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慕斯红茶

3、起始

　　二、并非为碟
　　他欣然接受了那张CD,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他不是不知道这种几乎快绝版的专辑在大陆上卖的价钱，他也不是故意让她来付钱。因为这一切都不知情，如果他事先知道她没付那碟的钱，自己一定不会傻不拉几地拿走这个专辑。正如那首歌里说的当爱已成往事，是啊，往事何必再提？至少现在我们还能相遇，还可以是朋友。小琴看到他手里的碟神情诧异：“勇，你从哪买的？”
　　他淡淡地道：“一个旧友送的。”
　　琴没有多追问，拿起碟说道：“我喜欢《霸王别姬》呢！”
　　“五月十四北京空中剧院观影你陪我去么？”接着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原来她早有准备。
　　“是《霸王别姬》？那好吧！”他感应到了。
　　他知道琴的爱好，琴喜欢leslie所有的电影和歌，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忠实粉丝，而自己也是爱屋及乌吧。但不明白她为什么手中会出现《宠爱》专辑的碟，或许她只是对歌的爱好罢了。
　　戏院，铺天盖地的红，绸缎挥舞，幕起。
　　剧院，他再次懈逅了她。此时的他却再也顾不得看什么戏，尽管琴在一旁为戏喝彩。他的眼神定位在台前第三排右侧的一个位置上，顺着那位置走去。双目对视同时说道：“是你？”
　　他优雅地点头：“一个人？”
　　她没正视他的问题：“《霸王别姬》真的很好看，很好、很好…”她语气渐弱。
　　他懂她，离异是她提出的话。依稀记得三年前那次任务，她的枪错伤了人，也因为那次，被革职。而她自那事故后说不再爱他。他们最该清楚彼此的身份。他们不是普通百姓，一错便成千古恨，而现在正好掉入了恨的深渊。
　　回到现实，他邀请她：一起去看戏。
　　他向琴介绍了她，琴也同样知晓她是他的前妻，而自己现在的丈夫是他，是个已经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琴热情地邀请她一同看戏，她看着彼此默契的夫妻，竟然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戏台上铜锣作响，原本就有余悸的她倏地转身冲出剧院…黑慕笼罩整个剧院。

　　戏起：琴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便问：“你还爱着她？”
　　他木讷地答：“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戏台上幔帐掀起，大红大红的，刺眼。
　　戏台上打着京腔的‘虞姬’念道：“大王请把宝剑赐于臣妾。”
　　对方传来：“万万不可啊…”伴着各式乐器击奏，演员们华丽的表演。琴不由得兴奋起来。
　　他却在台下静静地坐着，没有说半个好。脑海里却浮现另一情形，那是在三年前的一个下午，阴雨天。一张布满泪水的女人的脸，和她那因大出血而惊慌失措的神情。那天，她失去两样，一样是工作，一样是孩子。他也大惊，他从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那天的她神色安详。当他抱起浑身是血的他一边惊恐地往医院跑，一边无助地安慰她一切都没事。
　　到了医院，他心里忐忑不安，他也祈祷上天，希望他们的孩子不能有事，可是当医生说的那句：“孩子不但没了，而恐怕以后都再难受孕”这句话时，一向坚强的他竟靠着医院墙渐渐将身体缓落下去，把脸埋入双臂中，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愿，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该来的还是会来。
　　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她醒了，靠着床坐起，动动自己干裂发白的唇：“没有了，我们离婚吧！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遵从任务规则，自以为……”
　　他火了，他以为她是那么不坚强，其实一切都可以从头来。可她却苦笑，什么可以重新开始，好累，好累。就这样，在这话说出的一天后他们离婚了，局里人不明白为何才一天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自那天后，俩人再也没想见。
　　那天他把自己灌得烂醉，几天后仍旧这样，日子在一天天过。直到有一天一巴掌拍醒了他。打他的人大喊：“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不就离个婚么，全世界那么多人还都不活了？”
　　没错，是斌，他的铁哥们，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打醒了他。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他猜，她躲着他。

