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是天真无邪还能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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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儿啊，还宅在家里呢啊？不是姑姑我唠叨你，你说你自从辞职了，天天往家里一猫，算是怎么个事啊！可不能灰心丧气的，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小伙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的，还怕找不到好工作？没了一份再找就是了……要是你爸知道你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坐月子的小媳妇似的，可怎么得了啊！还不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抽你啊……”
“姑姑，您就别操心我了，你侄子活蹦乱跳好的很，这不是手头有点事忙着吗，就没顾上出去呢！再说我爸统共就在那么丁点大的小黑匣子里了，再怎么着也不会蹦出来抽我的，放心吧姑姑。”沈末边没正经的回着姑姑的电话一面掐着计时器默数，抬眼瞄到僵直的小白鼠突地抽搐了下，立马三两句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作响的忙音，沈晴文深深叹了口气，扭头对着老公开始诉衷肠，“这孩子，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闯荡这么久也没见长大，当初真不应该由着他跑那么远，说什么志愿西部建设祖国，有个屁用，现在好了，被人炒了，还不回家！可也是，你说说国家怎么现在还流行随便炒人的了？不都是铁饭碗吗？……哎，我说他爸，你倒是回我几句啊，光干听着，你倒是想想辙把末儿给弄回来啊！”
张阔戴着老花镜悠哉的哗啦哗啦翻着报纸，嘴里“嗯嗯”的应付着，直到老婆子使劲捶了他两下，才不紧不慢的说话：“我说老婆子，你呀就别瞎操心了，而且末儿他哪是被炒了啊，他那是炒了老板！末儿是个知进退的好孩子，你呀也别天天打电话唠叨他了，没听末儿说他手头忙着呢吗，再让你搅合了怎么办？强扭的瓜不甜，你忘了他毕业时那个倔劲了？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天天盯着他，不照样让他跑到大西边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顺其自然吧。你也别急，我虽然退了，但还是顾看的到他的，真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不用你下命令，我立刻让人把他逮回来！这样老婆大人满意不？”
“这还差不多，呦这个点钟了，我可得抓紧做饭，今儿个俩活宝都说回来！”沈晴文收定心思当大厨去了。
沈末急忙扔了电话，从冰箱里取出几样蔬果榨汁，逐次顺着引流槽送进饮食盒里，观察记录透明密闭箱中死而复生的小白鼠对哪样食物感兴趣，黄瓜、苹果、白菜、榴莲，甚至是牛奶、稀饭……可都不是。几次实验下来，沈末的神经越绷越紧，每次他拿着一样食物靠近小白鼠，都能发现它异常兴奋的扑向玻璃面，如果不是对常规的食物感兴趣，那么推断的结果不值得高兴。
沈末特意跑了趟超市，将买回来的鲜肉剁碎了兑了水灌进了饮食槽，发现狂躁的小白鼠依然没有理会，沈末终于皱起了眉头，做了个深呼吸，拿着针管抽了自己一管血喂给小白鼠。
看着暂时安静的小白鼠仿佛津津有味的喝着自己的血，沈末烦躁的耙了耙头发，下定决心拨通了刘洋的电话。
刘洋是沈末进公司后最得力的助手，说是助手，却比沈末大上几岁，原来是沈末的辅导员，与沈末也算是亦师亦友，是个比较理想化的热血青年，当老师时总怕自己将来变成老学究，就辞职和沈末一起进了公司，毫无怨言的当起了沈末的第一助手。
沈末突然辞职，刘洋心里虽然不解，但揣摩老板的心思不可能轻易让沈末脱离，所以就没追问沈末为什么离开，而是继续按沈末的计划进行研究，偏偏遇上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主，最近日子过得有点憋气，此时接到沈末来电有了种“组织没有抛弃我”的革命情长。
“小王八蛋，终于想起来老子了！快说你什么时候滚回来！你都不知道老子差点被逼宫啊……”还没等沈末开口，刘洋按下接听键就狠狠透了口恶气。
“老刘，你先稳当稳当，干什么吃了枪药了？给你三十分钟赶到我家，对了，路过超市给我带点吃的，要补血补气的，我现在有点头晕了，面聊，我躺会先。”沈末没等刘洋回过味来就挂了电话，把自己扔进了气垫床，想趁着空档缓缓精神。
