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世界抛弃之子 ...
-
刹车“呲啦——”地拖出一声长响，试图停下来，但似乎为时已晚，车与人体撞击发出巨大的闷响。渡过马路时，我已然听见了街的另一边边传来妇女高分贝的尖叫声。
原本不打算凑热闹，但是这个时间点发生这件事让我感觉到了些许荒谬的可能性。
热爱金钱让我成为了半个机会主义者，于是我奔过去，果然，透过并不算密集的人群能够隐约看见紫色头发的少女躺在血泊中。
一只眼睛紧闭着，从那里面大量流出鲜红的液体、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怎么样的一副惨状；少女身上的裙子也被血色染成深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低声而急促地喘息着，被血染得肮脏不堪的脸上，一对细眉紧紧蹙起，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在她的脚边，一只体态略显发福的猫舔着她的脚踝……这样的景象并不是一般少女所能接受的，但我不一样，我可是在比她还小很多很多的时候，就目睹过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场了啊。
那些人指责着、议论着，但却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而肇事的车辆早已逃之夭夭。
“都给我让开！”
拨开碍事的围观人群我冲过去一把横抱起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女，似乎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瘦得仿佛是一只皮包骨头的骷髅，因而也轻得不可思议。
见到我的壮举，眼前的人纷纷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而我抱着她跑了出去，那只猫跟在我的脚边。它体态这样龙钟，不是怀孕就是被喂养得实在好，皮毛又干净（除了沾上血之外），一定是被主人好好饲养的。
幸运的是，医院离这里不远。但我担心的是这家伙自己失去了求生意识，那就麻烦大了。我可不想，让一个原著角色就这样死在我眼前。
“听好了，给我醒着，不许睡过去！你不想搭上性命救下的猫失去自己的主人吧？！”
一边跑着一边警告，我没有低头看向她。
首先，我需要确认面前的路况；其次，我不想让她记住我的脸。
拜超强的记忆力所赐，我清楚记得十年后的M.M可是扇过库洛姆一巴掌，十年前的“我”也似乎没有和她友好相处的打算。
这个世界，我也没打算例外。就算跟她的父母宣称我救下了她，也不能指望她们会给我报酬，说不定还会指责我多管闲事。
与其那样，不如让她不要记住送她到医院来的人是谁比较好。
反正这之后真正拯救她的另有其人，她需要尊敬和喜爱的对象只有六道骸一个人就足够，而我，就当善心大发，无偿帮六道骸救下一个“容器”好了。
付了手术费看着库洛姆进了手术室，我转身告诉护士长一个当红女星的名字。我犹记得几年前她带着女儿与一个会社社长结婚的新闻，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库洛姆——当前的“凪”才对。
“我的名字？这种东西，不知道也无所谓吧。”我撩了撩头发，“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转告他们把钱打进我的户头吧——如果他们会的话。”
………………
结果，想当然的，我没有等到他们将手术费的钱汇给我；更糟糕的是，凪的血让我新买的名牌也报废了。
换衣服的还时候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一定是被谁从背后抱怨了。
钱的事现在我倒是可以不太计较。昨天才从贝尔那里拿来了五万欧元，我手头还算阔绰，不差这一件衣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想做第二次的。
那群大人也真是足够令人恶心，骸也好犬也好千种也好，甚至是库洛姆，没有一群自私自利的大人迫害他们的话，怎么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小年纪，经历的恐怖比有的人一生还多得多了。
皆因，他们都是“被世界放逐的孩子”。
那么我是不是也算呢？被原来和平的世界放逐，流落到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之前想也不敢想的杀人灭口，明抢暗夺的事情也做得够多了。
除去那些负能量的抱怨，我还有一件挺在意的事。今天距离雾之战最多还剩下五天，让她和犬他们接触来得及么？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库洛姆认识骸和犬他们离开复仇者监狱应该是同时发生的事情才对……
但是，本来这个世界的剧情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了，是平行世界的话，也许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吧。如果我愿意自恋一点，把它当成“由于我出现而产生的时空错位”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呢。
在这个世界里，我的行事基本原则有两条：
其一，无条件支持原著十代彭格列立场；
其二，能赚的钱就赚。
当然，一切以前者为优先。
只不过，接下来的这场指环战里，我要站在什么立场呢？
与贝尔菲戈尔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但我也不想再次伤害並盛的人；
黑手党的身份直到六道骸与彭格列签订契约（不对）为止大概都会被保密，我自觉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们的战场上观战。
“那样的话，请加入在下所在的CEDEF吧，M.M殿下！”
我把自己的困扰告诉坐在桌对面的巴吉尔时，他当即这样回答我。与此同时，他把第三盘意大利面的空盘子堆在了一旁，和五碟鸡翅的残骸一起。
“门外顾问，么？主意倒是不错，但这么贸然地提出，你们的首领或许不会同意吧。”顺手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巴吉尔，我托着腮说。
尽管他已经不必面临和斯夸罗对峙的危险了，我想还是把沢田家光已经同我接触过的事实隐瞒起来比较好，算是私心作祟吧。
CEDEF向来行事都算是比较中立的，尽管这次还是些微偏向了沢田纲吉那一边。我加入这个组织的话，大概两方也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斯夸罗除外，我估计他已经烦死我了，不论在哪里看到我大概都觉得碍眼。
“谢谢……没有那种事，师傅大人一定会很乐意让M.M殿下成为我们的一员的！”
这是何等的自豪和自信啊，他难得热血地将餐巾纸在手中握紧了一团，清秀的眉眼间可见坚定的神情。见他这副样子，我感觉自己似乎被治愈了不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知道了，我会考虑去与他商量的。你今天也很累了吧！早点睡，明天还得陪沢田纲吉训练不是吗。”
站起身来收拾好桌上的一片狼藉，我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打开水龙头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扭过身冲着里屋高声抗议：
“还有，不许叫我‘殿下’！下一次再叫错的话，就让你领会一下我的体术有多厉害啊？”
“是、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世界抛弃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