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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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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仙道彰,18岁继位。15岁结识安西王爷府上义子流川枫,流川小仙道一岁,是年,14岁。二人一见如故,二见倾心,三见如胶难分。少年原有鸿鹄之志,怎敌得上情感如同火山爆发般来得炽热。二人虽有安邦定国之能,但爱字当头,皆约定抛家弃国双双远走高飞,从此天涯海角逍遥一生。
只是,生于帝王之家,怎能想如此安逸之事?仙道的父亲那时的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带领禁卫军大举包围安西王府,以叛国罪将全府280人尽数收押压天牢。
少年无法抗衡,双双跪在金銮宝殿上。皇帝之意,他二人回来时早已心知肚明。安西全家280口的性命就在二人手上。
情若能断,还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吗?
皇帝寻思先斩杀流川枫,再将安西府一并众人流放塞外苦寒之地。仙道彰,仗着自己乃当今圣上的唯一子嗣的身份,拿把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的父王,如果流川死了,他得到的也将是自己亲儿子的一具尸体。
皇帝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跪于阶下的皇儿,18岁的年纪,风华正茂,百里挑一的模样,整天游手好闲,潇洒不羁,在自己的怒吼炮弹中茁壮成长。像春天河边的柳枝,韧性十足。春风含笑的脸上每每都能融化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怨念。
此刻居然拿出自己在他十三岁那年从上万的贡品中精心挑选的一把防身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危险他这个老爹,竟然,是为了一个男孩。
再看看这边跪在地上的男孩,老皇帝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啊。自己身为天子,什么样的人间美色没见过,闭月羞花那是传说,沉鱼落雁那是假说。倾国倾城,颠倒众生那是胡说。只是今天这个男孩,却美得不真实。
和仙道双双跪在一起,老皇帝竟生起一股子错觉,觉得那是天上二个神仙下凡,飘飘然似乘风而归,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像天空里二颗极为明亮的星辰,相互辉映,闪烁天际。
不由感叹自己彰儿的眼光真好,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也能死心塌地的带回。不对,不对,老皇帝猛的一个劲摇头,不禁骂自己昏了头,再好看也是个男的,能给彰传宗接代吗?所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分开他们。
二边的大臣和跪在阶下的仙流二人,半天没有听到皇帝发出一点声音,大家迟疑着,缓缓的都把目光望向龙椅上的九五至尊。
这一看,众人吃了一惊,这皇上是不是气傻了?
这表情错综复杂。带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带酸甜苦辣四种滋味,带阴、晴、雨、霾四种天气,带风雨雷电四种自然现像。
五官时而扭曲的皱在一起狰狞可怕;时而眼角眉梢含笑冒似五彩气泡围绕;时而紧咬双唇双拳紧握;时而豁然开朗看透世事。
众人正看得起劲,准备继续欣赏下去,谁知殿上那位猛然一个劲的摇头。
坏了,气傻之后,是疯掉了吧?
离得近的待卫们太监们做好了不顾一切止住陛下疯行暴露的准备,大臣们做好了什么都没看见的准备。
倒是仙流二人,毫不在乎。
仙道轻轻捏了下流川的手,流川给了他一记白眼。
“来帮个忙啊,这剑总这么举着,手臂酸了啊”细若蚊蝇的声音。
“白痴,那你还不放下”低声
“不能放呀,父皇看着呢”
“你父皇哪有在看你,在魂游呢”
“不行,他一会儿就要回魂了。帮我托一下,扶着我这下手肘,顶下让我轻松些”
于是,殿上皇帝游他的魂,殿下的皇子开始是架着宝剑横向自己脖子,渐渐力气不够了,后来靠旁边流川的帮忙,改成杠着宝剑在肩膀上了。但也不敢放下,只得放在离脖子最近的距离肩膀上,随时准备抹脖子。
过了好长时间,这皇帝总算回魂了。
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二位,看了看那柄寒光闪闪的明贵宝剑。鼻吼冒粗气,居然拂袖而去。
扔下这一帮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倒是仙流二人,总算松了口气,流川赶紧将仙道的宝剑夺走。
“白痴,万一失手了,伤着自己怎么办”
“伤就伤了呗,只要你没事就行”
“你若有伤,我又怎能好呢?”