刘洋满脸黑线的整理下物品，想想又忍不住吐槽：“补血补气，你是坐月子还是大姨妈来了啊！老子是助手，还是你辞职前才作数，真当老子是你随叫随的保姆啊！”
三十分钟后，刘洋站在沈末家门前，狠狠瞪了几眼防盗门，有气无力地拎着一大兜吃的喃喃自语：“奴性啊，可悲的奴性……”边说边摸钥匙开门。
走廊没人，大厅也没人，不过那只老鼠怎么感觉怪怪的，算了，先确认人的死活要紧。刘洋干脆的拎包上楼，拧开门把手也不确认情况就把手中的大袋子使劲一抛，满意的听见沈末的一声狼嚎，“刘洋，你作死啊，不会温柔点吗！靠，我的肋骨！”
“对不起，老子只对女人温柔，对着你这硬邦邦的身体可提不起劲！”这是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老刘，“嗯，听着你这么精气十足我就放心了，说吧，这次需要你灵魂导师怎么开导你？”刘洋说话功夫自动挨床边坐下，顺手从袋子里捡了瓶红枣酸奶喝，补血补气补补腿。
沈末揉着胸口坐直身体，缓缓吐出几个字：“帮我销毁实验的一切！”
“噗——”刘洋一个没忍住，报销了沈末的上衣，强止住了咳嗽冲着沈末大叫：“老大！祖宗！我都三十好几的大叔了可禁不起吓！我肯定是听错了！你疯了吧！王老板除了你甩手不干那天对你喊了几句，平时对你比亲儿子还亲吧！别说他态度好坏，你也算是公司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啊！还是你想另起炉灶？嗯，如果让我当二老板的话我才考虑！”
沈末扶额，就知道刘洋是这种反应，拍了拍刘洋肩膀示意他安静，再次开口：“老刘，我没想另起炉灶，而是要让这一切彻底消失。”
刘洋再三探究沈末的眼神，也换上的认真的态度，“为什么，总有原因吧？我根本无法想象你能有这种想法！”
“你以为我愿意几年的心血化为虚有吗？但是，你看看这个……”沈末苦笑了下，示意刘洋观看显示器，自己按下了播放键。
这是一段录像，录像里的沈末正在给三十只小白鼠挨个注射试剂，沈末不时按下快进键缩短播放时间，刘洋边看边听沈末说明也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一批小白鼠被注射了大量新型疫苗，无一例外的在接下来的大约12个小时中相继抽搐昏迷致死，却在约四小时后“复活”，但是发生动作僵化、嗅觉听觉灵敏、畏强光、只食用新鲜血肉的变化，对放置两小时以上的血肉无感。
刘洋干巴巴的点了支烟，猛的吸了几口，按灭，又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沉默了。沈末也没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送豆沙面包。
半响，“老末，这个怎么回事？”刘洋嗓子有点哑了。
“老刘，这疫苗注入体内除了稀释用的水分及时排出体外，主源体会和细胞融合，受损的、病变的细胞能被它强行破坏重塑并能将影响由局部逐渐渗透，咱们验证了它能修复，以为它寄于人下为我所用，但现在看来它是附于人上，想变为主宰。”
“难道……不仅仅是修复了受损细胞就结束吗？”
“我想它没有停止，好像寄生一样吸取养分，同化异己，最终入侵中枢系统。还记得那个暴毙的实验者吗？我想如果他没被及时火化的话，时间长了也会是那些白鼠一样。”
“跟注射的剂量或个人体质有关系吗？你知道，凡事总有例外，这是许可的。”
“可能有关系，注射量小的可能到死也不会发作却终身携带一种新型病毒，或许有人能彻底征服这个入侵者，我还需要‘女娲’的推算……”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实验还是成功的，因为这么久了只有一例意外，就算出了意外还是可控的，不是吗？”刘洋实在是无法接受必须毁掉一切的结果。
“老刘，你以为我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好奇心吗？就算坑了全世界，大不了天塌大家死，可是偏偏预见了可能发生的后果，怎么也不能再昧着良心吧！这个……传染性，或许是我危言耸听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会生化危机……”
刘洋眼睛瞪得想铜铃，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忽然想到什么，颓废的抹了把脸，“老末，大概王老板已经拿到批文，疫苗可以正式推广了……”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签字王叔没权力单独批准的！我们的合作条款写的清清楚楚，他、他这样做是违法的！他怎么敢？”
“老末，你别傻了，法律终究是握在人的手里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是天真无邪还能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