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猪鬼》猪蹄酱

14、14

　　等黄鸿升从女客人那回来,已是将近凌晨了,他有些疲惫的将客人给的钱拿给老鸨.
　　“呵呵,还是你行,你被关进去那几天,我可是少赚了不少呢!”老鸨看着那一大把的现金,十分兴奋,夸了黄鸿升几句.
　　“能回来就好.”黄鸿升明白,他对老鸨来说,不过是一棵摇钱树,当初在法庭上老鸨对他那不耐烦的眼神,已经让他的心凉了不少.
　　“呵呵,今天听他们说,有个男客特地来找你呢.看起来是个达官显贵,说是明儿还会来,今天什么都没做就赏了他们一大笔钱,等他来了,你可得好好伺候,让他常来啊.”老鸨一脸媚笑的看着黄鸿升,搞得黄鸿升心里直发毛.
　　“嗯.我会好好伺候他.”黄鸿升其实并不喜欢男客,能来叫鸭的男人,对他都不好,上次那个死掉的男人,生前就一直边做边打他,他在监狱里呆了好久,淤血才退了点.如今又有男人要来,他自然有些害怕,但是,当着老鸨的面,又不能拒绝.
　　这天晚上,黄鸿升和罗志祥,在城市的两端,都睡不大着.
　　“他看到我,会说什么呢.”罗志祥翻来覆去,却怎么都想不到如今的黄鸿升会对他说什么.
　　“会是..怎样的客人呢..我可要小心点,不能再出人命了.”黄鸿升灌了点白兰地,但还是睁大了眼睛.
　　次日傍晚,罗志祥的马车在那间妓院停了下来,老鸨立即就认出是那位财主,马上叫黄鸿升坐在小包厢里迎接.
　　罗志祥有些奇怪今天众人对他的态度,但还是顺着老鸨的手,去了那间包厢.
　　今天的黄鸿升十分清秀,似乎有刻意装扮过,让罗志祥看着有些发直.
　　“爷,我们先喝点酒吧.”很满意罗志祥的反应,黄鸿升拿出酒,盛了两大杯.
　　他没认出我罗志祥有些惊讶,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我今天来..是想跟…”罗志祥不知道要说‘您’好,还是说‘你’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罗志祥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小声,黄鸿升听不大清他说的话,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忽然间使他想起了他.可黄鸿升不相信.
　　只不过,他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些,开始痛苦的皱起额头.
　　“爷..我听不见您说的话..”黄鸿升微微眯起点眼睛,试图告诉自己,不是的,不可能的.
　　“我来…是来认罪的…我..”罗志祥的眼泪涌上了眼眶,使他的喉咙发堵.他用力的抓住酒杯,说不出话,极力按捺自己免得哭出声来.
　　“您像是…可是我认不清了…”黄鸿升看见他激动的样子,认出他来了..他的眼睛不再看罗志祥,涨红的脸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不可以..宽恕我..”罗志祥放下了酒杯,盯着他.
　　“我知道..要你宽恕我是困难的..”罗志祥开口说话,可是又停住嘴,觉得眼泪在妨碍他说话.
　　“不过,如果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那么现在我要尽我所能的补偿你..小鬼..”罗志祥低下了头,似乎在容许黄鸿升践踏他的自尊.
　　“你怎么找到我的”黄鸿升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语气冰冷极了,他要报复,报复这个让他的一生陷入黑暗的人.
　　不管罗志祥是怎么找到他的,可现在,既然他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黄鸿升就决定,要让他知道自己当年的心有多痛.
　　拿到那笔钱的时候,被修女们赶出来的时候,被人调戏的时候.
　　一切厄运的根源,就是眼前这个试图忏悔的男人.
　　“呵,要我宽恕你.....你不会知道你伤我多深的…”黄鸿升暗想,终于用一种阴郁到极致的目光,瞅着这个光鲜亮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