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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闻旧事主仆和解,谋退路湘云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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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月的天气,咋暖还寒,然而史家院子里的花木却已冒着寒风悄然绽放,可见照顾花的人的细心,其中更有几朵娇贵牡丹花的,娇艳欲滴,惹人怜惜。也可看出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多么受宠。
然而这些娇艳的花儿并没有换来主人的欢颜。
她醒了?她居然醒了!
窗前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姑娘,因着尚未及翌,头上只简单得梳着两个环,身上也没有过多的首饰,不过细看那布料款式就会发现无一不是城里眼下所最流行的。
往日里,若是看到自己最喜爱的花开,她必定会请来一群闺蜜,赏花谈笑,也展示自己新得的衣裳,以及衣裳衬托的越发娇艳的容貌。
只是今日,一件突如其来的事让她一下子没了兴致,即使是那华美的衣裳也难以遮住她脸上的失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病得快不行了吗?”她冷冷的开口问道,手里紧紧地攥着帕子,努力的压住自己怒气,以及微微的不安。
眼前的丫头早在主人发话前就跪下了,她太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小心翼翼的措辞,生怕成为主子出气的对象。
“大夫原是这么说的,说云姑娘撑不了几天了,可是···可能是吃了南安郡王府送来的人参才····”
“啪!”一旁案上的茶杯被扫落一地,打断了丫鬟的话。
“醒了也没用,她休想和我争,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史侯嫡女!”她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没好气的道,“还赖着干嘛,去请二姑娘和凌丫头过来,姐姐醒了,我们做妹妹的可不的去关心关心!”
那丫鬟连忙退出去,一旁的大丫鬟这才上前细细劝解······
湘云这边却是一番和洽的情景。
在发现未来还是有希望的后,湘云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才记起来,想看看湘云长什么样。虽然并不期望湘云有一副倾城倾国的好相貌,但爱美从来就是女人的天性。
但因为身体虚弱,身边又有丫鬟在的情况下,湘云自然也不好意思提出让我看看我长什么样这样的要求吧,于是她只能压着自己,直到这一天清晨,被丫鬟们扶着洗漱的湘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相貌。
还不错,湘云美滋滋的想,看起来尚为稚嫩,但却不是娇弱,眉眼中倒有几分英气,显得格外可爱,让自己都想捏一捏。虽是大病初愈,但因为营养补充的挺好,因而也只是看上去苍白了点,还有就是瘦了些,没了原来婴儿肥的胖胖脸蛋,显露出一点尖尖的下巴,让湘云甚为欢喜。
再就是太太身边的琴儿又送了些燕窝来,可无论在记忆里怎么搜索,湘云也没想出来史太太这般优待的理由,索性就当做长辈的关心,很自然的接受了。
就这样湘云一边吃着燕窝,一边喝丫鬟闲聊,以套出更多有用信息。
但一群人的到来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姑娘,大姑娘带二姑娘凌姑娘来看您了。”门口有人来报。
大姑娘二姑娘凌姑娘?清闲的日子这么快就没啦。湘云有些郁闷的想。赖着自己是病人又比她们年长,不想站起来。
主子不站起来迎可以,丫鬟却不行,翠缕听了小丫鬟的报,忙上前掀开了门帘,几个打扮或华丽或清新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姐姐可大好了?”大姑娘看着湘云并没起身,瞄了一眼桌上的燕窝,似笑非笑,"大姐姐一病,倒宽裕了不少"她一进门脱下了披风,随手交给了身边的丫鬟,也不等湘云开口,便坐在了湘云对面,然后招呼身后的两个妹妹坐下。
那两个姑娘却是冲湘云笑了笑才坐下。
湘云也笑了笑作为回礼。
如果是真正的湘云一定会生气罢,她暗暗想,可惜她不是湘云,从心里她还很难把史家当做自己的家,那么既然是客人,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湘云扫了一眼自己的丫鬟,虽是低着头,眼里却都暗暗露出一丝不忿,不过······
·湘云转过头看着大姑娘史湘蓉,刚才她的眼里似乎有些嫉妒
"我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劳烦妹妹们担心了。"湘云不冷不热的回了过去。
若是抛开她咄咄逼人的态度,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小小的脸蛋配上精致的五官,打扮的挺可爱的,如果可以无视她的眼神的话。
若是在近代,她定会上前去捏捏脸蛋,不过,湘云的记忆告诉她,她们几个的厉害,以她现在的菜鸟级别,她还惹不起她们,现实摆在眼前,让湘云身体里20多岁的的灵魂几欲抓狂。
她本不擅长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更何况这几个小姑娘年纪虽小,脾气却不小,尤其是大姑娘二姑娘,那可是二婶的心头肉,正正经经的侯府小姐,不像湘云一个侯门孤女,寄人篱下,
史湘蓉眉微一皱,没想到病了一场,湘云倒像是变了性子,依着以往还不赶她们走了。
她疑惑的看了湘云一眼,看得湘云有些不安。
史湘蓉刚想问些什么,还没把话说出口,史二姑娘史湘茹叽叽喳喳问开了,"这还多亏了南安王府送来的那人参呢,都是二姐姐的功劳。"
"你个丫头,混说什么呢"史湘蓉面色一变,露出几分带羞色,打断了史湘茹的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里貌似有几分恼怒和试探在里面。
史湘茹被打断了话,也没恼,吐了舌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显得刹为可爱,只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湘云不明就里,便客气的道了谢。史湘蓉看着湘云诚挚的眼神,竟愣了一大愣。
扯到了南安王府,史湘蓉也不好再提什么,虽有疑惑,也只当是湘云想开了,放弃了,便又有几分欢喜,看着湘云的眼神里也少可几分敌意,又矜持了几句,一时竟冷场。
“姐姐大病初愈,还要多休息才是。”是三房姑娘史湘凌,刚才一直站在一侧,低眉顺眼,秦素高度紧张之下竟忘了她。听到这话,才细细的看了她们一眼,她却是惶恐的低下头,仿佛害怕自己说错了话。
史湘茹接过话"是极是极,我们光顾着聊天,忘了大姐姐的病才好,还要多休息。"接着叹了口气"只可惜,南安王妃的寿宴姐姐却是去不了了。"她压制着脸上的得意,语气中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
湘云又不是傻子,听到这里自然能察觉出来这南安王府与史湘茹似乎有些什么了,也不接话,静静的喝着汤。
史湘蓉觉得有些无趣,“云姐姐若是无聊,倒也可以往贾家多走走,听说姑婆很疼姐姐呢.”
