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纵马》江使

3、第三章 出世

　　息云听到外面动静，感觉到身周水流的减少时就知到事情不好，赶忙想调整好自已的位置，想努力向外挤去，可惜，小婴儿，哦不，是胎儿的身体比想像中更不灵活，正做着努力，确又被脐带绕住了脖子……

　　忙忙乱乱，也不知过了多久，息云自已都是没有感觉的了，只听人说“好险，脐带绕住了脖子，在晚一点就保不住了”又听“恭喜太太啦，果真是个哥儿，健壮着呐！”想，总算完事了，想看看人，还有点睁不开眼，所幸先睡一会儿吧！

　　这时，他感觉到自已被几个人来回转换着，他想可能是减脐带或者擦身吧，可能因刚出生的婴儿为痛觉神经还不是太敏感，息云并没什么感觉。迷迷糊糊，他想着先睡一会儿，可这时他感觉自已被倒提着，屁股被狠狠的打了一下！呜，息云大叫起来，出口的确是婴啼，呜……息云不用装就眼泪汪汪的，他怎么就不记着还有这个啊，早想起来他自已就先哭了也省的挨这一下啊……

　　“啊！太太……”被打的只哭了几声，打人的到叫起来了，床上的慕候夫人也是迷迷蒙蒙的，她无力说话，询问的看向桂妈妈。桂妈妈捂住嘴，把息云放到他母亲身旁，接着若无其事的吩咐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自已又返回床边，拉着慕候夫人的手到婴孩腿间。

　　本来迷蒙的慕候夫人瞬间清醒，震惊的看向桂妈妈“妈妈，这，这是？？”

　　“姑娘莫慌，这一体两形，前朝也就听说了，少见些罢了……”桂妈妈安慰慕候夫人么慌，她自已若是不慌又如何会叫出了夫人未嫁时的称呼？

　　慕候夫人显然也是知到这个理了，苦笑到“可不是少见吗！不过是前朝有那么一位，旁的哪儿还听过呢~这可是要当做哥儿还是当姑娘啊？虽说前朝都有做了皇妃的，可更有的是民间以其为妖孽将之摔死的啊！”越说着，越觉心里发苦，都以经报出门是哥儿了……在者，谁知候爷会不会狠心到摔死了他呢！“那边生的是男孩是女孩？”事以至此，慕候夫人反到准静，向桂妈妈问到。

　　“刚刚崔妈妈传来信，是个男孩，比咱们……哥儿小了二个半时辰，算是第二天生的。”因着慕候夫人生产时以是刚到子时了。桂妈妈撇撇嘴，又道“早了一个多月生，也到底是比咱们哥儿小一天，可咱们哥儿几乎是足月生的，比她们那个不知健壮了多少。”

　　“在健壮又能如何？”慕候夫人淡淡的道。说着，突然抬头到“这两个孩子相差不足半日…… 三姨娘那边，可都是咱们自已人？”这时，自听到一体两形就凝神听着的婴孩也是一惊。
　　“
　　您是指？”桂妈妈更是一呆，姑娘这是要？

　　“您想什么呢？虎毒不食子，我难道还比虎都毒？”看出桂妈妈在想什么的慕候夫人不由一笑，

　　“锦哥那样的身子，这个，又是这样，若是被候爷知到了，哪怕不摔死他，就是当女孩养着，锦哥看着难养大，怕是得请封了那个庶出的为世子。那咱们这些人，连着我们娘三个儿也就全完了！”慕候夫人说的苦涩，笑的像哭一样。

　　“在者说，若是三姨娘那般正得宠的，候爷发现后兴许还会发发慈悲，当女儿养大了他，可这我生的……”想到候爷待她的情份，神情间就更苦涩几分。

　　“何况，便是当女孩养大，他这样的身子…… 怕是待过了嫁人的年纪，也只能找个由头送到庵堂里去了！”

　　看着呆住了的桂妈妈，道“芷院那边，经手的除了崔妈妈还有谁？”

　　“两三个老妈妈，连着产婆都是咱们的人”桂妈妈声音还是僵硬的“您是想？”

