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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气冷,喝碗醪糟儿蛋,再走 ...

  •   学校毕业,我豪情万丈,立下壮志南下发财,挣大钱,钱到手后,第一时间敞开肚皮吃牛肉干儿,吃到肚皮抽筋,了娃娃时候的愿。到了广州,发现太阳不敢嗮,粤菜不好吃,白话听不懂,台风不敢吹,挣了几年生活费,看了哈黄喳喳的海,回了成都。但是,吃头牛的想法还在脑壳里面猴跳舞跳。

      成都这个踏踏,风雨千年,该拆不该拆的差不多都洗白了,只有几个庙子还立起的。封建残余丢不翻,是钱在作怪,这是个原因,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个,缘~分~

      那是个星期天,那头牛又从我脑壳头冲了出来,我有点迷信,要去请哈菩萨,坐车去了文殊院,准备烧两根儿高香,把发财的协议再跟菩萨商量哈。走到张凉粉儿那儿,一个大姐把我拉到要给我相面,算命是一门语言艺术,只要把人摆爽了,对方就是根死兔儿,钱一把一把得揣,大姐是老江湖,几句话就把我装修成了暴发户,几年下来,钱多的咬人,人红得飞起来吃人,走起路来,衣裳角角都要惨死人,钱挣的比冲天炮儿都射得快,唯一不足就是桃花运太多,女娃子些都赶起火车来追我,我嘴笑烂了:了愿了。老江湖继续撒花椒面儿:最近我还有笔横财要发,得了要领,钱揣到身上不得跳,腰不酸,腿不痛,一口气巴七楼,屁儿上都是劲。

      老江湖是有两把刷把纤纤,正讲得我脚趾姆儿痒,她娃不开腔了,这种拦腰砍断要讲火候,黑起屁儿吊胃口不得点道行,吃不到票子。大家都是搞业务的,懂得起,我摸了二十元放到她手头,老江湖梭了句:“有缘人。”跟到摸了张红纸出来,点燃,喊我抽张钱出来在火上瞟,瞟得越热和,这笔横财发得越凶。我孤到拿了张十元开始瞟。透过火光,我看到人群头,丁二晃拿到串糖葫芦搂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娃子正在打啵儿。狗日的,丁二晃,还有这个业余爱好。

      丁二晃是院坝头,我的一个同学,结婚三年了,娃娃三岁多,老妞儿在搞设计,经常跑江浙参观园林,寻找灵感。

      等我看到那个女娃子的脸,屁儿都收紧了,龟儿子,又是院坝头的,还是丁二晃的远房表妹儿:米花糖,和我一个单位。

      女人在平时间,第六感都比较灵,这儿菩萨又多,灵得更凶,再加上我又搞得烟熏火燎,米花糖下意识地转头,这哈锤子了,王八盯绿豆,我和她六眼相对(守车的大爷平时喊我眼哥)大家都看得毛骨悚然。就一秒钟不到,我和米花糖结缘了。

      第二天上班,米花糖缩到格子头不开腔不出气,我也坐到格子头上了一天□□,要下班的时候,米花糖给我发了个短信,喊我到圣天露去坐哈。

      刚坐到,米花糖就焕发了青春,一上来,就开始提丁二晃婚姻的不幸,我开始装神:“丁二晃结了婚的嗦?”米花糖晓得我在湾酸她,也没理我,接到摆,她和丁二晃的结合是洁白无瑕,只有爱慕和神交,比柏拉图都要高贵。搞得我昨天下午看到的亲嘴儿是一次运渣车的追尾事故,我没开腔。

      感情牌打完了,米花糖是自由恋爱,为爱情抛掉了一切封建枷锁的当代四有青年,三好学生,全国道德模范。我有点不明白:“丁二晃算是老果果了,九弯十八拐,理下来又捅到你们自己窝子头,再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也要看哈老祖先人嘛,你图个啥子哦?”米花糖只说了两个字,感觉。

      单位头,米花糖平时阴秋秋把我盯到,准备随时抓偷油婆,那副清水脸一垮起,老子很多次都想上去甩她一耳屎。那天晚上昏暗的灯光底下,我看到的是一个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

      要走的时候,米花糖摸了一个信封塞给我,表示丁二晃不晓得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信封我没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真相和秘密已然不重要了,留到脑花儿头的是那夜的灯和一个女人平静的笑容。

      那晚在床上滚儿了两个小时睡不着,恍然一念:横财,我是发不到的。

      后记:
      以前写过一篇比较长的叙事,这是其中的一部分,稍微有些改动。今晚突然想起了一些旧事,有感而发,纪念一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气冷,喝碗醪糟儿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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