秦素也没多想,送她们走了,才进门,却见奶娘一脸不愤,不由得好奇了。
她想了又想,却没发现什么端倪。南安王妃她倒是见过几次,待她也不错,可是……与刚才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她有心想问问奶娘,又怕唐突,欲言又止,奶娘看着她这表情,一时倒也搞不清湘云的态度,揣摩着湘云或许大病一场,也明白了一些事,试探着开了口。
"姑娘长大了,想到年刚看到姑娘时姑娘尚在镪褓之中,不想这么多年一下子就过去了,姑娘也长成了大姑娘了。"湘云拉着奶娘坐了,奶娘看着湘云叹了口气。湘云挥挥手让丫鬟们下去了,只留下翠缕伺候。
“可怜大爷奶奶去的早,姑娘从小就失了依靠,这么些年,我那样不是为姑娘打算,只是姑娘怎么就想不明白,倒和我生份了”奶娘抹泪,拍着湘云的手“我是为姑娘不平啊。”
天可怜见,原版湘云要忘了是什么事了。湘云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含糊的应过去。
奶娘见她没反驳,趁热打铁的劝她,“我知道姑娘恼我那时做过了头,可我也是为了姑娘好啊,明明那婚事是定给姑娘的,就是大爷去的早,老太爷在的时候也没人敢说什么,老太爷一走她们就抢姑娘的婚事,那可是大爷奶奶给姑娘定的呀。就是这次姑娘病了,那府里也还送了人参来……”
湘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在卫若兰之前,自己竟还有一个口头婚约,只不过自己的便宜老爸挂了,那爵位叫二叔继承了,这婚事自然也就归了二房,老太爷疼湘云,没人敢开口。老太爷死前,把她托付给亲妹子,也就是贾府老太君,但贾母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府里的事也不能管太多,于是湘云的这段口头婚约也就没人提起了,哦,不对,是换了主角再提罢。
听了奶娘那番话,她哪里还想不明白史大姑娘的来因,不就是炫耀加试探吗,原来的史湘云就没在乎,他就更不在乎了,一来她现在本来就是孤苦无依,何必为了争一个争不到的婚事惹人嫌,二来在最后,南安王府的结局并不好,其三,她还没有大幅改动红楼的打算,再说多积点银两,不管最后卫若兰是死了还是和她离了,她也可以好好过。
奶娘看着湘云并不在意的眼神,抹去眼泪,“我知道姑娘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奶娘不会再强求了。”
湘云看着她,觉得她也很可怜,不过还是要和她说清楚,否则她万一做出什么为自己好自己又接受不了的事怎么办,更何况自己也需要一个知道点事的人,湘云的记忆太少,翠缕又是后来才来的,自己要知道一些事也不的不问奶娘。
湘云把理由给奶娘一说,当然最后两条没讲,末了也掏出帕子,作势要哭,“再说南安王府也未必属意我,送人参大概也是因为有一丝愧疚吧”
开玩笑,真喜欢她,那怎么只有在书里湘云定了婚才表现得那么亲热,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啊。
"呃不对啊"湘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那为什么不见大姑娘二姑娘她们去贾府呢?"
论理,大姑娘二姑娘是史侯爷嫡女,怎么纵观红楼却没见到她们的身影呢?而在湘云的记忆里,史侯爷与贾母也没有多少来往。
奶娘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初史二爷,也就是现在的侯爷,并不是老太爷原配所出,而是老太爷的继室生的,那继室和老姑奶奶并不是很和睦,再加上侯爷从小随老侯爷在边疆长大,和老姑奶奶并不亲,而且先侯爷去世,和老姑奶奶有了嫌隙,再者是现在的史侯爷军功在身,也看不上贾家的做派,虽然四大家族,但史家与其他三家关系倒不是很亲密了。"
秦素听了,倒是为这个二叔叫了声好,但愿史家离四大家族越远越好呢。
"只不过,打断骨头连着亲,这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那里是二爷说断就断的呢,姑娘也别太担心,老姑奶奶那么疼姑娘,定会为姑娘做主的。"奶娘会错了意,以为湘云担心自己无人相助。
她苦笑,又不能解释,只好生安慰了奶娘一番,奶娘也明白,争不来,只不过多叹几口气罢。
湘云思来想去,觉得讨好二婶还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她不知道在贾史王薛排第二的史家怎么到了后面还要她日夜做针线,不过她对这个可是一点都不喜欢。相反,向二婶暗示自己不会争,再讨好讨好她,最起码也可以保证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吧,更何况,从前面的情况看,这个二婶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讨厌她的样子。在她醒来后也来看过她,想黛玉在贾家病过那么多次,也从未见过邢夫人王夫人去看过她吧。湘云自我安慰。
湘云下定了决心,便想细细的套问了身边的丫鬟夫人的爱好,暗暗记在心中,只等时机合适便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