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故地重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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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躲起来。”阿丑匆匆说着，几步赶到岸边，伸手去拔深插在地上缚着小舟的长剑。
“此地毫无蔽护，我们能藏在哪？”我叹了口气，上前走了几步转而又停住。
我们所处的小岛，实在小的无法称其为岛，更确切的说，叫礁石也并不为过。全岛也就几丈方圆大小的面积，唯一的两株树适才还被阿丑砍了一株用来烤鱼，另一株便孤伶伶地立着，怎么看都有点垂头丧气。地面上那些苔藓杂草更是因其先天不足而生得矮小稀疏，对方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可一览无余，根本也藏不住我们。
“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没有搞清楚，总不能坐以待毙。”阿丑说着手中一错，运气拔剑，向礁石上奋力斩下一块巨大的石块来，手中搬动，便欲以此石放入木舟，压住水势将之在海水中的隐藏。
“等一下，”我见状忽地省起，急忙叫住阿丑匆匆比了个手式。
阿丑会意点头，两人遂跳入水中，翻转了木舟，运气沉入海底，向下拖拽着那木舟向海底深处走去。
我手臂的创口虽然已经处理包扎，但新伤皮肉未合，此时经海水一浸，立时疼痛难禁直如火烧一般。当下却只能咬牙忍耐，一面凝神听着岸上的声息。
我转头望了一眼身侧的阿丑，心中一动，突地伸手，闪电般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你做什么？”阿丑呆了一呆，急忙转头将脸避开去，刻意压低了的语声在舟底狭小的空间中发出嗡嗡的回音。
“不是假的？”我笑着收回手，凭着指尖的触感，已确知阿丑脸上确是本来的皮肤无疑。
可惜了，这人如此武功，容貌却被人毁成这般骇人难看，想必也定是有着一番不堪回首的往事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去想这些？”阿丑不悦地斥道，沉郁沙哑的语声在木舟内越发显得诡谲难测。
“嘘，禁声！”
海水一阵剧烈地动荡，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浪涛击拍之声。
周遭海水波动起来，如山的压力从横侧向我们轧来，小舟本就有向上的张力，经那巨流一冲，此时更摇晃起来，无形中的力量带着我们两人猛地向上一扯。
我心中一沉，急忙深吸一口气稳住下盘，双腿坚如磐石深深定住脚底的礁石，双手凝力紧紧扣住头侧的木板，拼命扶住舟身勉强维持住倒覆小舟不被突来的巨流掀翻。
便在此时，身侧的海水突然一暗，一股巨力陡然传来，小舟竟然倏地急剧向下一沉。之前毫无一点征兆，这下坠之势再加上我二人拉扶之力何止重逾千斤！我和阿丑猝不及防失去支撑，急忙向旁侧闪避，咚咚两声闷响，两人竟齐齐被卡在舟底，顿时被撞了个头晕眼花。
我啊地一声向前扑倒，只觉肩头与木舟相撞之处痛彻心扉，与此同时，一股水流冲刷过来漫过我的头颈，冰凉刺骨，眼中一片模糊刺痛，口鼻之中灌满了腥咸的海水。
我急忙沉息闭目，奋力稳住身子，水波荡动中，感觉贴身处水流突然改变方向向上卷起。
当下顾不得眼中的疼痛，我竭力张目看去，隐约中只见阿丑沉腰收臂，反掌拍上头顶的船板。
小舟在水中陡地四分五裂，露出头顶水光晃动的水面。一个人影正静静地停伫在我们上方，发丝与衣袍如海藻般在水中袅袅舒展开来，周侧偶有小鱼惊慌游过，无形中竟带了几分飘逸奇诡，只是海底光线过于昏暗，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
倏地从旁侧窜出一条人影，如鱼梭般向那人扑去，在身后带出一股白色的强流。
便在此时，头顶停伫的人突然动了，舒展的衣袖急速甩动挥出，如山的水墙便向下急压过来，与阿丑向上拍至的那股水流交汇到一处，两股巨力相交，海水如煮沸开锅般翻滚着向四周迸射开来，水中游移的鱼藻等物被立时那激射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我只觉胸口一滞，被如山压至的水墙重重一迫，感觉有说不出的难过。
便在此时，那陌生的人影陡然一缩，衣袍收束，整个人竟如箭一般向水面射去。
阿丑急忙反身向我游来，伸手攫住我的手腕，一股巨力传来，我身不由主地随之从水底向上急窜而出，两人哗啦一声钻出了水面跃至空中，阿丑倏地伸手在水面急拍一掌，借力再度飞起，带着我纵身横跃数丈跳上岸去，恰恰落在一人面前。
那人意态悠闲地立在原地，任衣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顶，一颗颗水珠沿着金色的发冠晶莹滴落，他伸袖一撩，缓缓抹去眉间残余的水渍，对着我们二人微微一笑：“星儿皇妹，好久不见。”
我急咳几声，吐出口中腥咸的海水，怔怔望着他道：“游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丑慢慢放开紧攫住我腕部的手，微眯的双眼中目光锐利如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殿下，这人是谁？”