　　“一会你和崔妈妈各自把孩子放到食盒里，到厨房取早膳……”慕候夫人吩咐着“到了那边后，还让接生的这几个人继续侍候，还要帮三姨娘瞒着她儿子这身子的事，她还指着这孩子翻身呢！一定会好好瞒着……”说着，慕候夫人抱起身边婴孩，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桂妈妈也不由抱住自家姑娘，哭了起了“妈妈，我舍不得啊，可若是放在我身边，一但没瞒住，我们就全完了，若是说他是三姨娘生的，起码这几年三姨娘正得宠的时候不会有事，待以后，若有哪不周全，我这个嫡母也能帮着描补一二，旁人也只得说我贤得，疼爱庶子。可这若是我生出的孩子……不知这府里有多少双眼睛见天儿的盯着我们娘几个啊！ 就几年，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放在身边养……呜呜，若是锦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如了候爷的意，让‘三姨娘的儿子’做上这个世子！”最后那两句，就是看着儿子，自说自话的了。

　　听着身边的哭声，小婴孩无奈了，话说老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没闹名白怎么回事呢就又投胎了，刚投胎就听说自已一体两形，简称不男不女，呃，或者说可男可女……靠，也没差多少！ 还没等心理建议完呢，这又被通知自已又要换娘了，老子都没哭，这自已做主要把老子换出去的要不要哭的这么伤心啊……

　　“我嫡嫡亲的儿子，竟要被人说是庶子，呜呜”慕候夫人越想越是心痛，越想越是伤心，可在伤心，在痛苦，她还是会换回来个‘正常’的嫡次子……

　　因接连的摔倒，早产等等事故，三姨娘身体损伤的历害，如今还晕迷不醒，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崔妈妈看了三姨娘还未醒，吩咐小丫头仔细照看，便独自进了偏房，也是经过了一晚的兵荒马乱，加上眼看着太太、姨娘顺利产子，忙了一晚的人都各自休息去了，现如今到处都是些小丫头守着，才使得行事这般顺利。

　　抱了孩子进屋，崔妈妈叹了口气，锦哥儿是个药罐子，庶出那位，如今成了二哥儿的生下来不过四斤多点，怕也是搁药赔着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到只有眼前这一个看着到是壮实，偏偏又是这么个身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着祖上杀戮太重……

　　也罢，在如何嫡子成庶子，也都是主子的事，哪一个都是她的主子。

　　隔天，三姨娘一清醒便要看看‘三哥儿’， “娘的心肝宝贝，你可知到娘多不容易才得了你，你就是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了，可得给娘争气~！”一边说着，抱着息云便亲了起来。

　　一翻周折息云总算见到了自已这一世的第二个‘生母’，和端庄秀丽的太太毫不相同。固然，太太在息云眼中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了，可她不说像貌，只第一眼看上去，先注意到的就是气质上的那份端庄恬静，想来也是大家闺秀多年养成的。而三姨娘眉峰高挑，尖尖的下巴，在加上上挑的丹凤眼，不用张口说话，那股市井中特有泼辣意味就表露无疑了。

　　以经能睁开眼的息云，看着这像貌美的张扬的女人确抱着他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不由一阵心软，虽说太太是他这一世的生母，可自来便说生恩不及养恩，况且他本自带记忆而来，说来这一世的两个母亲，都同样算是‘继母’，他也就当自已有两个娘便是——想起在母腹内听到的情况，虽说认下两个娘，可省下一个人渣爹呢，也不算太赔！

　　在被亲了几口，自认为被站了N多便宜后，息云心想，就算是美女也不能一直这么非礼下去啊…… 感觉自已也有也饿了，便意思意思的啊啊叫了两声——没人理他！又哭嚎了两嗓子，这回管用“噫，没拉尿啊，想是饿了。崔妈妈，郛母可来了吗？”因着三姨娘手脚快，自已动手惯了的，便又大大的站了息云的便宜。

