床上收拾那堆了一床的杂物的男人就是靳涛合租的室友，靳涛一时不能适应，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越来越近的身影，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沙滩裤的男人一脸兴奋地朝靳涛走过来。
“恭喜我吧，哥们。小茜她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呵呵……”
“是吗？恭喜你！辰南。”靳涛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张开双臂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杨辰南，靳涛大学时期唯一的女性朋友的大哥。靳涛大学时期除了自己的室友，其余的没有一个深入交往的人，除了杨蕊，这女孩是在靳涛大二下学期的五月突然出现在靳涛面前的，虽然表明了心意后不能以男女朋友交往的两个人后来却不可逆转地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再后来靳涛毕业后忙着找房子的时候也是杨蕊介绍了靳涛给自己亲哥哥认识，两人一起合租了这间位于Ｍ市三环线上的一所老式的公寓。虽然环境一般，但因为城市的开发地段还不错，所以房价也是不菲，当初就是冲着合租才来的。如今，杨元凯要搬。靳涛一天的好心情中飘进来一朵乌黑的云彩。
两个人坐在狭小的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主要是杨辰南再说，他的心情很好，交往了３年的女友终于答应结婚了。靳涛只默默地在一旁喝着酒，一边听着杨辰南眉飞色舞地说着一个他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子的点点滴滴，一边想着房租的着落。
靳涛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是以前在宿舍时胖子帮忙下载的一首金属味极重的音乐，靳涛自己不喜欢这种吵闹的音乐的。每次出外跑业务还是这首不知其名的歌曲声音最大，比较适合，便拿来用了后，一直没换过。
稀里糊涂地爬下床，在白天穿的裤子口袋里摸出闪烁着东西。“你好！”没来得及看就按通了电话，虽说客户这个时间来电的可能性不大，但也并非毫无可能，让客户等不是自己的作风。脑子里的思索被手机里面嚎叫的声音打断。
“小四，是哥。出来唱歌，小四，出来……”胖子的声音很大，断断续续地传来，靳涛有些听不出他的情绪。
“喂，蝎子，你他妈抢老子手机……什么意思啊你……”
“发生什么事了？”靳涛问。
“小四，胖子今天失恋了。他说要唱歌去，你也来吧。”建恒的声音一如从前沉稳。
“哦。蝎子，你们在哪？”
“现在在九合，一会老地方见。”
“好，我这就过去。”靳涛毫不迟疑抓起来衣服就往外面去了。自从高二那件事后，靳涛便整个封闭了自己，不与人深交。彻彻底底把自己伪装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也就只有宿舍那几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感情不错了。靳涛他们宿舍一共四个，老大朱正峰，来自南方一个小城市，个子不到一米七，娃娃脸相当可爱，性格也非常地乖巧，在学校很受欢迎。大四还没毕业就被老丈人拧回家做上门女婿去了。余下的三个，都留在了这座城市。老二，马建恒，北方人，绰号蝎子。典型的腹黑型代表，身高接近一八零身材纤细，平日里毫不起眼，关键时刻大放异彩。班里的学习委员，院里的学生会副主席。虽说是副的，可人家硬是能让全院里的兄弟姐妹们人从上到下，都对他服服帖帖。首当其冲，学生会长，孟思仁。这件事靳涛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孟思仁好好的德国进修不去，要留下来给他们宿舍的腹黑眼镜刷球鞋。老三，就是胖子了。本名李维，和靳涛一样本地人，父亲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工厂，也算是富二代了。除了有些贪吃好女色大抵还是好的，一根筋单纯得很。蝎子总是担心胖子被人骗。所以每当有女孩子接近胖子时，蝎子便会适时地出现。靳涛总是不明白这么明摆着的爱为什么胖子就是不明白。小四就是靳涛了，为了省钱上了这所免学费的学校。身高差不多一八六，算是宿舍里面最高的了。人长得一般，不难看也绝对算不上好看。性格偏冷，人际关系淡薄，但因为有非得要拿下奖学金的理由，在同学中的人气还是相当可观的。
蝎子说，这样的小四并不是真的小四，蝎子说偶尔露出夸张表情的那个小四或许才是原本的小四。胖子往嘴里扔了一片薯片，摇了摇头说不懂。
林雨灏正愁今天一肚子火没处放呢秦沐阳就莫名其妙地撞到了枪口上。
“耗子，晚上出来喝酒，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秦沐阳是林雨灏在瑞士结识并相交至深的好友之一，这家伙是在两个月前回国的，现在在一家星级酒店做宴会经理。
林雨灏停好车走上电梯的时候，就在想秦沐阳那只豹子找自己准没什么好事情，除了那一件事别无其它。果不其然，刚一进包厢门，妈呀，虽然自己是猜到了的，可是看到里面的一大家子还是吓了一跳。老地方ＫＴＶ最大的包厢里面，那一张张面孔都是自己熟悉的。
秦沐阳正和一旁的禹城房产的大少爷刘禹城相谈甚欢，见是林雨灏来了，英俊不凡的好友优雅地起身上前，拥住林雨灏。打完招呼后，繁琐的客套被剥去，秦沐阳简单地说明了找大伙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寻找那个七年未见得初恋男人。
靳涛赶到ＫＴＶ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门一开胖子飞速扑进了靳涛的怀里，双手挂在靳涛脖子上。“小四，你总算来了，眼镜他欺负我。”
靳涛任由胖子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了他身上。轻轻拍着撒娇的胖子的背，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吃着西瓜的蝎子，摇了摇头。
很快建恒上前拉开胖子“老二，你给我放开小四。”建恒通常都是直接叫胖子的，这一开口气氛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口气是不容人拒绝的。靳涛忙拉着胖子坐到沙发上。建恒开口“李维，你他妈就不能男人点吗？那女的自己眼瞎是她的损失，你他妈帮人伤心个屁啊。妈的，你才几岁啊，好妞一抓一大把，哭个屁。”
“我那是好久没见你们两才哭的。”胖子努努嘴，三人抱成一团笑开了。然后是唱歌喝酒猜拳丢塞子猜拳喝酒唱歌。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老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