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蓝桃之

5、8

　　“他都结婚了，你这么作践自己干什么？”王猛一进房屋就冲刘小小撒气。
　　作践？这个字眼让刘小小眼角很不爽的抽搐了一下，“干你鸟事！”
　　“我看着不爽。”
　　“不爽就别看。”
　　刘小小一般不生气，但现在她很生气。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住了一个人，即使她再怨他，即使他再负她，她无论如何还是放不下他，一直记着那个人到永远。
　　她在里面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很讨厌沈超，讨厌到再也不想见到他；她曾一度懊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爱上他，疯了从才会傻得相信他的誓言；她恨过沈超抛弃自己，还对自己笑的很幸福，说自己过得很好……一切恨怨在见到沈超时全都化为浆糊，才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是否爱自己，自己仍然爱他，那种爱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毒瘾，一种呼吸，一种习惯。她这样并不想别人说她有多贱，因为她爱他，爱没有卑微。
　　王猛一定不懂爱情，否则他不会这样。
　　冷战在两人刚见面不到两天的时候展开，一直维持了半个月有余。刘小小早晨在王猛还没起床的时候留好早饭就走了，王猛看到锅里还散着热气的粥，一时不知道刘小小在想些什么，说生气吧，她每天留早饭给自己；不生气吧，每天早出晚归，像在躲着自己……额，女人就是麻烦。就这样我们的王猛同学吃了半个月的白粥早饭，也摆了半个月的臭脸，害得人家小秘书不敢跟他说话。沈超察觉出端详，私下问他是不是刘小小的原因，要不要让刘小小搬出来住之类的。王猛都拒绝了。
　　刘小小虽然烦人，但不是个麻烦，不至于让她搬出去住。王猛如是想。

　　刘小小在上班当天的早晨，就看到姚远在小区附近等着。
　　“你真住这啊。”姚远笑着跑过来，“上次就在这不远处看到你，今儿早晨跑到这儿的时候就等了一下……呵呵。”姚远笑呵呵的瞅了瞅那栋小区，“我说你该换着住住便宜的房子了，你那点薪水……你这么瘦，莫不是饿着肚子住好房吧。”
　　刘小小黑着脸，“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借住。随时准备着房主把我扫地出门呢。”
　　姚远大大方方的揽着刘小小的肩，“走，兄弟我陪你上班。”
　　刘小小睨他一眼，“你不上学吗？”
　　“后两节有课呢。”姚远笑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快走啦，我还要跑三四站给我女朋友买早饭呢。”
　　刘小小撇撇嘴，奶奶的，又不是老娘让你来的。
　　有时候刘小小会心中暗想，是不是姚远在大学没有交到朋友，才会频繁的找自己。渐渐地，刘小小开始同情起姚远同学来。每当刘小小幽幽的眼神传达出去时，姚远总想跑得远远的。
　　就这样，刘小小仍旧早起晚归，与姚远一起；王猛仍旧喝着白米粥岔岔不平，堆满黑线。
　　出狱后生活已有半个月，生活平淡乏味，也没有朋友交谈，除了姚远。刘小小也一直小心翼翼却又坦然的矛盾生活着。
　　其实刘小小的生活圈子一直都是逐渐狭小封闭，早年的奔波生活是她清楚社会中的男女是如此矫揉造作，极其功利。她不愿意靠近，因为跟那种不存在感情的人打交道是多么浪费感情。她渐渐遗忘有人陪伴。以往跟沈超交往，也会有自己的空间生活，会一个人吃饭，行走，随便走走停停；一个人看书，听音乐，看电影；……
　　从女子监狱出来，让刘小小猛然去接近一个陌生男子，而没有明显的反感。虽然看起来诧异，但却又是自然。她现在只是一个拥有僵硬性格不怕孤单的女子，她却十分害怕看到那些惧怕她的眼光。只想有人正常地对她，不会夹杂鄙夷惧怕的色彩。王猛最清楚她的情况，却只把她当作一个寻常女子，会跟她一起吃饭、说话（虽然这些情况不多），或者无话可说地坐在一起看电视。现在的她所要的只是这么多。也很感激王猛。
　　王猛现在跟自己冷战，刘小小却也不知如何发展，王猛变现也无痛紧痒，并没有厌恶自己和针对自己，使自己难堪的现象出现。刘小小也难得去揣摩到底是人世间还是人心的复杂。船到桥头自然直。
　　半个月后，刘小小下班后走了两站路去大姐那儿吃了碗麻辣烫，慢慢悠悠往王猛家走，途中买了点慕斯当夜宵。打开门，房间仍旧是刘小小习惯的漆黑一片，索性懒得开灯，摸索着换了鞋。
　　客厅突然的光亮让刘小小险些惊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