　　“哎，一早便来了，太太给二哥儿备郛母时一同备下的。噫，姨娘快放下吧，吩咐我们便是，这怎么好让姨娘经手哦！”崔妈妈笑容满面的走来，同时说到，后一句是因看到三姨娘打开襁褓，当是要换尿布。

　　“哎，哪的话呀，当年在家的时候什么粗活累活没干过呢。”因着刚生过孩子，三姨娘心情平顺，也就没平时的掐尖要强，笑着回了崔妈妈一句，神色间确透着点若有所思“妈妈先去带了他奶娘进来吧，刚才哭了几声，想是饿了。”崔妈妈看看三姨娘神色，便如无其事的应了，笑着退了出去。

　　那边崔妈妈刚刚出门，三姨娘便看向‘儿子’腿间，那本不该有的器观因位置隐秘，若不是娃娃自已乱蹬腿儿，她这‘亲娘’也是发现不了，这一看之下，三姨娘脸就开始发白，心中大惊，也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已是第一个发现的，不然生了这样的妖物，也不知候爷大怒下回如何对自已，又是怨念，费尽心机怀胎十月生了儿子，本以为终身有靠，不想竟是这样……

　　要知到，慕候夫人能接受亲子如此，一是毕竟官宦人家的小姐，多少是有些见识的，另一个，也是徐家的规距，姑娘们幼时都是同兄弟们一起开蒙读书，学的都是些经史子集，待到八九岁上需要避讳了才另请女先生教些女戒、妇德一类的。因此知到虽民间遇到这等怪事都当是生了个妖孽，可前朝文皇帝时期曾有一人，出身寒门，科举入仕，官至礼部侍郎。若不是他后来生下皇子，并被文皇帝纳入宫中，此后在外界便在无此人传闻，怕是一生除不娶妻生子外无人能发现其与寻常男子不同。

　　虽在朝在野只曾闻此一例，可做母亲的，想着总是个安慰，而到三姨娘这里，什么都不明白的她自是只余下惊吓恐慌了。

　　接下来的日子，三姨娘因一直心中恐慌，总是一幅苍白病弱的样子。谁想候爷见多了她拈酸吃醋，眼看着小辣椒变成了病美人到觉的别有一帆风味，到把被新买瘦马勾走的魂魄又收了六分到三姨娘身上。

　　“这孩子怎么一见我就哭个不停？”候爷蹙眉到，因这几天常到三姨娘这来，自然会多看看这幼子，虽说心中难免更看重嫡子几分，可一来总觉太太不贤善嫉，进门后只答应抬了大姐儿的生母做大姨娘，带来的四个贴身大丫环中只给秋云开脸做二姨娘，而容貌胜过秋云许多的秋月竟给了外院的管事做娘子！他自己想纳的三姨娘还是在外面养了近一年，又求了母亲祖母才能如愿，娶得这般妇人为妻，真是委屈了他房中各色美人……

　　二来也是两个嫡子一个五岁了还是风吹便倒，连读书开蒙都误了，只因他出门见一回风，回来总个病个三五天，如今怕是字都是认不全的，他自许名士名流，怎能瞧的上这样的嫡长子，刚刚降生的嫡次子，小的像是小老鼠一般，总觉像是养不大的，也不和是不是因为他那一巴掌。就为这个，还害他被祖母不分清红皂白一通的数落！

　　因这些，看着芷院里白白胖胖的小儿子，只觉越看越觉真是生的俊俏，越看越是健壮可爱，他的儿子，可不就该是这样的吗！

　　他十五岁时当时的通房丫环，现在的大姨娘便给他生了大姐儿，现如今二十有六了，才得了个壮实儿子，自是想着好好亲近亲近，可谁知，这三哥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他这做老子的一抱就哭！若说是怕他，见到他便哭，那也好理解些，可这孩子见谁都笑，拿东西逗他时还咯咯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但只要凑近了要抱，当时就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几回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这样一来，候爷哪里还敢抱？

　　可若说这孩子天性就是不许人抱，那也就罢了，可他姨娘，他娘，郛母，嬷嬷抱都是不碍的，偏偏就是不许他这当爹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