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感校园秀》盛一

9、第9章节

　　按照以往的经验，任如风一定还有后续动作，何紫涵眼睛盯着课本，眼神涣散，手中的圆珠笔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按着。难道就这样，对任如风一点办法也没有，让他扰乱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吗？忽然，她“啪”地一下抛下圆珠笔，重重的一拳击在课桌上，圆珠笔被震到空中，摔到地上，发出咚嗒声。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否则就不是现在的这个何紫涵了。

　　班主任问班上谁办过黑板报的，何紫涵立刻举起手，班主任满意地说：“好，你和冷凝一起负责校门口的黑板报。”何紫涵的立刻垮下来，把头扭到一边去嘟着嘴，心中直怨自己做了件蠢事，真不该举手的。冷凝的字是全班最好的，老师不可能找其他人，说不干又说不过去。
　　“走吧。”冷凝站在何紫涵座位旁说了声，就双手捧着资料、粉笔、黑板擦带头走了。
　　何紫涵有气无力地收好课桌上的东西，跟上去。
　　一阵微风，将何紫涵刚刚擦下的粉笔灰吹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上身向后倾斜，这才想起自己还站在长梯上，慌乱之中，张开双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来得及在黑板上留下手指甲划出的长线。她作好了痛昏的准备，心想这回要痛得她半天爬不起来了。落地了，却没有预期的疼痛。
　　“嘶——”听到抽气声，何紫涵赶紧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压在冷凝的右边膝盖上，心慌意乱，两手一撑，一把爬起来。冷凝还躺在那儿没有动弹，她伸出双手使劲拉他的左手，他在她的帮助下，咬着牙关，右手撑在地上，慢慢地离开地面。等他艰难地站起来，她着急地问：“怎么样了？厉害吗？”冷凝闷声闷气地嗯了声。
　　“我送你去医院！”何紫涵果断地说着，上前扶着冷凝，他皱着眉头顿了一下，才把一边的重量移过去，让她搀着一瘸一拐地往校门外走去。幸亏医院离学校不过十分钟路程。她望着他紧皱的眉头，紧咬的牙齿，内疚地说：“很痛是吗？本来痛的是我才对。”
　　冷凝听了，稍稍放松眉头说：“还好。”
　　医生检查了冷凝的伤势以后说：“还好，只是骨头脱臼了，另外脚踝扭伤了，我会给你接上骨头，再开点治扭伤的药。“
　　医生要接骨了，冷凝将头扭到一边，咔的一声，他痛得大叫，抓住椅背的手颤抖着，青筋像要迸出来了。
　　她看到这一幕，眯着双眼，只敢透过一条缝来看他。
　　冷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赶紧小跑过去扶他站起来。
　　快走到校门口了，冷凝冒出一句：“不用你扶，我自己走。”何紫涵啊了一声，等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行，你这样都是因为我，脚都成这样了，怎么自己走呀。”冷凝推开她的手，慢慢地挪着前进。何紫涵再一次上前要扶他，被他拒绝了。无法，她只有紧紧巴巴跟在他的身后。
　　冷静下来，何紫涵回想当时落下的情景，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如果是正面看到何紫涵落下来，正常人的反应会是马上避开，躲到一旁。如果是冷凝刚好背对着她，没有看到她掉下来，来不及躲开，那他应该是背面朝上，怎么会出现她落下时的一幕？那就只有是——冷凝特意救她，为她垫底的。不可能，她没有忘记高一时冷凝都做过些什么。
　　走在大桥上，两个长长的男生在和她们错身而过后，一个说那个女生长得真秀气，另一个说是呀，没见过这么秀气的女生。
　　何紫涵听了，心中因这直接的夸奖而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莫小芬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说：“你知道冷凝问了我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
　　“他问我知不知道班上哪个女生最不爱说话，我说不知道，他说就是你的表妹呀。”
　　“哦。”
　　莫小芬对何紫涵的反应不满意，问道：“你听了就只会哦？”
　　“那要怎样？”
　　“坐在冷凝后面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说哪个女生，这还是第一次呢。”
　　何紫涵道：“你也说了，那是因为我不爱讲话。”
　　莫小芬听了，朝天翻出白眼。
　　过了一个星期，在家叠衣服时，莫小芬说：“我发现冷凝经常看你呢？”
　　何紫涵停下手中的动作，坚决地说：“不可能。”
　　“每回他上去抄题目时，还有回到座位时，都会朝你那看一眼，平时你低着头时，他也常常看你几眼。”
　　“多心，二组对着一组，他出来时正好对着这边。”
　　莫小芬一口咬定：“不是的，不止我一个，很多女生都发现了。”
　　“怎么发现？上课时都看他不看黑板？之前是班长，现在又是冷凝，管他什么人都要把我扯进去吗？”
　　莫小芬讪讪的，继续叠衣服。
　　班上又多了一条传闻：冷凝也喜欢何紫涵！这一回，何紫涵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敌，冷凝，喜欢她，那喜欢冷凝的这些人呢？
　　一走进室，浓郁扑鼻的香味，比强力蚊香还让人受不了。到底是谁？每个刚走进教室的人都想找出那个始作俑者。
　　俗不可耐，这是何紫涵的暗暗在心中给予的评价。她喜欢自然淡雅的味道，尤其讨厌粗得刺鼻的香水味，而且这香水竟然是擦在男生身上？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期香港影片中身头花衬衫嬉皮笑脸的混混。要看代表人物很容易，去看周星驰所演的小人物就知道了。
　　“俗不可耐。”原来何紫涵不知不觉中已脱口而出，却不知祸从口出。
　　发现是任如风？人人都正说他几句，可又发现，擦了香水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是谁说我俗不可耐的？” 冷凝站起来大声喊叫，“谁说的给我站起来！”

