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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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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路的天光彦靠那只用来和皇帝联络的灰鸽占了天时,而到了尚都的明台镜下手迅速,再一次将凌波的事和望帝提上日程,占了个地利,那颐王爷打的算盘到最后因为续娶的因由占了个人和。
犹如汉末之时天下三分,美人恰似河山万里竟引英豪。
于是原本籍籍无名的凌波,因为冷皓月的名声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砚臻拉着凌波的手,眉眼间见到的都是怜惜。
回来的十几日里,砚臻夫人日日如此,凌波不好拂了她的意,每每松手都是汗意晶晶。
皇帝私下问过冷元仲的意思,冷元仲又私下透露给凌波皇帝对三拨人求婚的意思。
凌波心里乱的很。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且还是tmd的婚事。
砚臻舍不得女儿愁眉苦脸的,每每都叫冷元仲不要把朝廷上的事情拿来烦她。
背地里,冷元仲叹气,凌波也是知道他的苦处的,毫不知情的砚臻,被保护的何其的周全,可苦果也只有他们父子去品了。
依旧是流花台,冷元仲负手而立一如他们初见在此。
天色晦暗,春雷隐隐,空气闷得很,引得一池锦鲤一尾一尾的跃出来,又一尾一尾的落回去砸出环环相扣的涟漪。
凌波抛出的鱼食在水上荡漾,忽然她就看着烦了,手腕一翻把鱼食盒子往冷元仲面前一丢,噗的被丢进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冷元仲回头看凌波,衣服前襟湿了一片,他无奈地弹了弹衣服上的水,凌波赌气也似的看着他。前些日子才说不会让人欺负她的,这在几天,这些混事就又来了,该恼冷元仲不无能还是该感慨冷皓月时运不济!
冷元仲弹够了之后,忽的说,“不如你去找你师傅吧。”
师傅?她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师傅?不过一般小说里的顶着光环的女主身边都不是什么吃闲饭的!!何况师傅这个词听着就有气场。
顺手在披帛上擦了把手几步噌噌的跑到他跟前,“谁啊谁啊,厉不厉害,在哪里啊?”
冷元仲被那饿虎扑食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在,在宾晔,前两天他的信到,说你可以去找他。”
“宾晔?哇,那么远啊。”凌波点着下巴,大陆上的地理她还是知道的,“还有信到,看来你们都计划好了是吧。”就等我又一次傻乎乎的跳坑了是吧,冷元仲语噎。
“也罢也罢,总比在这里好,什么时候可以走?”凌波拿起石桌上另一盒鱼食信手往水里洒,这些时日里,这些大家小姐的姿态是学的越发应心了。
冷元仲看着她,微不可闻的低叹一声,“随时都可以,你走后我会打点好一切。”
“唔,那个谁叫什么?”
“...池鹿隐。”
“什么个门派的啊,是不是掌门啊?还是什么江湖有名的山庄主人啊?”
凌波显然对这个名字透着一股“我是世外高人高人高高人”的家伙有了兴趣。冷元仲摸摸鼻子,“不是,他只是个乡野村夫。”
哈?!呐呢!?村夫?这个直接把凌波的期望值打到了最低。
“呵...呵...呵呵...玩笑,玩笑!”见凌波一副要气死的表情,冷元仲老实交代,“他其实是我们大望先帝的帝师,我还是先帝当太子时做伴读的时候,私下他对我有教授之宜,他虽未收我为弟子,可说来他也是你的师公,”他微微一顿,“结果他居然在你出生时说要收你为徒...” 郁闷!和着这丫头和自己一辈了!!!乱套了!!
凌波显然也察觉到这一点,贼贼一笑,“嘿嘿嘿,你最多就是我师弟,因为你还没有行拜师礼,算不得数,拜了师你也是我师弟,嘿嘿嘿。”
冷元仲的脸更黑了...
“不过他在先帝荣登大宝之后却...”冷元仲压低声线,“诈死了。”
“哎?为什么?”
“大约是知道狡兔死走狗烹吧,皇家就是如此,血肉之情尚且不顾何况帝师看似风光,到底也是外人。”他的表情有些无奈了悲凉,心里缠绕着缕缕心寒,“不过没人知道他之后就一直以教书先生的身份在宾晔的洌华山呆着。”
“...唔。”无情最是帝王家,凌波那么多的小说不是白看的。
冷元仲看了她一眼,“去岁他修书一封说是要我们注意今年不要让你太近水免遭不测,结果还是...”凌波看看他面露哀色,点点头表示了解。
“月儿出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还是迟了,无奈之下才想到你这个办法。至于他的的用意,他说你日后就会明白。”
日后就会明白。
凌波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回来这里了。
因为不管冷皓月的身份如何,死了上报朝廷接着埋掉就好了,可是冷元仲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要把这事瞒下来,为的就是她的穿越。
可是一个迷题揭开又有一个迷题出现了,那日后会明白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因为冷皓月的死而引发的穿越?
还是自己本来就有这穿越一劫?
凌波决定去宾晔找池鹿隐问个明白。
凌波偷偷离开后,皇帝又问了冷元仲这事了,然后全京城的轰动了,因为铁骨铮铮的冷元仲冷大人居然厥过去了。
皇帝在早朝忽然提出,说是让冷皓月还是嫁到施国去,因为明台镜说他爹当时就是为明台镜求的亲事,如今人家来要求履行婚约也是合理的。
冷元仲慢慢挪出列恹恹立在殿中,抬头幽怨看了看皇上又默默的凉了两拍,就在天光承宪开口的时候忽然就“哇”的一声厥了过去。
当时年轻的皇帝就懵了,一班臣工也不知所措,事出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于是就看见冷元仲“碰”的一声直挺挺的一头栽到地上!
“冷大人?!”
“冷大人?”
“冷爱卿!?”天光承宪惊道忙挥手,总管胡尔胡公公见状就奔下高台,一面叫小太监传太医。
胡尔摇手疏散了人群,略略检查一番让冷元仲的同僚莫鹤龄将他扶了起来,撩起袖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冷元仲闷哼了一声,莫鹤龄见状大喜,胡尔再接再厉又一巴掌,冷元仲终于是有了些意识,莫鹤龄急忙空出一只手去掐冷元仲的人中。半响冷元仲醒来迷迷糊糊把嘴巴一张,“咳咳”两声吐出一口痰来。
胡尔不愧是眼疾手快的人,面不改色的把小方巾一抖一兜再一卷就处理好一切,回手交给早就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回头禀报道,“回皇上,冷大人这是一口痰郁住了。”
皇帝嘴角抽搐,“这...”
“皇上,太医来了。”
“宣。”
......
“回皇上,冷大人这是思虑过多,多操劳过度所致,加之冷大人本就有些虚热,一时急血攻心导致晕厥。所幸胡公公抢救及时,冷大人现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臣现在就开些理气安神的方子,过个三五日便可大好了。”
“嗯,没事就好!你且去吧。”太医躬身退出大殿。
天光承宪看向已经赐座的冷元仲,一脸真诚和感动道:“爱卿辛苦了,为我大望操劳至此,朕不胜感动。“
“皇上此言,令臣惶恐,臣惭愧。”冷元仲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天光承宪招手叫莫鹤龄阻止了。
"冷爱卿何出此言,大望有卿等真是大望之幸,是朕之幸啊!果是天佑大望!”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上一干大臣附和道。天光承宪满意的点点头。
于是,冷元仲被皇帝放了十天病假,于是,关于冷皓月的婚事,被押后了...
于是,提早下班的冷元仲坐在软轿内轻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