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乃容

35、第 35 章

　　小墨，你走了，我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离的近了，日子太过平顺也许就不会去想这些吧。
　　从小你就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肯定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在你面前，我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也一直努力保持着这种形象，可以说我成长里面，处处有你的影子处处有你的影响。
　　还记得你第一次哭吗，刚来的时候别人欺负你嘲笑你，你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是倔强恼怒的盯着他们，甚至没有骂过人。那次在公车上我抓小偷差点被刀子捅了，你抱住我哭的直打嗝。那一刻我深深的体会到做英雄的虚荣和骄傲。周围的大人看我的目光是赞赏的，你是担心和崇拜的，回去讲给朋友听也是各各都竖大拇指说军子你真牛气。但事实上，如果当时不是你要冲出去揭穿他，我也不会主动去和一个比自己大一个块头的男人斗的。我们这一群小孩，最会做的事情就是省时度势，那个年代并不流行雷锋，除非当时有一大帮子人在。
　　我们当时都喜欢看香港的古惑仔与神偷之类的片子，大家都是有一种想成帮立派做老大看别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痛快感觉，而很少考虑后果。那个时候常常听到讨论的就是哪个帮派哪个学校打群架或者谁被砸死了谁又被砍了手之类的，听的时候都是觉得热血沸腾，人命还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我们院的小孩很多都是其中的参与者，因为有父母的权势在，很少有人惹就是了。有一次我的头被砸了个口子，我已经不记得是谁打了我，只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我老妈在旁边抹眼泪，我家老头子还拿皮鞭抽我。晚上，你睡在我旁边，突然说，哥，如果我被人打了，缺胳膊少腿或者成了傻子，我爸妈外公外婆都会伤心死的。你也会伤心的吧。我搂着你说放心吧，没人敢动你的，有我在呢。你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但是我看到你受伤真的很难过，比自己疼都难过。被你打了的人，他的家人和关心他的人也会这么难过的。你那时候的眼睛亮晶晶的，璀璨夺目，一直印到了我心里。后来打人的时候我就会注意着不要把别人弄的成了一生的遗憾。
　　我们一起看纵横四海看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片子，我们兴致勃勃的讨论各种神偷技巧。还拿出刀片之类的模仿。你像个小大人似的说：“我在县城的时候住在桥头的那一家丢了一万块钱，差点没急死，他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啊，都是种地的，媳妇儿得了不知道什么病要去省城动刀子，才千方百计借的，后来病没法治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炕上躺着不能下地，借的钱还没还上。”小墨，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想过那么多，没有惨剧发生在眼前就很少能想到吧，即使发生了也会因事不关已而忽略吧。
　　还记得你那会很喜欢看《青年文摘》和《读者》，后来还有一本叫《视野》的杂志，你会把上面很有有意思的文章都剪录下来，还有你外公报纸上面的，常常念给我听还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我听，其中最多的就是人物传记的摘录和关于公共修养之类的，你会下决心给我，以后不乱穿马路，不乱扔垃圾，不浪费自来水，哥，你去了国外才要注意，不然会让别人觉得中国人没有修养......小墨，你都做到了。
　　你也很喜欢看一些古文，会讲很多有意思的小故事给我听，记得最清楚的就是。
　　初从文，三年不中。
　　遂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出之。
　　后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去了国外，在演讲与高谈阔论中，你所讲的很多事例和故事会让我运用到其中，引起若干喝彩。
　　在国外将近五年，是你的一叠叠厚厚的照片和信让我渡过了那些孤寂空虚的岁月。小墨，你一直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是真的想这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的，我总是以为我们会有一辈子的，现在我还年轻，什么也不用着急，所以我想乘年轻时玩玩，见识一下很多东西，然后没有任何遗憾的和你过一辈子，我太贪心了，我以为鱼和熊掌可以皆得。
　　那么多的岁月里满满的都是你的痕迹，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要失去所有的记忆与回忆，我过去的岁月是不是就成了一片空白。小墨，你也一样吧，这么长的岁月，你我一直是在一起的，你真的能把过去全部都抛开吗。
　　性对我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小墨，每次抱你，那种心灵和□□契合的极至美妙总是让我觉得幸福的像是到了天堂，可是，为什么我会背叛你呢，我想了好多好久，因为我轻率的态度，因为我的虚荣。小墨，有没有那些人其实我真的是无所谓的，你要相信我。和林婕一直没有分手，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个掩护来确保这段感情，而她并不会防碍我们的，小墨，我说过了，自从你去过美国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她了，我知道你介意她，我和她商量好，结婚后就做试管婴儿，我答应你不碰她的。小墨，事情不全是那样的，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和那些人在一起有□□接触的次数就那么几次，你要相信我。第一次，那个女学生，我喝了酒，受不住诱惑发生了关系，回家后，我看见你躺在沙发上等着我被子也没有盖，缩成个小虾米，我当时就想，我不会再背叛你了，依照约定我养了她三个月，但是我没有再碰过她。出去谈生意，客户会给你找一些人陪你，因为某些原因我带他们走了，但是我没有和那些人上床。只是最后的那个外国男孩，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背叛，我觉得很好奇很刺激，在朋友的怂恿下买下了他一年，大家说好了，我试过之后就转给他们，他很专业，对人的身体器官特别的熟悉，我像吸鸦片一样沉溺其中，但是结束之后的空虚也和吸完毒品一样，常常，我就会想到他那身子是被多少人碰过才能调教到今天的地步，他的每一个反应和高潮都有多少的虚假我就觉得很恶心，然后我会很骄傲的想我的小墨只是我一个人的他是那么的干净。没有几次我就把他转给别人了。
　　还记得你签的一份和约吗，你并不知道是什么就签了因为你信任我，我已经和林婕定了协议，结婚后没有财产义务的关系。我活着所有的财产其中一半都是你的，死了之后全部留给你。
　　小墨，我知道我辜负了你，我不尊重你的感情，如果你被别人碰了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我以前没想过你知道了会是多么的伤心，是的，我没想过，我不知道你会知道，我不知道有人一直侦测着我的一举一动，你说的对，即使你不知道，我也仍旧是骗了你，仍旧是糟蹋了我们的感情，我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纯真完美的爱情。
　　小墨，你总是会回来的，你的家在这里，如果你回来了，我不会再放你走的，我们会纠缠一辈子的，小墨，看在我疼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