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江南录》[五]林长安

3、飞燕入楼

　　所谓江南如画，不乏才子佳人的美景。
　　这喧闹的长街上，依旧有道安静的一景。

　　“听说这江湖楼最近在江南要弄一次什么表演”一个烧饼摊的卖烧饼的跟旁边这卖瓜果的同僚大声的聊着

　　“哈哈，这江湖楼还真是奇怪，这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多”买瓜果的小子答道“听说，江南这个江湖楼只是他们一个分楼，听说在京城，还有个京城江湖楼，听说那排场比这里大多了，他们才刚开张，这头一遭就碰上了这江南的水灾，估计是要用此来打开局面吧，不知道这江湖楼是干什么的”

　　“我有人说这江湖楼，只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我看也就是个青楼，听说里面夜夜笙歌”烧饼男笑道

　　“青楼？！”瓜果男惊讶“不会吧，一个青楼这么大的排场”
　　“听说这江湖楼有官家背景，有什么不可能的，哈哈”随着这烧饼男异常猥琐的声音，江南长街开始新的一天。

　　人群涌动，刘妖正在楼前迎接这前来的富家豪流，这请帖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广发下去了，这江南的江湖楼的第一次开场，可是尤为重视，特别是在京城的老板还特别叮嘱了。
　　他笑着迎着这江南有头有脸的人。
　　此时一个小孩子窜了出来，刘妖一看，这不是刘叶吗，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叶子，你怎么来这了”

　　刘叶一骨碌大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小妖哥哥，雅儿姐姐在里面换衣服呢，所以我就跑出来了，你说等下雅儿姐姐出场会不会把这些肥头大肚皮的暴发户的口水给引了出来”刘叶有种小孩恶作剧的想法，对于他那个雅儿姐姐，他可是骄傲的很。

　　刘妖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刘叶当初在那个摆满鲜花的小楼里捡了个大美人回来，，那一舞动倾城的舞姿，连他都有些心动，可惜是哑巴，所以这个姑妈索性就叫她雅儿。这小鬼也就雅儿姐姐前雅儿姐姐后的，还真把她当姐姐一样对待，在这江湖楼的小霸王刘叶的管辖下，这雅儿姑娘还真由她的一席之地。

　　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叫雅儿的姑娘跪在她面前，她不像那些灾民，病好了，拿着银两就走了，而是她想留下了，他不知道她的来历，江湖楼的人也查不到她的来历，这样的人他们江湖楼留不得，江湖楼的一切都跟京城息息相关，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不能留，所以她将他的病治好了，给了她银两，便将她赶了出去，可是，她一直跪在门口，她要进江湖楼。

　　小叶子似乎和他很投缘，那日他看着门外跪着的人，换了身干净衣服的人，的确是有几分姿色，这他不否认，但是这人来历不明，他还是没有留，但是小叶子居然站在她旁边，替他乘着伞，那日的日头似乎不大，隐隐有些下雨的征兆。

　　“我说过，江湖楼不会随便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你还是走吧”刘妖严肃的说道
　　上官飞燕摇了摇头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让江湖楼如何收留这没有过去的人”刘妖继续说道

　　上官飞燕低头不语。她如今真的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一朝梦醒，她如今没了目的，现在她需要什么，钱吗，还是权，那个黑暗里的人声音，让她找江湖楼，如今江湖楼就在前面，无论如何她都要进去看看。

　　“小妖哥~大姐姐这么漂亮，你就收留她吧”小叶子看着这个刘妖哥一改嬉笑的面容，而是很严肃，他有些吃不准了，所以他能用软的来求他了。

　　“小叶子，不要胡闹”刘妖看着那正在求他的小叶子肃声道
　　小叶子听到这声音有些委屈
　　“小叶子，进来”刘妖没有再理这地上之人，而是抬步走进了江湖楼，但是身后却没有小叶子跟来，他转身，小叶子仍旧撑着那把大纸伞站在那个女子身旁，这如今的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而那个女子仍旧看着这江湖楼的大门，没有动，他能看的出来这个女子很想进江湖楼。

　　“小妖哥，这个姐姐可以交给段三姐啊，段三姐不是缺个人吗，她长的那么漂亮，段三姐会收她的”小叶子看着刘妖的眼神，他很了解刘妖，刘妖是绝对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进江湖楼的，所以他提出了三段姐。
　　段三姐，全名，刘段三，是刘妖的姑妈，只是她习惯人们叫她段三姐。

