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变幻莫测（二） ...
-
牧碧之很是气结。在苗疆可是别人哭着求着自己给他们灵药，怎么到了盛宁就成了自己哭着求着别人吃自己的药了呢！而且对方还不领情!为了挽回自己的，不，是整个苗疆的面子，牧碧之努力地思索着还有什么药是可以打动面具女子的。
被遗忘多时的掌柜的还惦记着自家的招牌，用力地抓住了裴灵钰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裴大将军，我的招牌……”
裴灵钰会意，看着还被拽在牧碧之怀里的招牌，道：“牧公子，招牌乃是徐掌柜的私有之物，如果你硬是要这样强取豪夺，那我只好把你带去衙门了。”
牧碧之收回思绪，看着裴灵钰哦了一声，道： “原来这位是大将军啊，真是失敬失敬！您想要招牌那小爷就还给你，接着！”说完就拿起招牌朝裴灵钰甩了过去。
裴灵钰竟也不躲，单手接住飞过来金色招牌。司马炎大骇：“将军！快扔掉！”
但是大家想象中的裴灵钰就这样化成一滩血水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裴灵钰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大堂里。
裴灵钰道：“不用担心，这上面的毒几经解了。”
牧碧之看着裴灵钰的眼光顿时有些不一样了，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解了？”
裴灵钰道：“猜的。”
牧碧之：“……”
“那要是猜错了呢？”牧碧之吸了一口气振作道。
裴灵钰慢悠悠地放下招牌，道：“那大不了就是化成一滩血水。”末了又顿了顿，道，“不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五月状若不经心道：“你上辈子一定是女人。”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聚集在大堂里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裴灵钰转过头来看着五月：“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不会去逛妓院。”
五月不甘示弱道：“如果我是大将军我也一定不会去逛妓院。”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眼神的交锋在中气中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徐掌柜的看着放在裴灵钰脚边的招牌，为难着要不要上前把它拿回来。
好在裴灵钰先收回了目光，对徐掌柜说道：“招牌你拿回去吧。”徐掌柜的屁颠屁颠地上前来接过招牌，吩咐小二重新挂在了门口。裴灵钰又警告了众人几句不要惹是生非，便带着千翎卫离开了。牧碧之想要住店，掌柜的起初死活都不肯，但在牧碧之亮出了一堆毒虫鼠蚁之后就非常大度地欢迎他入住了。
庄天寿等人在用过早饭以后也回房休息了。五月等庄天寿他们离开以后问莫策：“你说为什么来的是庄天寿而不是林一青？我以为最想打败你的人是他。”
莫策笑笑，笑意却未及眼底：“大概是输怕了吧。”
虽然不认同这个答案，但五月也没有再追问，倒是莫策略有不悦地道：“你是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的吗？没长脑子么？”
五月道：“为了证明我长了脑子，以后你给的东西我一定不吃。”
莫策斜了她一眼，道：“你就没想过那是毒药吗？”
五月认真道：“没想过。”
莫策：“……”果然还是没脑子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五月在离开前还是轻轻地补充了一句：“我当然是确定那杯酒没毒才会喝的。”
这次莫策意外地没去怀疑她为什么能肯定那杯酒没毒，而是因为五月的这句话心里有些莫名的高兴，而到底是高兴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来八方客栈住店的江湖人士越来越来多，裴灵钰到这边来盯梢的次数也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一天两次，八方客栈显然已经成为了整个龙城人气最旺的地方。
九月曾看着越来越挤的大堂，向五月抱怨道：“难道这龙城就只有八方客栈一家客栈吗？为什么大家都要挤到这里来？”
五月倒不是很介意：“大概是因为热闹吧。”九月突然把头凑过来，小声道：“难道是因为莫策？”
莫策住在八方客栈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每个到八方客栈来住店的江湖中人，都会去挑衅一下他，但真正敢和他比试一场的却一个也没有。想来也是，毕竟在武林大会前就输给莫策，那也实在是太打击士气了。
但是莫策可没这种耐心，被骚扰得不胜其烦的他，现在不等那些人开口就直接出招打到你开不了口。于是各门各派和他的梁子结得越来越来深，但是技不如人也只好把满腔愤怒往肚子里吞。气受得多了，每个人都像是吹满了气的气球，只等着让人用手指一戳就会炸开来。
五月看着八方客栈里众人越来越明显的怨气，对莫策道：“我现在觉得你只带两个旗主在身边实在是太少了。”