我紧紧盯着游风的脸，不掩脸上的戒备之色，口中答道：“他是阌国太子游风。”
原来适才水中的那人竟会是他，没想到他向来养尊处优，武功竟也如此不俗！
游风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对着我温和一笑：“闻得皇妹遇险的消息，着实让为兄担心了半天，没想到皇妹吉人自有天相，身边竟有这等高手相助，看来先前为兄所忧竟完全是多余的了。”
“呃？……难道太子殿下竟是专程为救夙沙星而来？”我挑高了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这是自然。皇妹是我阌国公主，深受父皇和母妃的疼爱，父皇又怎么会舍得令你冒险？我此次前来正是要救你回去，而且，母妃不放心你的安危也亲自跟来了，诺，就在那里！”游风微笑说着，抬手轻轻向我身后一指。
我急忙转头，果见那艘帆船正停在不远处，船头上人影攒动，簇拥着正中一人迎风而立：凤冠高髻、衣裙飘飞，一身五彩织衣在日光中熠熠生辉。
见我转头，她急忙向外探身挥袖示意，遥遥呼道：“星儿，为娘在此，你快快跟随太子殿下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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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彻底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后，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厅里宽大的锦椅，端起茶盅轻轻吹开水面的花瓣啜了一口，转目望着坐在对面也一身干净清爽的阿丑，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海水波光粼粼，帆船正向着茫茫的大海深处驶去。
我对着坐在身侧的玉妃问道：“娘亲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玉妃柳眉微蹙，凝眸望着我幽幽道：“星儿，你是不是有些怪娘了？你定是想不通，娘亲怎么会舍得把你当做抵押用来筹粮罢？”
我淡然一笑，口中说道：“哪能呢，既然我们有求于人便要付出代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星儿此行能为娘亲分忧便好，其他的，我到没有多想。”
玉妃眸中含泪，歉疚地握着我的手道：“不，你还是怪娘了，娘全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娘有娘的难处……当初答应让你随了常毅来此，一则是因为阌国目前的确要倚仗外力才能克服眼前的困境，二则，这常毅来历不明却领导着一股神秘庞大的势力，多年来隐隐已经威胁到我阌国，你父皇曾派人调查他的底细却始终未得，所以此次常毅提出要你做抵，我和你父皇才会假意应允。那日你甫一动身，你父皇便已派了你皇兄和我跟在后面，只待一有机会便救你回去。”
我静静的看着她面颊处滚落的泪珠，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有劳娘亲惦记，娘亲现在可以放心了，我现今不是好好的么？原来娘亲与皇帝是早有计划，怪不得……只是，夙沙星何其有幸，又怎敢劳太子殿下也亲自出马？”
游风此时正笑吟吟地坐在阿丑身旁，闻言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开口说道：“皇妹是阌国公主，更是母妃最疼惜之人，为兄自当代父为你的安危负责，这本是份内之事，皇妹毋须见外。”
我勉强一笑：“听你们所言，那岛上你们似乎已经去过，你们是何时到的，不知岛上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我们当然是去过了，要不然又怎么会寻来？星儿，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昨夜我们到了岛上时，那岛上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我们赶到祭台，只见一堆堆缺手缺足的尸体……那情形……真的好可怕，娘都快要给吓死了。
幸好还是你皇兄沉得住气，捉了一个黑衣人来，我们审问之下才知道你早已逃走，这才稍稍放心。
我们当下不敢逗留，便急忙出海来寻，没想到运气还算不差，居然真的叫我们找到了，感谢老天，你总算安然无恙……”玉妃口中说着，眸中水光盈盈悄然滴落，语声微哽。
“哦，原来如此……那娘亲可知，那些黑衣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他们与常毅的族人又有何仇恨？”我伸手轻抚她的手背，急忙转开话题。
“不知道。娘担心你的情况不及细问，不想一疏神间却让那人咬舌自尽了，竟一点线索也没能留下。”玉妃叹了口气，神情荏弱地垂头落泪，曲指悄悄攥紧了手中的丝帕，似是犹自有些惊魂未定。
“唉，真是可惜，这岛上机关重重本以为固若金汤，没想到就这样轻易被人攻入，这些人出手果决狠辣，娘亲既然见了那些尸首，想必常毅的族人已经泰半已被人杀戮，应该也所剩无几了罢。”