　　何紫涵望向冷凝身边那个多嘴多舌的同学，他飞快地瞄了她一眼，正瑟缩着企图掩盖罪行。
　　冷凝笔直到何紫涵面前，痞痞地笑着问：“是你说我俗不可耐的吧？”
　　“我没这么说。”
　　“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不可能吧。”
　　“我没说你名字。”何紫涵回道，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让人看笑话自己的笑话，被人看得还不够多么。
　　“你是没加名字，可谁都有知道你是在说我。”
　　“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的。”

　　冷凝环抱双手，仰着头，玩味地一笑：“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何紫涵不想继续下去，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任如风也跑到何紫涵那儿：“你说我们俗不可耐，俗不可耐是什么意思？你讲给我听听。”他连说连说带笑，兴致勃勃的。何紫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别烦我？

　　“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吧，告诉我了我就不烦你了。”
　　“说话算数？”
　　任如风点头。
　　“像你这样香水能熏死人的就叫做俗不可耐。”

　　冷凝这才罢休，潇洒地走回座位。女生们更是不能理解：冷凝是不是学坏了，竟然，跑去涂这种香水，弄得好好的教室成了劣质香水铺子。这不是自毁形象吗？听说他还跟着任如风一起躲着学抽烟呢！学习成绩也下降了不少。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真是近朱者未近者黑。学好难，学坏怎么这么容易呀。一定是因为何紫涵。想到这，一个个看何紫涵的眼冷若冰霜。

　　冷凝很少主动找何紫涵，何紫涵更不可能去找冷凝，所以在同一个班级里生活了一年，何紫涵却不怎么了解冷凝，多数都是从女生们的口中得知的。冷凝说她看了他的试卷后，她思前想后，发现冷凝做的一切都有背后不可告人的深意，从最开始他对莫小芬说那句话开始，到考试时不停地晃脚，都像是针对她的。但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冷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也一样，冷凝的行为让何紫涵困惑，他到底是怎样想的，之前的事都像地在故意伤害她，现在又不明不白地救她。

　　学校的公告栏上张贴了一张红榜，榜前人声鼎沸，有人大声宣读：市校园文学大赛，花样的年华，多彩的生活，来吧，拿起你手中的笔来描绘心中的青春。不限年级，不论男女，在校生均可报名参加，有意者请到教务处领取报名表格。
　　一等奖：一名，300元
　　二等奖：二名，200元
　　三等等奖：三名，100元
　　温澜对何紫涵说：“给你的。”何紫涵一看，是最热门的市校园文学大赛报名表格。
　　“我都帮你填好了，你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就行了。”
　　何紫涵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你一定会参加的。”温澜说得十分肯定。
　　“是吗？这么肯定？”
　　“你不肯定吗？”
　　何紫涵笑了：“我会填的。谢谢你了，其实我正想去领这张表格的。”
　　温澜摸摸头，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