莫策哈哈大笑起来：“不用担心，就这种级别的再来一打我也不怕。”见五月不说话，便凑上前去冲她眨眨眼睛道：“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五月的心莫名别地一跳，强作镇定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莫谷主一向都是自视甚高的呢。”
一直跟在莫策身边的萧景道：“谷主的武功之高恐怕当今江湖很难再遇到敌手。”
五月看向萧景，萧景眼角的泪痣还是那么惹人注意：“你们黑天谷内部是不是竞争很激烈？难为萧旗主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萧景：“……”
莫策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五月觉得这很不对劲，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明明没这么爱笑的啊！
几人就这样说说笑笑来到了大堂，正式吃晚饭的时候，大堂里坐满了人。提前下来点菜的九月冲五月招招手，她和李明耀两人把整个大堂最大的一张桌子霸占了，其余的人显然对这种行为很是不满，但看到莫策旁若无人地在那张桌子旁坐下，便把这种不满就着饭一起咽下了肚子里。
五月很是担忧：“要是他们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就糟了。”
莫策侧过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
五月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加入黑天谷了。”
莫策道：“现在加入也不迟。”
九月道：“老爷不会同意的。”
五月：“……”
莫策：“……”
李明耀大笑起来道：“哈哈哈，现在又不是在商量他们两个的婚事。”
“谁？谁要成亲了？”刚刚下来的方青黛只听到后半截，好奇地问道。李明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五月与莫策两人。
气温好像骤然下降，连跟在方青黛身后的闻人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说什么！谁同意他们两个成亲的！他们两个怎么能成亲呢！要成亲也是和我成亲！”方青黛爆发了。五月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和你成亲的。”
……
“谁要和你成亲了！我在说莫策！”愣了一下的方青黛很快回过神来，冲五月吼道。
莫策喝了一口茶，道：“我也不会和你成亲的。”
方青黛：“……”
“哈哈哈哈，”李明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对着方青黛道：“没关系，你可以求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地娶你的。”
方青黛呸了一声道：“你少白日做梦了！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流氓！”李明耀边笑边道：“你确定猪啊狗啊什么的愿意娶你？”
“你！”在嘴上占不到便宜的方青黛举起鞭子就往李明耀身上抽了过去，但是她忘记了就算动起手来她也一样占不到便宜。一鞭子抽空了的方青黛举起鞭子往门口又是一下，李明耀一躲，随即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眼见鞭子就要落到来人身上了。来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忙举起手来，稳稳地握住了鞭子顺手一挥，方青黛连人带鞭整个都被甩了出去，刚好撞到了正从楼上下来的牧碧之怀里。牧碧之抱着方青黛退了几步，两人方才站住。
回过神来的方青黛，看着牧碧之还搂着自己腰的手，大叫道：“你竟敢抱本小姐！还不快放开。”
牧碧之讪讪地收回手，道：“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冲我大吼大叫？你就不怕我在你身上下毒吗？”
如梦初醒的方青黛连忙用力拍打自己的全身，向闻人遥挪去：“闻人遥，快帮我看看！”闻人遥连眼睛都没抬一下道：“他吓唬你的。”
方青黛：“……”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没长眼睛吗？鞭子往哪里抽的？”方才进店的人冲着方青黛兴师问罪。方青黛哪里被人这样吼过，当即垮下脸来：“你又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跟本大小姐说话。”
来人相貌平平，一眼望去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却偏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乃澜沧派掌门吴志讳。”
五月忍不住赞叹道：“无智慧，真是好名字啊。”九月在旁边偷笑。
方青黛听到这话却面露疑色：“澜沧派掌门玉棋子我见过，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吴志讳眉毛一跳，道：“玉棋子师兄已经过世，现在澜沧派由我掌管。”
听到这话的五月和莫策，眉头都是一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变幻莫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