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城精灵之轻言》十八般

4、第 4 章

　　无尘替轻言挽起散落着的长发，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簪，将轻言的头发固住。
　　“若为师当年能去帮你，你也不至于受这六十年的苦。”无尘的眼中满是疼惜与悔意。望着轻言稚气的脸庞，与无心没有丝毫相似的脸。真的是无心，他最疼爱的弟子。“便当为师亏欠于你的吧。”无尘的脸上满是笑意。“与为师回白仙宫可好？”轻言笑着点头。无尘笑着牵着轻言的手，却未用仙术，只是缓步拉着轻言走出结界。外面的妖物还未触及两人，便是烟消云散。轻言回眸望着那个摆着花的小土坯，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无尘便这样拉着轻言走出迷雾林，行着山路，往不离山顶的白仙宫而去。
　　“心儿，从小你就十分懒散，总不爱使用法力，所以总爱跟着师父。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在山下除完妖要回家，你就拉着我的手，死都不愿意用法力飞回家。我们就是这么走了一日。你的脚底都磨出了水泡。”轻言的手明显一颤，低着的头看不清表情。无尘愣了一下。又回忆了起来。“你真的太懒了，如果师傅不在，你就不肯乖乖习法，你知道吗？那时候的师傅有多担心，总是笑的那么可爱的你如果有一天变得很老很老该这么办，凡身总是会有老死的一天。。。。”无尘似乎陷进了回忆里，不停的说着说着。但却又不是在与自己手牵着的那个孩子在说话。轻言却安静的有些过分。被无尘牵着的那只手上的千索珠在日出的照耀下，似在发光一般。
　　白仙宫之前，非雪，空谷，修竹，无花早已领着众弟子守在门前等候无尘仙人的归来。六十年来，第一次走出翠竹殿的白修竹让众弟子频频偷窥。每个见到白修竹的人总会认为自己是在梦中，那般看不透彻，噬人心魂的美，倾城倾国亦是无法比拟，那是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无花望着修竹的眼，他的眼中透出的忧郁，经过六十年的时光，似乎已经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无花心中感叹，便不再看向修竹，望着天空等着无尘仙人的归来。
　　天已大亮，只见山路上，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缓缓向他们走来。众弟子还没有回过神，非雪，空谷，修竹，无花却已跪下。众弟子连忙跟着跪下。
　　“恭迎师傅归来。”非雪四人一拜。再是晚辈弟子们跪拜。无尘仙人便是那么冷眼看着他们，似乎他们跪拜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起吧。“无尘冷冷道，众人起身。无花一声一瞬看到轻言手上的千索珠，脸色瞬间煞白，只是死死盯着轻言，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一般。人群中一些弟子看到轻言，十分惊异，但由于此时的环境，也不敢轻易说些什么。感受到无花的目光，轻言却只是淡淡的望着无花，无喜无悲。是一种不是她这个年龄的漠视。
　　“从今日起，李轻言拜入白仙宫翠竹殿门下。”随着无尘的话，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声。四大弟子中三人门下皆有弟子，唯独白修竹，门下一个弟子都没有，而现在竟然让一个不知出处的妖女拜入白修竹门下，做翠竹殿大弟子。非雪脸色阴郁，空谷瞪大了眼睛一会看看轻言一会看看白修竹，反倒是无花，因无尘这一句话竟显得轻松起来。修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处。
　　“言儿，去拜师吧。”无尘俯身微笑着对轻言说道。个人面上神色各异。众人中唯有四大弟子见过这般的师傅，那是在无心还未嫁给前朝皇上时的师傅。在无心离开白仙宫后，无尘仙人便更像个仙人了，面上总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一些早些入门的弟子见过师祖的又何曾在他脸上见过任何感情。
　　轻言对无尘一笑，走到白修竹面前。跪下，却不磕头。
　　“拜见师傅。”那声音很冷，似在压抑着心里强烈的情绪。关于轻言拜师的各种迷惑压在知晓迷雾林之事的弟子的心头。
　　“嗯。”修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轻言扶起身。无尘望着两人，眼中浓郁的忧虑。
　　“都散了吧。”无尘冰冷的声音响起。一挥衣袖，便消失了身影。
　　“恭送师傅（师祖）”众人下跪拜送。
　　“哈哈，没想到修竹师弟终究还是收了弟子呀，不知如果思思在世该是要怎样的胡闹。”空谷望着修竹玩世不恭的说道。修竹脸色一白。
　　“空谷。”非雪厉声道。空谷嘲讽一笑，甩袖走了。非雪欲对修竹说什么却终究不做言语，看向立在白修竹身侧的轻言，却见轻言心神一阵涣散，竟昏了过去。非雪一惊，欲上前扶住轻言，却见修竹抱住了轻言，便收回了手。无花此时却是盯着轻言手上那串变成了彩色的千索珠。无花心中一阵思虑。难怪那时没有认出千索珠。只是千索珠为血色，竟不想竟会变成彩色，连气息都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