“是，若不是惦记着你的安危，我们到还真想追上去看看对方是何来历，不过什么也比上皇妹的安危更为重要，所以我们便乘船出海在附近的一个个海岛上找寻你的下落。”游风旁侧接口说道。
我欲待再问时，略一迟疑便即住口不言，目光转处，望着窗外茫茫无际的波涛，陷入沉思。
“……星儿？星儿？”玉妃轻声唤回我游离的神智，我恍惚微笑：“娘亲在说什么？我适才有些困倦，竟然没有听到。”
“娘是想问你，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位大侠好像是常毅的手下罢？你又怎么会与他逃到了这里？”玉妃好奇地一口气问道，眼中露出关切之意。
“诶，此事说来话长……”我悠悠叹了口气，转目望了阿丑一眼，见他神情泰然坐在那里，对玉妃的疑问似乎恍若未闻。
他伸手缓缓端起茶盅来，轻错盖碗仰头饮了一口后又慢慢放落，动作优雅，颇有几分韵味，若是远观，当是一幅极好的画卷，只是，其人容貌实在过于骇人，眼前的景象便增了几分诡异之气，不免令人暗暗心生遗憾。
阿丑这人，身世成谜，却坚不吐实到底为谁所托前来救我脱险，只是，不知为何，我从他身上竟感觉不到任何心怀不诡的恶意气息。也许，那所托之人确是对我没有任何敌意，也许……
我沉吟一下，便简略地对玉妃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藏宝图？难道真的有藏宝图？”玉妃满脸诧色，怔怔地开口问道。
“是啊，那薄绢上不仅写有冰族人藏宝的地点，还涉及了冰族当年寻到的一处帝王灵穴，没想常毅等人也有争夺天下的野心，所以才会对那物如此看重。”
“帝王灵穴？简直闻所未闻！星儿，你不是已经寻到宝藏了么，依你看那薄绢上所写可是真的？”玉妃大为惊讶，睁大了一双如水似雾的眸子。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上面写得分毫不差，正是我去过的地方，只是那灵穴之事我却并不知情，不过，当年在碧落宫我在翻阅先祖遗迹时，也曾发现其中有提到过灵穴之说，据说那是天下至福至灵之地，若有人将祖先骨殖放入，可保其后辈子孙必是一方霸主、建邦立业，世世代代有帝王之命……”
“果真如此神奇？皇妹所言，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游风听到此处突然开口叹道，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嗯，当然是真，否则我又怎么会如此着急？真是可恶，那薄绢竟被常毅拿走了，可恨我当时中了迷药身不能动，根本没机会毁了它！”我恨恨地说道，握紧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玉妃见状急忙伸手去掰我紧握的手指，心疼的在我手背后不住安抚，不解地问：“星儿，你因何定要毁了那薄绢？”
我心中一黯，肃容缓缓说道：“宝藏是我师兄长眠之所，我又怎愿别人轻渎？况那薄绢上所述的灵穴更是害人之物！得天下者，当以仁以德以力为取，成就霸业也是因时得势、众望所归，既便风云变幻倏息无常，那也是天道所致，自古天道有因果伦常相律，世间万物才能生生不息。可如今若被人当真得了这灵穴去，从此这天下人便要世世代代为那人及其后代所役，且再也永无翻身之日，如此想来怎不令人不寒而栗？所以，灵穴乃是逆天妖物，这薄绢更是非毁不可。”
玉妃与游风两人神情复杂地对望一眼，默不作声。
对面，阿丑一直背对着我们神情悠闲地品茗望海，似对我们所谈之事恍若未闻。
我脑中隐隐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不由陡然瞪目跳起，口中急促地说道：“啊，对了，我想起一事，快，快，快令人调转船头，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去？”玉妃等人迷惑不解。
“就是常毅的岛上，我有一件重要的物事落在那里，务必得取回才行，娘，快叫船调头！”我不断地开口催促，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
“星儿，你如此着急，究竟掉了何物？”
“娘，你不要问了，总之此事和宝藏有关，我们此时务必要赶回去，越快越好！”
玉妃与游风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急忙出声唤人调转了船头，令帆船载着我们再度向那海岛驶去。
远远望见那海岛之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翠绿的竹林早已被烧得精光，放眼望去，整个海岛一片焦黑荒凉，显得阴森诡异，地面的灰烬中时不时升起缕缕灰色的残烟没入空中，远远就闻得到那刺鼻的焦腐之气。
我不待大船靠岸停住，人已在船头奋力跃起跳上了海滩，足底甫一落地，便开始向前拔足飞奔。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衣袂破风之声：“星儿，等等我们！”
我转目回头，遥见游风正扶了玉妃运气追来，阿丑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大家快来，不知那东西可还在不在这里，这东西十分重要，万万不能落入别人手中。”