二人目光交错,粘得分不开。
大臣但觉空中气味甘甜,闻来清新可人,看来妙不可言。众人眼光一碰,一个字,闪
哗啦啦,极短的时间内,众人呈鸟兽状散开,把这空荡荡的大厅留给仙流二人。
第二天,皇帝下旨,念在安西王爷护国有功,又是三代忠良的份上,死罪免去,活罪也不罚。尽数贬为平民,解散奴仆等众人,余下的人员置于京城偏僻处。日夜派人监管,软禁起来。
从此仙流二人不得相见。
还好,当时有一种通信方式叫做飞鸽传书。
二年的时间,累得214只飞鸽口吐白沫,纷纷不择地点的倒在草丛里,山头上,庭院中,集市上,房顶等各个场合。在青天白日之中日夜兼程。鸽子军团每天日以继夜的工作,轻伤不下火线,重伤坚持到底,直到自己羽毛飞掉翅膀僵硬的那一天光荣退役。
捡到飞鸽的百姓们都很淡定,见怪不怪,统一交往养鸽大总管越野宏明的门口。门口有个专门回收信鸽的收鸽点,一只鸽五纹钱。
有好事之徒有时会打开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纸条,冒着偷看国家机密之大不纬,带着侥幸逃脱的祈祷心里。结果,纸条上只有二个字“白痴”,有三个字“大白痴”,多些的字是“超级大白痴”这是一个人的笔迹,白痴二字龙飞凤舞铿锵有力,可见由来已久,足见其功底之深厚。只是好事者不得其解,心中纳闷,国家机密果然不同凡,言简意赅,让人捉摸不透。
还有些纸条上写着诸如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睡觉小心着凉,口水记得擦干净,练武记得休息,出门记得多穿衣等诸多废话。好事者看了一头雾水,感慨平头百姓理解有限,当不能参悟其中奥妙。
如此过了二年有余,第三年,老皇帝居然一命呜呼,年仅18岁的皇子仙道彰继位。
对于父皇的离逝,仙道非常伤心,他也深知自己的父亲是相当爱他唯一的儿子的,因为宠爱,从小便由着自己,让自己自由的成长,除了必须学习的治国之策等为自己以后登基打下基础必要的知识之外,父皇并未强迫他做过任何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除了流川。
流川的事也不能怪父皇,有哪个父母,尤其是生于皇家的孩子能百分百掌握自己的爱情呢?拆散和流川的这一点上,仙道从来没有怪过父皇。
上次父皇只是泄忿,装腔作势的拿捏了他一把。安西王爷家几代忠烈,江山稳固全靠安西一门在保护,父皇只是给仙道气极了,才出此下策,逼他回宫,这些,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所以做出了以命相逼的一幕,也算是以牙还牙,将了父皇一军。
其后父皇的处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只是他和流川二人之间的事情,牵扯安西全府也只是父皇一时气愤而已。
新皇继位,大赦天下。
安西一家此时已被软禁三年有余,由于表现良好,即刻被解除禁令,官复原职。
过了一段时间,仙道才去看望流川枫,当然也是悄悄去的,只跟越野伴随。
此刻见面,二人先皆无语。几年未见,虽说飞鸽传书频繁毕竟是纸上谈说。流川倒是清冷冷的没有变化,只是仙道由原来的皇子成了当今的圣上,流川闷闷的,不知说些什么。
仙道一把抱住流川,下额抵在他肩窝处,一句话也不说。
少顷,才缓缓说出四个字
“我好想你。。。”
在二人心中荡漾开去,晕波泛起,撩过无数个想你的日与夜。
“你。。。。皇帝当得可好?”
“身在这个位子,离快乐会很远,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活着”
“你。。。。”流川不知如何安慰。
“其实其它的我倒也罢了,只是。。。。。”仙道紧锁眉头
“是朝臣这段时间都在逼你大婚吧?”
“身为皇上,大婚是在劫难逃的”
“你近日忧愁的,可是这事?”
“别的事,我处理起来就算是繁杂,但也算得心应手,唯有此事,无法逃避”
“仙道,你,可是为了我?”流川话语之中,并无迟疑
“流川,我这一颗心可比日月,明朗高悬,你还用再问吗?我这一生,心早就给了你了”
二人相视无言,空气沉寂。
此时仙道已贵为天子,万万人之上;安西府上恢复原职,安西王爷一门忠烈,安西光义的几个义子皆是习武出身,原先先皇在位时即已身肩要职,征战杀场。如今平反昭雪几乎都被新皇彰帝恢复原先职位,继续保家为国,流川也有官职在身,比不得当年二人年少轻狂之时了。
时光静默,二人为无法预知的未来惶惶不安。
他二人在流川的院子里待在一起,越野守在院门口,只是院内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也飘落一些听在耳内。这越野从小就在仙道身边,做为仙道的贴身侍卫一起长大,和仙道的感情极好,可谓忠心耿耿,仙流的情义,越野是一点一滴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是皇子已经登基成为天子,就算权大过于天,世俗又怎能容此不伦之恋此时听见贵为天子的仙道仍然如此重情重义,对流川之心天地可表,搞的自己也心思忧愁,不禁双眼红肿鼻头发酸。
越野一时没注意,直到有个身影站在自己旁边,他才猛然惊醒。越野大惊,仙道来此保密工作做的甚好,安西府也没几人知道,流川庭院偏僻,一般闲杂人等也不会经过。这个怎么。。。。。
待定睛一看,倒是吃了一惊。原来是安西府上的彩小姐。此时只见彩小姐做了个手势,让越野保持安静,一会儿彩子翩然离去,表情波澜不惊,并未看出端倪,声音都不曾发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