　　某天，某个街角，他遇见了琴。两人在寒暄几句后感受到双方都有难处，
　　琴毕业以后改行进了证券公司。现在因为公司财政收到一些影响，看情况不是很好。
　　他对琴说到了自己的离婚，看着眼前这个眉目端正的男子此刻已沦为这般萧条模样，不由得感叹。
　　他是在烂醉的那天与琴相遇，可殊不知，自己为何会剧烈胃痛，最后。口中竟吐出殷红的血液，琴看得触目惊心，她将他送进医院，在他昏迷的时候，依旧叫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琴知道他还是牵挂着那人。
　　“你胃出血了，医生说要是再晚点恶化了，后果不堪设想。”琴见他醒来坐在他的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半闭着眼靠在床头苦笑：“没想到这酒还真是祸害。”
　　琴领会他的意思，推门出去。
　　最后，两人结了婚，当然，是在他离婚三年后。这三年，琴一直在支持他，鼓励他，希望看到的这个人不是渐渐颓废下去的男人。
　　三年前的一天，她偶感身体不适，但案件当头也只能硬撑着接下，两人都在忙，没时间顾及彼此间细微的变化。可她疏不知一个小生命已在她腹内成长，她总是觉得困，周围人劝她多休息，她却微笑着说工作当头怎么可以缺失自己，于是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工作。
　　更让她觉得离谱的是她从没想过精心的营救安排居然会失败，而这样的失败同时也让她受到了处分，事后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枪里的子弹为何会射中人质。事情已经发生，上级对自己的处分是停职，她接受，另一面，不知是心里负担还是身体问题，反胃的症状开始出现。
　　直到一天，因为任务造成的流产，她明白，更多的是淡然，孩子终究没有降临人世就失去了。她向他提出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孩子才能栓牢感情，因为她的停职，她脑海里也想过麻烦事会接踵而来，被害者的家属不断要求起诉，整天都为自己官司烦恼，虽然组上尽力在替自己解决问题，但由着她的性格，真的不愿意别人插手自己太多事情。所以，她为了不想让他再牵扯进去，她毅然提出离婚，可是问题并不那么简单。

　　戏忆：他回到家，琴因为加班还未回。他独自打开电脑将那张CD塞入光驱。随之，婉转忧郁的歌声响起，视频的画面是一场戏，正是小楼和蝶衣少年时代的合作戏曲。歌曲渐进，leslie那和水光融合的画面，那磁性声音，怎么让人回忆起往事？
　　他和她美好的往事再次浮现……
　　他去工作，天晚了，累了，有人在身边问暖。
　　她电话给他：“勇，工作忙的时候要注意休息，家里有我呢！”她总是那样乐观，笑容可以融化冰川，家里什么事都打理得很好，有时候自己脾气坏点发个火什么的，她淡然的微笑瞬间浇灭了他的心头之火。转瞬来的是自己那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因为我啊，曾经想过，如果夫妻之间的所有矛盾都只需要一个拥抱完全化解，那世上是不是会少些误会和悔意？”她从背后拥住他。
　　他回头笑道：“呵呵，照你这么说，我们所办理的那些情仇谋杀案当然会少很多，那要我们干什么？”
　　俩人总是可以不停地唠嗑，说长说短，话题甚至可以一直说到天亮。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能再回去。
　　她乐观，可是，为什么到了她遇到麻烦时却不让他帮她。
　　她善良，以至于不愿意伤害周围的人。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把你放在我心中’…那时候的两人真是过着一般人都羡慕的生活，就连邻居也羡慕，他们也觉得这样的美好能继续。他们曾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种下了几盆盆栽，这绿意盎然的景色真是别有一番惬意。后来的黑暗瞬间打破了这份美好，她终于失去了笑颜。惊醒了彼此一场美梦。
　　“喂，怎么了勇子？看你这几天总是神情恍忽。”他猛地醒来，琴在自己身旁站着，眼神无奈。再看电脑显示的歌已经到第五首，而这首显示的名字是《今生今世》。虽是粤语看这歌词和调子感觉挺入味的！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他眼角的泪没干。
　　琴放下包叹了口气：“又在看这个CD，是不是想起了往事，还有，我们一起去看戏的时候，你一直就是闷闷不乐，勇子，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话不好好说？还是，你还在在乎那个女人？”
　　“没事，你说的就是想起了一点过去的事。如今，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也有……”
　　“也有快一年了，不是我说，从结婚到现在这些日子你都没怎么和我亲近过。”琴直截了当。
　　“你知道啊，我很忙……”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关掉了电脑。开始正视琴的话。
　　琴笑笑：“没事，我这一说你紧张什么？”
　　“你刚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个问题，你说三年前那个误伤的案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不对劲？”琴一边接着拿着水杯接水。
　　“当时任务我不在场，可是这孟儿的枪为何会打中人质，何况当时并不是在情急之下……”他说道。
　　‘呯’地一声响，水杯滑落在地，这一刻很快被身边的王勇注意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上啊，没有什么不可能。”琴匆忙地收拾地上的残片。回头说道：“早些休息。”

