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泪》半弦玥

14、江流入往意难为（三）

　　这句话，是我真心实意说出。
　　辰巳答应了我，我也答应她，最后见那个女子一面便回到南疆，回到黑苗教。
　　纵然不知那女子的姓名，但她的音容相貌我早已记在心中。
　　她，是我厉江流认定了一生的人。
　　我要她成为我的妻，伴我一生。
　　辰巳早已换上中原人的衣服，她拿了一件中原男子的衣服来到我的面前。
　　“江流，换上它吧，我们南疆的服饰太引人注目了，这样暂时可以不让黑苗教的人发现我们。”
　　我接过衣物，辰巳却抢先一步，为我更衣。
　　她解开我的领口，一直到胸膛。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来。”
　　她冷笑道，“呵，怎么？现在连更衣也要跟我忌讳了？”
　　我没有应她，只是将上衣完全褪去，拿起中原人的衣物，正要换上。
　　挡不住辰巳的冷嘲热讽，她道，“她救你一次，你怎知道她不是为了同情你？”
　　我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道，“同情也好，施舍也罢。我厉江流，这辈子便认定了她。”
　　“你不是说你最讨厌施舍你之人？若她这样，你何必认定她，为何不杀了她！”
　　“因为她救了我。”
　　“哼，她？”辰巳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抓起我的衣领，迫使我直视她的眼，“是我救了你。”
　　她瞪着我，双眼里充满着怨恨。
　　我笑了，扯开了她的手，“我知道。”
　　“那你为何说是她救了你！就因为这样你就认定了她？！”辰巳嘶吼着，从背后抱住了我。
　　“辰巳。”我想让她松开，没想到她却越抱越紧。
　　“辰巳，你放开。”
　　她迟迟不放，却在我的身后抽泣。
　　不是我想伤她，是我厉江流，这一生只认定了那个女子。
　　而辰巳，就像是另一个我。
　　“她救了我的心。”我应她。
　　终于，她放开了，之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辰巳陪我来到关帝庙，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去找寻她的踪迹，只能回到我们初识的地方。
　　辰巳随我身后，一言不发。
　　伤处多亏了她，已经快要愈合了。见完我心中的那人，便再无牵挂，可随她回到南疆。
　　待我们快走到关帝庙处时，却发现，关帝庙处包围着许多人。
　　其中带着佩刀的大部分人，就是中原的官兵。
　　那些官兵看着一地的尸体，全叫人抬了回去，还把关帝庙给封了起来。
　　我走近，只听一鹤发老翁在碎碎念叨着，“这杀人之人也太没有人性了！这些人竟然死得如此凄惨。”
　　他日之事我心中怒火未歇，这老翁又让我记起，难以按捺心中的不满，我握紧了拳头，正打算送这老翁一并去见阎王。
　　又听见那官兵头子说道，“这些人死相凄惨，一念之间，全部暴毙而死。浑身发青，满身流脓，大庭广众之下，又未见杀人之人，实为诡异的很。依我之见，这也许是番外的一种巫术。”
　　我心想，哼，又来一个。
　　正待我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之际，辰巳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一旁。
　　她探探四周，确定无人后，对我说，“你不要命了是吗？这里全是中原的官兵。”
　　我冷笑道，“哼，那又怎样，他们都得死。”
　　“你疯了是吗？你执意要如此，不仅那些追杀你的黑苗教徒会发现你的行踪，我们有可能都不能活着回到南疆，而且，若是你挑起了中原与南疆的战争，就算长老原谅了你的叛教之罪，你也定会被南疆王诛杀。”
　　人群中的官兵四处张望，辰巳立刻带我躲入小巷中。
　　“江流，我们要赶快回去。在黑苗教徒找到我们之前回去请求长老的原谅。”
　　辰巳抓着我的手。
　　我甩开她的手，“不，我要见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将中原的人杀害，他们已经知道了！黑苗教徒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不，我一定要见她。辰巳，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
　　她沉默了一会，随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好，待你见完她，定要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