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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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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秦清珩包扎过后,苏小曼才从囚室出来。此时已是残月高挂,周围一片昏暗。
可经过大院时,苏小曼却发现白傲珊房中的烛火,却还亮着。
白姐姐……
苏小曼有些放心不下的靠了过去,却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器具破碎的声音。她咬了咬下唇,轻轻推开了房门。
满室的酒气……
“姐姐。”眼看着白傲珊醉倒在案桌边,苏小曼忙是跑过去扶她。却无意瞥见了她手中的玉凰。
“小曼……”白傲珊此刻却睁开了眼睛,她依着苏小曼强撑起自己。“我无事,你……回去吧。”
“姐姐,你若是心里还念着秦清珩,何不……”苏小曼劝慰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白傲珊寒冷的目光冻结。
“小曼。”白傲珊却未责备她,只缓缓开口道:“三年前,我是真的,甘愿意放下所有,只求同他远走高飞。”白傲珊顿了顿,凄凉一笑。“却终是抵不过他心中的大义。”
“如今,血海深仇横亘在我们中间,我还能靠在他怀中,对他撒娇,告诉他,我好怕吗?!”白傲珊说着,泪便掉了下来。她环抱住自己纤瘦的双肩,颤抖着,如怕冷的鸽子那般无助。
突然,白傲珊反手,紧紧揪住苏小曼的衣袖:“不久前,我嫁给独孤澜,当真是生不如死,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声音颤抖,却在下一刻,转为了厉声的嘶吼道:“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一遍又一遍,直到声嘶力竭……
“白姐姐。”许久,苏小曼才从惊惧中反应过来,轻轻唤她,却无回应。酒劲儿上头的白傲珊,已沉沉睡去。
苏小曼只得将她扶到床上,叫了侍女进来清理。
苏小曼转身刚要离开,却被地上白色的一角吸引了注意。她伸手,拾起一方绢帕。却见得其上,书了一行血字:“情意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
那殷红的字眼,似是为了埋葬心中所有的情愫那般,浓艳而凄绝。
苏小曼犹豫了片刻,悄悄将绢帕收入了怀中。
庭院中,残月当空,光影黯淡,不胜悲秋。
……
秦清珩的伤,竟是极重。
从苏小曼接手的第二日起,他的高烧便没有退下过。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眠不休照顾了数个昼夜,呓语不断的人才终于脱离了噩梦。
梦中,秦清珩反复的念着,他的师傅、师兄、残月楼的众人以及……白傲珊。
苏小曼却是对他这副伪君子的皮相,愈发的感到厌烦!事到如今,他还有资格,叫白姐姐的名字吗?
于是,苏小曼恨秦清珩。
恨到伤重的那段时间里,她甚至连一副止疼的药剂都不曾给他,任由他痛的蜷缩在床脚,浑身抽搐;恨到在他面前肆意的嘲笑,他失了双足,后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恨到替他施针时,故意用力去扎,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的血点。
可这一切,他居然都只是默默忍受,从未求过饶,甚至从未发过脾气。唯有那清朗的眉眼,一直,温润如玉。
苏小曼的恨,便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竟一时,失了方向。
……
那之后。八荒盟的了秦清珩的帮助,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白傲珊比起白风雷,更狠、更毒、也更绝!她立下规矩:凡得八荒盟令旗而不降者,一律杀无赦,老弱妇孺皆不放过。
投毒、暗杀、纵火、械斗……八荒盟全然不顾武林道义,疯狂的蚕食着武林各门各派的势力,在江湖上掀起了又一阵血雨腥风。
白傲珊亦被江湖人士称为“血罂粟”——妖艳而残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