　　（六组）
　　“你好，这里是六组？什么？好，马上到。”
　　“大斌、王勇，你们和我走一趟，西郊外发现一具尸体。”
　　西郊
　　“据我们从现场的状况来看，死者为年纪35至40之间的男性，死亡时间。报案人是这附近一个冰吧开店的老板，说今早出来倒垃圾时发现垃圾堆中的尸体。”
　　“这个，不是上次在音像店的老板么？”
　　他是记得的，是那天下午他和她在店音像店门口的老板么，怎么才一星期的时间就成了这幅模样。不过这样的事情谁想得到，既然发生了，就得尽快破案。
　　一天的工作不可能就为着这个抛尸案。
　　后来，被季洁叫了过去，说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他认真地问季洁，明知此事已猜着八九分。
　　“季姐，什么新任务？”现在的人只是一个劲地让任务把自己吞没。
　　“上级安排得，因为三年前的那场枪案你不是一直觉得疑惑么？现在机会来了。有机会让你找证据。”季洁说着递上一份文件。
　　“谁安排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后的门被打开。
　　“我。”
　　“杨处？”
　　“不，我只是顺便来探望家属的，廖组长有话对你说。”杨震指着身边一个人说道。
　　顺势一个手势让季洁退门出去。
　　门外
　　“杨震，你的意思是什么？”季洁问。
　　杨震不说话，把季洁拉走。最后抛下句：“那是人家工作问题，不过这主意虽然是我出的，但是真正还是要看那小子的能力，他不是一直觉得三年前孟佳错杀人质的案子有问题么，有些案子不能就此结束，比如像8。15……”
　　三十分钟后……
　　王勇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杨季二人表情异样，迟疑说道：“怎么了？你们……”
　　随后廖组将门带上对王勇说道：“走吧，这案子由你负责，也算是我们为你尽了一份心意。”
　　杨季不说话，目送他离去。
　　（办公室二）
　　“大斌、大斌人呢？”
　　“这呢。勇子呢，季姐？”
　　“有别的任务，那个音像店老板被杀案交给你负责。”季洁抛出一句话。
　　“那……为什么他总是接到新的任务，总是把我俩分开。”大斌无奈地笑笑。也没再抱怨。
　　因为音像店的案子被交给大斌，自己现在便可一心一意将精力投身到三年前的枪案中。
　　说实在的，三年前的枪案确实不想让人再提起，他也因此和孟佳离异。
　　可这里头含在的那些隐情何曾不是要经过层层侦破才能有结果。按照廖组的安排，为了更好的进入状态，先回家休息一天。
　　长安街上，他再次遇见了她。
　　“巧了啊，怎么？没案子？”她笑道。
　　“怎么会……”他迟疑了一下没告诉她真相，是因为三年前的枪案要再立案。只是转移话题说：“昨天发现音像店的老板被杀了，组里在……”
　　她显得很惊讶：“你是说前些日子去买碟的那个地方？”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