　　刘妖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对着小叶子说道“小叶子，虽然你喜欢捡乞儿回来，但是，那都是建立在他们病好了拿了银子边走的前提下，如今这姑娘是自由之身，她的去留皆不受他人影响。你还小，这江湖楼入楼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我不就是江湖楼的人吗”小叶子似乎不服气的说道
　　刘妖没有继续和这年纪还小的小叶子纠缠，而是对着地上的人说道“姑娘，你又何必要进这江湖楼呢，你年纪还轻，虽家破人亡，去大人家做个丫鬟，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嫁给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也是个很好的后路，何必跟着我们江湖楼呢。”

　　上官飞燕听到这里一个劲的摇头，去做小妾平平凡凡的过一生，那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脑中只有那个黑暗中人的那句，去江湖楼，现在她一定要进江湖楼。

　　刘妖看着她的反应，叹了口气，这样劝都不行那就只有这样了“姑娘，不是我说你的缺点，你是个哑巴，我们江湖楼怎么可能要一个哑巴呢”

　　小叶子一听不乐意了，这刘妖哥居然拿别人的缺点打击人，一个上前怒道“妖怪！！哑巴怎么了，你这是歧视，对，就像侯爷哥哥说的歧视残疾人，我要告诉侯爷哥哥，说你欺负一个漂亮姑娘，然后让晓生大哥把你点穴后从京城江湖楼的楼顶扔下去！”

　　刘妖一听，这小叶子小鬼，连小妖哥都不叫了，直接叫他妖怪，居然还把百晓生给拖了出来，江湖楼貌似有五层吧，如果真被那个百晓生小子从那里点穴扔下去，还真是很丢脸啊，想想那个丢脸的画面他还真打了个冷颤，这小叶子心性还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的主
　　“小叶子，那你说，让她进江湖楼，她能做什么，她不会武功，又是哑巴，难不成让她做你的丫鬟？”

　　小叶子一挺胸膛道“我早长大了，才不要丫鬟！”

　　刘妖倒是笑了“那么，小叶子，这姑娘来江湖楼能干什么，江湖楼可从不养闲人”

　　小叶子一听急了“那那那，我我我~~”他还真没有理由让这姑娘留下来，想着想着便憋着眼泪出来了

　　“哎呦，这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叶子了”一声妖艳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扑鼻的香气从老远都能闻得到

　　小叶子一看来人，立马把大伞放在旁边，扑了上去哭着鼻子奶声奶气的控诉道“段三姐姐，妖怪他欺负小叶子”

　　来人正是刘妖的姑妈，刘段三。
　　段三姐看着这鼓着包子脸哭鼻子的小叶子忙拿出手绢擦着他的脸边哄着他说“不哭不哭啊，刘妖那小子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小叶子，段三姐替你教训他哈，不哭不哭~~”

　　刘妖一听皱了眉，这个小叶子颠倒黑白的功力又见长了。这江湖楼的人倒是都吃他这一套，仗着年纪小，尽出鬼点子，看着拉着小叶子一脸教训人的姑妈，忙开口道“我可没有欺负他，是他一定要这姑娘进江湖楼，姑妈....”

　　“叫段三姐”刘三段忙指出他的口语错误

　　刘妖一听冷汗，这姑妈这么在乎她的年纪啊但是还是改口道“是是是，段三姐”

　　“段三姐，你看着大姐姐长的老漂亮了，你看她这么可怜，能不能让她进江湖楼啊”小叶子忙插嘴说道
　　刘三段顺着这小叶子的话语，打量着这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飞燕看着这一声长裙的妇人，年纪大概近三十，但是却有种贵气,却谈话间充满着妖艳的气息，这叫三段姐的女子很是不简单，她摇了摇头

　　“是个哑巴？！”刘段三有些惋惜的说了句
　　小叶子的眼泪又要憋出来了
　　刘段三看着这女子的反应，打量的说道“是个哑巴却不是个聋子，这道也稀奇，估计是后天哑巴的吧”
　　“段三姐~~”小叶子扯着刘三段的裙摆

　　“长的倒是少有的标志美丽，有几分姿色，但这不会说话，这曲是唱不了了”刘三段开始围着她打量。
　　小叶子一听，有戏，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段三姐，你不是已经有好多会唱曲的么，再说，还真没一个有这位大姐姐漂亮的，这不会唱曲怎么了，段三姐这么厉害，准能把这大姐姐捧的高高的”

