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0号做男友》俞皿

75、满园春色关不住（2）

　　我以为自己是个有担当有原则的人……
　　我曾经信誓旦旦说出对B君的爱恋……
　　但眼前的少年确实是个美人……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当我被吴岚和他的朋友们关进这个包厢时，就想到了自己是凶多吉寡。
　　“你的眼睛很漂亮，呵呵。”
　　“比起吴大哥口中的那个美人呢？”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这个叫稷香的少年，还是高中生模样，身材匀称修长，穿着一件很中性的衣服，有点像裙子，又有点像牧师的僧袍，浅亚麻色的头发凌乱无章，有一缕特别长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从侧面梳到脑后，然后又从后面垂到胸前，他还有一双发着璀璨光芒的鬼眸……
　　这孩子长得不像人，倒像是从地狱来的魔王，跟他在一起，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黑紫色，凝重的压迫感使我很不喜欢。
　　“姐姐，”稷香慵懒的靠在吧台边，和紧张无措而走来走去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可是很少见到比自己漂亮的人，吴大哥的话勾起了我很大兴趣，你好好比较一下，我们究竟谁更胜一筹。”
　　“这个……”
　　我还真仔细地想起来，从衣着上讲，B君除了穿过两次婚纱，就再没涉足过女装或是类女装领域，他不穿纯白的衣服，也没有天天一身黑拌酷；从性情上看，我家娘子温柔沉稳，实在是一朵解语花，肯定不会像这个小朋友，撒娇似的问我自己漂不漂亮，所以……
　　“你是不错，可是跟我家B君比还差了那么一小点，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实话实说，“但你有双好眼睛，跟他有点像……嗯，或者说他偶尔会有你这样的眼神，不过我没怎么看过。”
　　“姐姐，我的心可要碎了，”稷香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肯定有他不能及的好处，你要不要试试？”
　　“你离我远点。”我弹出一丈多远。
　　“姐姐怕我？难道这是害羞的表现？”稷香又靠过来。
　　“我不是怕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倒时你害羞。”我能怕你个小鬼头？
　　“你不用把持，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呀。”
　　我把稷香推开：“别了，你是吴岚兄的人。”
　　“姐姐，我谁的人也不是，只要出得起价钱，我高兴陪谁就陪谁，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
　　原来这小子是一MONEY BOY，中国的牛郎产业何时这么发达了，我敲了他的头一下：“小不点儿，回家多念点书吧，懂什么叫男人女人，毛还没长齐……”
　　稷香趴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低沉的说：“长没长齐……姐姐你看了才知道……”
　　他把我的手塞进他的上衣里。
　　年轻人的皮肤啊……
　　我有点心旷神怡。
　　“还有更好的……我不是什么人都陪，今天姐姐很对我胃口。”这家伙舔了一下嘴唇。
　　“我对你胃口？咱们两个究竟是谁嫖谁啊？”
　　“谁嫖谁还不都一样，帐记在吴大哥身上，咱们两个都不用付钱。”
　　说着，稷香就开始脱衣服了，果然是专业人士，干活儿干净利落，但问题是我还没听过逼人“嫖妓”的。
　　“你先冷静，姐姐我今天没什么兴致，要不咱改天……你别扑过来！”我挡住靠过来的稷香，眼睛不知该往哪放，B君——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是不想看你以外的裸体，尽管他身材不错……
　　“救命！你再向前，我就要喊救命了……救……救命啊！吴岚你给我滚进来！”
　　稷香像八爪鱼一样“吸”在我身上。
　　“姐姐你想玩3P吗？如果不是，那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声音越大，他们就觉得我的技术越好。”
　　这段对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我突然冷静下来，想当初B君也是这么被我挟持，而且我至少还有个心理准备，不像他……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把“清白”就毁在了别人手上。
　　这难道就是俗语所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哎，也罢，天意如此！
　　“你起来，趴在沙发上，别让我看见你的眼睛。”我挣脱了他的束缚。
　　“姐姐喜欢SM？要不要我把眼睛蒙上。”
　　“不用了，只要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一看见你那种妖媚的眼神，就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坐在沙发边上，用手指描绘了一下他的裸背：“这些伤都是你的恩客留下的？”
　　“他们看见我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呵呵……你也想用什么道具吗？”由于姿势的原因，稷香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了。
　　“哎，变声期的男孩说话活像一百只鸭子在叫。”
　　稷香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趴在那。
　　他的肌肤没有B君剔透晶莹，仅是接近死的苍白，加上背部深浅不一的些许伤痕，营造出一种病态的美，让人忍不住对这具胴体继续施虐。
　　这种美不应该加着在这种年纪的孩子身上，虽然也只有这样少年的身躯才能展现它。
　　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一时难以回忆……但肯定不会是赤裸着躺在别人的猥亵的目光下。
　　这样的年纪还不应该离开父母的身边……
　　“……稷香，你向神忏悔过吗？”
　　“为什么我向他忏悔。”
　　“因为你用神赐的躯体传播恨意。”
　　“恨意？我只对那些施暴的客人感到怜悯，而这身体不过是在换取它应有的价值。”稷香笑吟吟地说。
　　“也许是看错了，可在我眼中，你渴望的似乎不是金钱和□□……”
　　“……”稷香坐起来，“没劲儿，我不玩了。”
　　我检起地上的衣服把他裹住：“对于无法看清的事，我也怀有恨意，我们都是有罪的……你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我上个月也有了一个儿子，只是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希望能像他的爸爸。”
　　“不知道儿子的相貌？你老公在外面偷吃？”
　　“不，是我放弃了孕育他们的权利，由别人产下他们。”
　　“害怕身材变形？还是怕耽误工作？”
　　“我本来就没什么身材，也没有锦绣前程可耽误。”
　　“那为什么自己不生，你身体有问题？”
　　“生育能力不仅包括生理的，也有心理的能力，人不是生育的机器，怀孕使我恐慌。”
　　“为什么恐慌？”
　　“如果知道自己恐慌什么，我就不会恐慌了。”
　　稷香的眼里露出一种不屑：“你们这种母亲，如果不想要孩子，就不要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
　　“‘孩子’是渴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灵魂，他们本就应该来到这里，我们不能剥夺他降生的权利，况且除了父母，还有许多人希望他们来到这里，他们有时比父母更需要这些孩子。”
　　“冥冥中命数应该来此的你，虽然在众人的期盼中降生，却不一定就非要是他们所期盼的。”
　　“我们可以决定来的时间、来的地点、来的方式，却不能决定‘谁’要来到这里，所有活在这世上的人，都是强烈渴望生命的灵魂……父母的职责只是指引他们的到来。”
　　“因此，稷香，你不必用任何方法、向任何人证明，你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合理性，你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
　　稷香突然抱住我。
　　“姐姐……我免费和你做一次吧。”
　　“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是个性冷淡，普通男与女的方法并不能使我兴奋。”
　　“那就按你喜欢的方式来。”
　　“我喜欢的方式啊，”我喃喃的说，“虽然可以带来快感，但是如果不是和喜欢的人做，那件事就没有意义了……”
　　“这可怎么办，除了身体，我没什么给姐姐了。”
　　“那就等着上天来报答我吧……”
　　咔嚓——
　　上天立刻就报答了我。
　　从外面反锁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家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