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不起》殇枫熠

15、谎言

　　完事后，老师却呆住了，他看着我，我疼得眉头皱在一起，后面只有疼痛的感觉。他把我扶了起来，默默不语地擦干净，接着把我抱到浴室，亲手给我洗了澡。虽然过程辛苦了一点，可我知道老师这样一定很开心，很快乐。只要老师高兴就好了，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洗过澡的我们并没有穿任何衣服。我躺在老师的怀里，没有了刚刚的那股躁动，那股麻热感，转而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寂寞，寒冷。可老师就在我身边，我为什么会感觉寒冷？
　　老师将我抱到他的身边，看着身边的我，无言。我亦是无言，我知道我和老师走不远，这人性的本能把事情往绝望处想象。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这可能是我感觉寒冷的原因吧。
　　宾馆的空调呼呼地吹着暖气，他疲惫地闭着眼睛，显而易见的泪水流淌在那张精致的脸颊上。他就这样，赤裸着，左手衬着我的身体，右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头靠在床头。而我，半侧着身，对着他，头依着他的肩膀。后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感，但在那强烈的空虚疲惫感下微不足道。
　　看着他身心俱惫的样子，我的心不住的纠痛。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女人。”最后，我把这些难言的情愫归结于这么一句，哭着对他说。
　　他睁开眼，看着我，我能清晰地在他的眼眸里看到倒影的自己，这是多么一双澄澈的眼睛，只是多了一层雾水。
　　“可乐，这是我的错。”他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松开。
　　我摇了摇头，说，老师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我当初并没有读懂他那句这是他的错。那晚上，我很开心，很幸福，即使知道明天会遭到爸妈的责备，甚至被打。不过我现在毫无后悔的意念，或许，爱就是这样，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
　　在老师的怀里，我很温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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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黎明，我醒来，满脸笑容，老师很失落，他问我，可乐，你还疼吗？我摇着头，说，不疼了。虽然我这么说，可只有自己知道，那后面传来一股又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我一直强忍着，不想让老师担心。
　　老师把我送到了小区口便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回去好好跟叔叔阿姨认一个错，要是他们真打你，你就说是我要你陪我的。
　　我点了点头，可我怎么可能出卖老师。
　　当我回到家，妈妈和爸爸都在，房子里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般的宁静。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还是毫无预兆的。妈妈看到我回来了，一下拥了上来，把我整个抱住，哭了起来。我呆住了，我以为妈妈会骂我，会打我，可我不知道妈妈却哭了。
　　我难受得抱紧了妈妈，妈妈问我，昨晚去哪了？
　　我不想对妈妈说谎，可我也不想出卖老师，我最后说，茶茶生病了，我去陪他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妈妈说谎，虽然我并不知道妈妈是否相信，可她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可我却心里难受得再也承受不住。爸爸走了过来，看着愤怒的他，我惊恐了起来。
　　还没等我说一句话，爸爸的巴掌如同安排好一般预期性地拍了下来，打在我的脸上，那股火辣辣地疼痛感让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妈妈拦住了爸爸，说：“你干嘛打他啊！”
　　我哭了起来。爸爸却骂着我，“死兔崽子，让你不回家！让你不回家！”
　　“啊？不打你，你还长翅膀了是不？！”
　　“你闪开！都是你惯的！今天非打死他！”爸爸边呵斥着我边朝我身上打过来。
　　妈妈急忙让我快回卧室，我却没有走开，站在原地，低着头，哭着，承受着爸爸一次又一次打骂。我让父母为我担心了，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和爸爸妈妈说好。
　　后来，爸爸没有再打我，可还在呵斥我，我不敢看他，更不敢看我的妈妈。这场暴风雨在30多分钟后平静了，爸爸出门上班了，妈妈留在家里陪着我。
　　我哭着告诉妈妈，妈，我再也不会不通知你们就不回家了。
　　妈妈却告诉我，可乐，这是你人生第一次，以后还有很多第一次，可做每一件事情前面最好能告诉妈妈，这样妈妈就会放心很多。
　　今天是三号，明天是四号，五号我们便上学。时间不是很多，可作业却很多。我的脑子一直有些混乱，题目都写起来很困难，总感觉这不像自己。而后面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那股疼痛感没有消退过。
　　我不时地摸摸我的后面，总感觉有一些发炎的迹象，可我没向任何人说，自己吃了一些消炎药。可我知道，这不管用，疼痛依旧持续着。
　　上学后，看到茶茶，茶茶却很冷淡地在我面前走过。我以为是错觉，可当茶茶回到座位上，我和他说话，他却自顾自地拿出作业本的时候，我知道，这是真的，茶茶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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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日子的推进，后面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我的心一直紧绷着，提心吊胆，深怕爸爸妈妈会发现。可他们并没有，然而，茶茶却发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6号那天，茶茶问我，叶珂乐，你最近怎么回事？
　　茶茶没有再叫我可乐，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快到结尾了，他对我的只是同学间的关怀。我的眼神闪烁，说，没事。
　　“你爸爸妈妈说你三号那天晚上在我家？”他突然问我这件事情。
　　我吱唔着说不出话，茶茶看着我的样子，说，你和老师在一起？
　　被问到这句话，我想到茶茶是我最好的朋友，便点了点头，说，老师失恋了，我去陪陪他...
