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的》張啟

7、VOL.7 工作

　　杨睿和季媛开始过上班族的日子。
　　最开始，两个人会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杨睿会送季媛去上班，晚上下班会约好一起吃饭，偶尔在外面吃，偶尔买菜回去自己煮。
　　季媛比较踏实，不敢乱来，做任何事都按照上级的吩咐，相反杨睿比较爱用自己的意见，却反而经常触犯了领导，提案交了又被驳回，甚至被经理骂了好多次。杨睿每次回家都表现出很累的样子，季媛无法帮到他什么，能给的只有鼓励和安慰。
　　第一个月发工资，两个人默契的约上对方在家里附近一家较高级的西餐厅庆祝。那晚，两个人喝上了真正的红酒，有说有笑，幸福无比。
　　接下来，季媛渐渐受到经理的重视，工作量开始增加。杨睿依旧隔三差五被叫进办公室被臭骂一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女孩出现了。
　　她叫苏素，比杨睿先进公司半年，看到杨睿一直被骂，便去提点了下他。苏素告诉杨睿，现在不是他的世界，在别人的地盘，就要听别人的话，不能逆其道而行。
　　苏素的话虽然杨睿不赞同，但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接受。杨睿开始顺从上级的意思，做到虚心请教的样子。经理也慢慢接受他，开始栽培他，有些应酬的场合和客户接触的机会，经理也会带上他。
　　杨睿开始发展，但苏素却好像跟开始进来公司时没什么变化。
　　“明明你比我更懂这社会的潜规则，要说进步，你现在一定都升了好多级了，怎么会还在这里？”杨睿在茶水间遇到苏素时，不解地问。
　　“因为相比我能升级，我更喜欢我喜欢的男人能比我强。”苏素喜欢杨睿，已经是部门里公开的事实，当着杨睿，她更没否认。
　　杨睿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苏素的直白，转开了头。
　　苏素看着杨睿的样子，笑了，转开话题：“部门今晚有聚会，一起去吧。”
　　杨睿刚要开口拒绝。
　　苏素抢先了一步：“再给你上一堂课吧。在公司，除了要讨好老板外，还要和同事处好关系打成一片。”苏素说完，不等杨睿回答，拿上水杯先行离开。
　　杨睿并不笨，苏素一点他也就懂了，晚上的聚会便一起去了。
　　部门里的同事都心知肚明，硬撮合杨睿和苏素坐在一起。杨睿也没明确表态，随大家安排，吃完饭，一群人又续摊去K歌。
　　一段时间下来，杨睿不是跟老板去应酬，就是和同事去聚会。
　　对于苏素，杨睿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明确表态。苏素坐在他身旁，他没反对；苏素碰他牵他的手，他也没拒绝；苏素叫他帮忙，他一向有求必应。两个人暧昧不清，没人解释，让人误会。

　　相比杨睿，季媛除了必要的场合外，能不参加的聚会她就没参加。工作没做完，她会带回家做。只要不用加班，季媛下了班就往菜市场赶，然后再赶回家，煮饭炒菜，等杨睿回来。
　　最开始，杨睿会接她上下班，后来慢慢的，两个人开始忙了起来，季媛心疼杨睿，也就没让他再来接，但杨睿再忙也会赶回家陪她吃晚饭。
　　杨睿开始有很多应酬、聚会，季媛知道事业成功的男人都应该这样，更何况现在只是他们的刚开始，所以杨睿没办法回来陪她吃饭，虽然只有一个人的晚餐很寂寞，但季媛也接受，最起码杨睿周末还是陪着她的。
　　季媛每晚都边工作边等杨睿回来，杨睿每晚回来都是醉醺醺的，季媛只好停下工作照顾他，忙进忙出，直到杨睿睡着。第二天起来，季媛会帮杨睿准备好早餐，帮他设好起床闹钟，才去上班。
　　一眨眼过了半年多，杨睿帮公司签成了两个大合约，他在公司的地位开始不同。杨睿也把摩托车换成了汽车。可笑的是，到分手，季媛都没坐过杨睿那辆汽车。
　　杨睿依旧很忙，甚至比以前还忙，有时早上季媛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杨睿却只拿了片面包就赶着走了。季媛只好在后面吩咐开车小心，然后自己吃完早餐，收拾完，一个人出了门，去了公交车站等车。
　　在感情方面，季媛承认她是迟钝了些，但她还是能感觉到的，她跟杨睿之间就好像过了那个交点后便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她真的有感觉，一天有24小时，她最起码拥有杨睿几个小时，可这几个小时，不是他醉了就是她睡了，他们过着零交流的日子。她怕，真的好怕，好怕会失去杨睿。
　　打电话给他永远打不通，发信息找他，他都是在忙，开会、加班、应酬、聚会。季媛开始连周末都是自己一人。两个人的家好像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到处都只有她的痕迹，极少看到杨睿的。
　　季媛开始心神不宁，工作上经常出错；煮饭总会放多水煮成了粥；炒菜总下错调料。有次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流了血，季媛找了好久才找到止血贴贴住，想到那时刚开始学炒菜时，自己也不小心切到手，杨睿心疼的样子，还立即帮她处理伤口，说以后不让她下厨了，后来是季媛为了他坚持要学的。想着想着，季媛忍不住哭了，现在，杨睿不在身边。
　　季媛打电话给蓝紫时一直在哭，她说：“怎么办？蓝紫，怎么办？”她一直哭着问蓝紫怎么办，却说不出怎么了。
　　晚上杨睿回来，季媛只是坐在沙发上，也不搭理他。
　　察觉到季媛的不对劲，杨睿坐到她旁边。“怎么了？”
　　季媛抬头，用那双明显哭过的眼睛看着杨睿。“你去哪了？”
　　“我...我不是说加班了吗？”杨睿有些心虚的说，因为事实是他和苏素出去了。
　　季媛霍地站起来，生气地说：“骗谁啊？周末加班？你现在的身份用这样吗？！”
　　杨睿也跟着站起来。“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你想想，我们有多久没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了？有多久没想正常情侣一样了？你忙，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却是零交流，有时候都是我一个人面对着我们的家，我一个人睡在我们那张床上。回来没见到你，睡前没见到你，起来时还是没见到你。你真的就那么忙吗？忙到连陪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你知道我只要你陪我一下就很满足了，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肯给我？”季媛终于一口气说出了她连日的烦恼。
　　杨睿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杨睿真心道歉，这段时间他确实疏忽了季媛。他一直以为季媛不会介意，也不想把他和苏樱的事让季媛知道，结果却让季媛有了某些担心。
　　“杨睿，不要背叛我，不要背叛我们的感情！”季媛紧抱杨睿，哭着说。
　　杨睿怔住，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