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络纹小瓶

3、第 3 章

　　原来这个地方是卿沉水的宅子。一眼望不到边界，只能看见外围的一片桃花林，栽的疏密有致，似乎多一分少一分均不对味。而中央有一面湖，栽着睡莲，湖水被人为的以一种奇怪的轨迹引向四周，流向看不见尽头的地方。在湖与水道的周围分布着几座小楼，排布的方式让人琢磨不透。楼霄把他看到的跟卿沉水一说，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的卿沉水便放下书，带着怎么看都有些危险的微笑，说：“这里布着九九八十一种阵法，而每九种阵法变换组合相辅相成，九大组阵互补又互相牵制，最后才成此大阵。”
　　楼霄目瞪口呆，说：“这全都是阵？那最后的大阵岂不是很厉害！”光想到这些阵法的排布他的头都要炸了。
　　“最后的大阵，是伏羲八卦阵中的一种。”卿沉水又拿起书。
　　伏羲八卦阵居然是真的！这些信息已经超出了楼霄的认知，他咽了咽口水，问道：“是哪一个阵？”
　　卿沉水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微扬：“不告诉你。”
　　楼霄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里有这么多的阵岂不是没人可以进来，那还真是最安全的地方，怪不得卿沉水敢把他带到这里来。
　　卿沉水似乎猜到了楼霄的心思，他说：“这阵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这阵都有人能破？”这是要什么样的计算能力才能破解如此逆天的大阵。
　　卿沉水好笑的看着他：“万一并不需要破解这阵法呢？”
　　楼霄一怔，说：“你的意思是，用蛮力？”
　　“那种程度的蛮力已经不能称为蛮力了，”卿沉水若有所思的说着，“以力破巧，在最强悍的力面前所谓的阵法技巧都是笑话。”
　　楼霄也沉默了。他知道，既然卿沉水这样说，那么一定是的确存在着这样的人。
　　如果存在着这样的人，那么这个地方，也不再安全。
　　但如果存在这样的人，天下虽大，哪里都是绝地。
　　楼霄不由得皱了眉。
　　卿沉水低低的笑了，楼霄抬头看他。卿沉水已经放下了书，手里拿着一把剑，说：“去外面。”
　　湖边上，卿沉水抚摸了一遍手中的剑，然后丢给了楼霄。
　　“这是沉水剑，收好。”卿沉水说着，看着楼霄。
　　楼霄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剑，剑身薄如蝉翼能看见涔涔的寒光，握在手中轻若无物。好一把沉水剑，他挥了两下，感受着破风的声音。
　　“剑不是这么用的。”卿沉水说。
　　楼霄小时候倒也习过武，不过学的是刀法，剑他还真不会用。
　　“我比较擅长刀法。”楼霄说道。
　　“笑话，什么是刀法，什么又是剑法，” 卿沉水抬头望向虚空，“真正的高手，什么武器，都能杀人。”楼霄疑惑，他对这句话似懂非懂。
　　卿沉水看他不解，随手掏出一把匕首，“看好了。”他说着，脚尖点地摆了个起手式。
　　接下来他的动作看的楼霄眼花缭乱，卿沉水舞着拿把匕首好像跳着玄妙的舞一般，毫无杀气，温柔似水，但楼霄却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出的气势。卿沉水收势，四周的桃花林齐齐拦腰砍断。
　　卿沉水收了匕首，拿回沉水剑，轻笑了一声，提剑运功。
　　这时楼霄总算看出了点端倪，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可以确定卿沉水两次所用的是同一种招式，但怎么可能匕首和剑用同一种招式？
　　收势，卿沉水把剑扔给楼霄，“可懂？”他问道。
　　“怎么做到的？”楼霄忍不住问道。
　　“意境。”卿沉水看着一脸疑惑的楼霄，淡淡道。
　　楼霄认真的回味着卿沉水的动作和这些话，恍惚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他不确定的问道：“以力破巧？”
　　卿沉水笑了，“还不算无可救药。”
　　楼霄挠挠头：“那我学刀法也是一样的嘛。”
　　“那句话，我收回。”卿沉水转身回了屋里。
　　楼霄这才醒悟，是啊刀法剑法一样的但是我又何必纠结与刀法，触类旁通殊途同归卿沉水不就想表达这个意思。
　　之后楼霄乖乖研究起了剑法。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摸到所谓意境的边，他担忧的那个可以以力破巧的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