　　可茶茶对我说的话却让我瞬间陷入无尽的泥淖，他哼了一声，说：“老师根本没女朋友。”
　　我呆住了，转瞬一股不安全的味道充满全身，急忙问茶茶，你怎么知道？
　　他却冷冷地看着我，说，老师他一直喜欢我，他告诉我，他是TXL！
　　当茶茶说完这句话，我懵了，彻底懵了。茶茶却笑着说，叶珂乐，你该不会和老师上床了吧。
　　我没再说话，独自一个人转身，脑子一片空白，默默走开。殊不知，我的视野逐渐了模糊了起来，眼泪一点一滴地掉了下去，滑落在空中，消失，消失....
　　茶茶没有再来安慰我，没有再来拉住我的手，说，可乐，你别难过了。
　　这一刻，我感觉我全身都在发抖。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老师那天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可我却突然想起老师的那句，可乐，这都是我的错。我才知道，老师，老师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突然想起，老师也经常带茶茶玩，老师更喜欢茶茶一点，那天茶茶生病了，老师肯定知道，为什么老师还要问我，还要问我！虽然老师提过女朋友，可我从来没见过老师的女朋友，我一直以为老师有女朋友，可我却从来都没见过！没见过！我害怕了起来，我怕这只是个谎言，老师只是在报复我，因为我害了茶茶，或者茶茶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那天晚上，局促不安的我拨通了老师宿舍舍友的手机电话，在我问出老师有没有女朋友时，电话那头却告诉我，陈俊希啊？陈俊希长这么帅的确该有个女朋友，不过他还没哦。
　　我知道，我被骗了。我笑了起来，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老师突如其来地告诉我，他喜欢我，带我喝酒，在我想要拿电话时告诫我，我喜欢着他。在入戏前，他一直问我，真的喜欢他吗？等到事情完结后，他流泪的样子。我知道，老师不爱我，老师爱的是茶茶，老师只是为了茶茶在报复我。
　　我哭了，这一晚上，我狠狠地哭了起来。疯狂的我没有再写作业，我用棉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发抖着，发抖着。
　　妈妈发现异常的我后，吓坏了。我哭着告诉她，老师他不喜欢我，老师他不喜欢我...
　　妈妈把我抱了起来，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却告诉她，妈妈，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她问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终于把这个让我一直无法安下心来的秘密告诉了妈妈。妈妈的脸变得越来越铁青，越来越难看，她让我脱衣服。我死死地抱着自己，不让。可最后也没法阻止，妈妈脱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后面，红肿着。妈妈哭了，她抱着我，说，可乐，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妈妈说他要报警。我哭着说，不要。
　　妈妈没有管我，她拨通了电话，先告诉了爸爸。在三十分钟后，爸爸回家了，他看到裹着棉被哭红了眼的我，一下把我拉了出来，赤裸的我就这么站在爸爸的前面，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生气，而且很悲愤。
　　爸爸恼怒地说，那个家伙还是z大的高材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妈妈哭着说，我们报警吧？
　　爸爸答应了，可就在爸爸要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的瞬间，我大声哭了起来，抱住了爸爸的腿，喊：“爸爸不要!不要！不要报警！”
　　爸爸被我的反常吓到了，我哭着求爸爸不要报警。可爸爸的脸却抽了起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吼道：“滚开！”
　　我被爸爸打得脸颊生疼，太重导致我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我大哭着跪在他们面前，说：“爸爸妈妈..不要..不要..打..不要报警..老师，老师会...坐..坐牢的。”
　　妈妈哭着说，乐乐，你怎么这么傻。
　　我慌乱地哭着说，妈妈，可能老师也喜欢我..也喜欢我呢。
　　说完这句，爸爸的表情愈加难看，他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你竟然....这么没出息！”
　　就在我不断哭着央求，哭到最后声音都沙哑，眼睛都肿得睁不开的情况下，爸爸终于在电话通了后，说到一半，停止，继而说了一句，不报案了。
　　我像是全身散架的布娃娃，全身都疼痛着，好冷好冷。妈妈给我披上衣服，把我抱到床上。爸爸无言地看了我一眼，走出卧室。
　　妈妈哭着说，乐乐，你别哭了。
　　我却止不住的哭泣，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好卑贱，好不要脸。老师不喜欢我，爸爸妈妈现在对我失望透顶，茶茶也被我伤到这种地步。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好假好假。
　　为什么上天会这么对我，我只是喜欢老师!
　　我讨厌冬天，从这一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