整个小岛已成了人间炼狱，处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曾经如画似卷的小岛再也找不到一丝当日的影子，地面上尽是些乌黑的断瓦残垣和一些发着焦臭气息的尸骸，处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这凶手的手段，当真令人发指。
既无竹林所阻，我们轻易便来到山脚的石台。
还好这石台附近并无树木，所以除了表面陈积些黑灰之外，整个石台竟依旧完整未损。
“星儿，这些人死后的样子真可怕。”玉妃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一个焦黑刺鼻的尸体，难掩脸上的惊骇嫌恶。
“嗯，对方手段十分残忍，不但用计迷倒了他们，还用火将他们活活烧死，此事做得如此狠绝，到像极了一个人。”
我匆匆穿过满地的焦灰，奔上了石台，但见神龛依旧如昨日般开敞露出中央空空的孔洞，地上，隐隐似有一个乌黑的木匣状灰烬，四周虽然积满了黑灰，但显是维持原状丝毫未动，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身后脚步声响，众人纷纷跟了过来，在神龛前立定。
“谁？你已经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了？”玉妃诧异地开口问道。
“只是觉得有些像而已，却也未必便是。”我转目望了阿丑一眼，对玉妃的疑问避而不答。
“星儿，你不是说要找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么，这里什么也没有，难道你找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里？”玉妃满脸疑惑地看着神龛正中开敞的洞口。
“不，当时情势危急，常毅等人又走的匆忙，根本也不及把那木匣放回，木匣不回，这机关就无法恢复原状，看样子黑衣人虽然也曾检查过此处，却也不懂这神龛的机关，他们应该并没有发现那东西才对。”我说着，伸手探入神龛之中，仔细摸索了一下神龛内的壁表。
玉妃目光扫过地上的灰烬，神情错愕地问道：“可这木匣已被烧成灰了，机关要怎么才能恢复原状？”
“看皇妹如此郑重，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紧要？”游风见状便也俯身近前，在神龛四周仔细查看。
“其实也没什么，便是我爹爹留下的晶石。”
“原来是它！我看那常毅非常看重此物，恐怕这物的用处还不止如此罢？嗯，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随意丢弃，星儿，你确定这东西一定还在么？”玉妃闻言也不由神情一紧，急忙凑近前来看着我的动作。
我伸指在四周的石板上轻轻扣敲，侧耳听了一阵，心中已慢慢有了计较。
“这里面恐怕埋有火药等物，若是操控不力便有危险，大家退开，以免误触了机关。”我说着，一步步向后退开，伸手自腰侧取了短匕，运气一划，从台侧割下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
众人闻言不由皆变了脸色，转身匆匆向后避开。
“星儿，既然如此危险，你可要小心才是，你，你这是干什么……”
玉妃惊愕的语声未落，我手中的石块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砸落在神龛之上。
砰！陡然间，火光炸裂震耳欲聋，无数碎石向四周迸射而出，石屑分飞中，直炸得山摇地动，火光冲天，众人纷纷惊呼四下闪避，却不由被突来的热气冲得东倒西歪。
待飞扬的灰尘碎屑终于消散殆尽时，我放下遮在头顶的衣袖，再略略抖去身上的尘土，这才缓缓走近前去查看，只见那神龛已经完全粉碎，就连山壁处也炸得略略塌陷进去，石台表面碎裂开来，散落着一地的残片。
“星儿，你不是十分紧要这东西么，怎可如此心急莽撞？这火药如此厉害，幸得大家早已退开，否则……”玉妃皱眉望着神龛残余的碎片忍不住连连咂舌，转而开始埋怨我太过冲动。
“皇妹，这可是你要找的晶石？”游风眼尖，抢步上前从一块碎石下拾起一片乌黑闪亮的残片。
玉妃大吃一惊，急忙抢在手里仔细翻看，痛惜地低呼出声：“星儿，这晶石已经碎了！你不懂机关怎不早说？我们也可令人先将它抬回去再想办法……如今这晶石已碎，这，这可如何是好？”
“是么？”我微微一笑接入手中，抬目望去，果见地上散落的石屑间混杂着一些细小乌黑的残片，那些残片晶莹闪亮，在日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此时手中所持的碎片上更还坠着一截熟悉的银链，可不正是我的晶石？
阿丑一直远远候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突然幽幽一叹道：“殿下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既无这冰族之匙，纵然得到地图也打不开那些守护宝藏的机关罢？更何况那薄绢上所书的内容如今这天下间也唯有殿下一人知晓？看来，常毅等人的苦心筹划终究不过是一场痴梦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故地重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