　　“小叶子什么时候开始拍马屁了呀”刘三段听到这个乐了
　　“哪里哪里，小叶子说的是真话，真话，侯爷哥哥不是说了么，这江湖楼的人啊，要有个性，要成为明星，首先要长的漂亮”小叶子继续拍马屁。

　　“也倒是，这姑娘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胜在这长的标志，再说也不是聋子，这包装包装没准能混出个翔来”刘三段打着小算盘。

　　刘三段蹲了下来，看清了这姑娘的漂亮脸很是严肃的说道“姑娘，你是真的打算入这江湖楼”

　　上官飞燕在刘三段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这人，此人不简单，当当这个气度，似乎就可以掌管一方，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这江湖楼似乎不仅仅是外面谣传的那样挂羊头卖狗肉，她倒是很有兴趣的很，随即她点了点头。
　　刘三段在这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如果入了了这江湖楼，从今以后你将不再是这自由身了，你可愿意？”

　　上官飞燕点了点头。

　　刘三段一抬手“拿纸笔！”

　　小叶子一听乐了，这段三姐是打算签下这个漂亮姐姐，忙应了一声，跑了进去，不久便拿来了笔墨纸砚。
　　“姑娘，这一画押，未来五年，你可就和江湖楼绑在一起了，你可考虑清楚了”刘三段从一个信笺里抽出了一张契约

　　上官飞燕看了看这契约，五年吗，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再活五年，罢了罢了，只要能入江湖楼，一切好说

　　“既然按了指印，那么，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刘三段的人了，既然你是哑巴，那么从今以后你将会是江湖楼的舞者，就叫雅儿吧”刘三段收起这契约牵起小叶子的手进了江湖楼

　　从今以后，她便是江湖楼的雅儿，上官飞燕将是她前世的一切。

　　刘妖拉回了思绪。
　　只是没想到，她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身形一舞果然是让人流连忘返，江湖楼如今在江南还无立足之地，要想继续下去，的确需要一个压轴之人，算是打开这江南的局面。

　　“小妖哥，你说如果侯爷哥哥，知道我捡了一个大宝回来，会不会夸我”刘叶鼓着小眼睛看着这走神的刘妖说道

　　刘妖一低头就看到这似乎是在要表扬表情的刘叶，笑了笑“是是是，我们小叶子少爷，谁都会夸的，哈哈”
　　刘叶一听，鼻孔朝天似的一副我最厉害的表情倒是逗笑了一些在场的客人。

　　“花老爷”刘妖听着这爽朗的笑声，一抬头，原来是江南首富花如令，便整装严肃的道了一声

　　“刘楼主，后生可畏啊，没想到，短短几月，这江湖楼就开的有声有色了”花如令拱手道

　　这个江湖楼不简单，原本他只是知道京城有个江湖楼，似乎和官家有着不可密封的关系，如今这插手到了江南，不知道是不是官家对江南有什么想法，这半月前，江湖楼的人拜访，将请帖送到了花家，说道，这江南水灾下，死伤无数，家破人亡者众多，江湖楼希望以此做一场慈善表演，所得之银两皆用于灾民重建家园，这种表演所谓闻所未闻，但是他有个儿子在京城为官，他的来信中似乎有提到过，这在京城，这江湖楼已经办过很多类似的表演了，而且，参加的人非富即贵，信中指名，花家必须重视，所以今日他带着几个儿子都来了。

　　“还望仰仗花老爷的捧场啊，请~”刘妖一扬手引着花如令落座。
　　一进门，越过屏风，宽阔的舞台映照在眼前，水上舞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听说这表演要入夜才开始，这周围红灯，也许要到了入夜才点燃吧，落座后，看着这周围攀谈的人，果然，整个江南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有名的人都来了。

　　“爹，这江湖楼到底是做什么的”说话的是花家的大儿子
　　“三童上次的来信中有提到，京城江湖楼里涵盖的东西太多，他说三言两语道不清，这里面的旁枝错节太多了，他只说道，这江湖楼的背景不简单，不可与之为敌，与我们花家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冲突，可以放心”花如令对着他的儿子说道

　　“咦，七童怎么还没有来”听到父亲的回答众人才注意到，花家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花七童。
　　花如令皱了皱眉“七童，可能还在路上吧，他说他不喜热闹，要晚点过来，这孩子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不过有他的那个要热闹的朋友在，估计，他要晚点过来吧”花如令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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