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惊梦桂花落》韩李不薇

21、跟踪

　　天晴，甚晴。
　　清晨，雁高风冷。
　　他已经穿衣起床了，身旁的她还在梦乡中沉睡，她侧向里面。面庞平静而美丽，鬓角的一缕头发散乱到面庞上，无形中更添加了几分美丽，几分婉约，几分动人。右手搂着两岁的小白河，左手蜷在被窝里。
　　他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把两只手伸进被窝里，凭着感觉寻找她的左手。被窝暖和和的，他的手和面庞上的表情一样的冰冷，在被窝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左手。
　　冰凉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胳膊，没来得及去取她手上的翡翠玉镯，她一颤，像是惊醒了，说：“你干嘛啊，好冷，怎么那么的冷啊。”
　　吓了他一下，他停止了动作，细细的瞅着她，她还没完全从梦中醒过来，眼睛都是闭着的。呆了一会儿，等自己的手在被窝里和她的胳膊一样的温度时，方去取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自从有了小白河，她睡觉一向很警觉的，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故意的。今天她竟然睡得那么死。他悄悄的把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取下来，她还是那么的睡着，丝毫再没动过。
　　可是，更加另加的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翡翠玉镯从她的手腕上取下来很容易，他记得，以前在柳树林里刚刚给她戴上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戴上去，那次他还笑她，说她胖，说她胳膊粗。这次是怎么啦
　　难道是她变瘦了？他疑惑的想着，忍不住看了她两眼，精致美丽的面庞，细细的看去，竟然带了些清瘦。
　　其实，如果仔仔细细看的话，那张面庞上，还多了些许憔悴。
　　落花似雪，雪没有落花香。
　　雪落似花，花缺飞雪的冷。
　　但是，今天。
　　他的心，晴如天气，冷似瑟瑟的秋风。

　　手里拎着翡翠玉镯，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堂屋，走到门外。
　　大风夹杂着落叶，狠狠的砸到他的身上，砸的他面部肌肉抽了一下，小梧桐树在狂风中舞动。
　　他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赌博，他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他拿走了她的翡翠玉镯，拿翡翠玉镯去换钱，肯定能够换很多的钱，她告诉过他，翡翠玉镯价值不菲。
　　于是，他拿着翡翠玉镯，迎着冷风走出了家门。
　　恰巧清晨的阳光，露出云端，发出诡异的颜色。
　　走了没几步，
　　他隐隐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回过头去，总看到人影一晃一晃的，躲来躲去。他故意绕了一个圈，在一个路口的拐角故意停下来。估计那个黑影靠近自己了，突然闪出来，把那个跟踪他的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跟踪他的人，是村里有名的无业游民---------小五。小五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躲在这里，惊的差点跳起来，表面平静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他说：“哎哟，我、的、妈、哎，白少你怎么躲在这里了，也不吭一声，下了我一大跳。”
　　他不阴不阳的说：“等你呢。”
　　“等我，等我干嘛？”
　　“你不是跟踪我么，我怕你跟丢了啊。”
　　“哪有，哪有啊”，小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说：“我也是有事情，刚刚好路过，看到您白少在前面，怕打扰了您，就不敢上前来了。”
　　“是么？”
　　“嗯。”
　　“那你有什么事情，准备去哪里啊。”他说。
　　小五狡猾，思考了下，以为他又去村下游的小卖铺去赌博，说：“去村下游的小卖铺啊，看那里赌博的。”
　　“是么”，他说，：“那你去吧，我走了。”
　　“哎。”
　　说着，朝向另一条路走了。
　　走了大约已经转过拐角，小五还站在原地。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另一条人影来，那个人迅速跑到小五身边，迅速的交流，交流的过程中，小五还用手指了指白家志消失的小路的拐角，那个人影看了看，笑着又说了两句跟上去了。
　　小五呆在原地，停了停，也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恰巧是上游的方向。
　　现在，上游的风大么？

　　白家志拿着翡翠玉镯，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找了一个附近的兑换手镯、黄金的门店。
　　走进去，没想到里面的老板认识自己，远远的看到自己，就说了：“原来是白少啊，白少，您今天没去赌博啊，来这里干嘛啊？”
　　他碍于颜面，拿出了翡翠玉镯，说：“昨天赌博的时候，一个人输了，没钱了，拿了这个翡翠玉镯来抵押现金，我就是来把这个玉镯换成现金的，这东西，搁咱手里也是没啥用，也是奢侈浪费，不如换两个金钱实在些。”
　　店铺老板忙着附和，说：“是啊，是啊，这东西，还是兑换了现金实在啊，来，我看看，我保证价格绝对不亏待您的，咱这是乡里乡亲的。”
　　说着，接过白家志手里的翡翠玉镯。
　　门外，远远的站着的人，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