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零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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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剧烈风暴将黑发少年的身体围在中心。
这是正义与邪恶，最终的战斗。
少年俊美的脸庞有着干净的白，柔软的墨发被风吹拂的有些乱，精致的五官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与黯然，
轻轻闭上血红色的双眸，佐助此刻微颤的长睫仿佛为他覆盖了所有的疲惫与痛楚。
哥哥，我终究还是按照你的愿望，去选择帮助木叶，与斑和带土战斗，去拯救这个你拼命维护却对你残忍相待的忍者世界。
他们施展的这个禁术对自己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佐助根本就无所谓。
他想这一刻已经想了很久，他的生命，其实从灭族之夜鼬离开的那一天起就再无意义。
鼬和父母都离开自己的那时，也是佐助整个生命里所有温暖美好消逝的那一天。
此后的他就是一心复仇，不惜为复仇抛弃老师同伴村子，而自以为复仇成功却得知鼬一直深爱着自己并为了自己牺牲一切的真相，佐助所有的仇恨又转向了黑暗的木叶。
佐助本以为那时候的自己终于找回生命的意义，那就是为自己最爱的哥哥和家族毁灭木叶。但是鼬因为秽土转生而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亲口告诉自己——
“无论你选择去做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
那时候的佐助忽然明白，从灭族的那一天开始，从失去鼬的哪一天开始，自己的生命早就毫无意义。
自己最遗憾的事，即使是到现在也遗憾的事，就是无法和鼬一直生活在一起，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
所以这个世界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不如就按照鼬的心愿来完成好了。
去给予这个忍者世界和平就好了。
反正自己也不再留恋这里。
这么想着，佐助就这么做了。小樱和鸣人都高兴到流着泪欢迎佐助回来。可是佐助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木叶了。
自己的人生仿佛一个被打开缺口的圆，已经没有可能恢复。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遗憾，佐助相信没有人能明白。
鼬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没有鼬存在的世界，毫无意义。
佐助断断续续地这么想着，直到感觉到刺骨的疼痛穿越了胸腔，一股大力将自己猛地抛在空中。
佐助睁开眼时，看到瑰丽的血红色从自己胸口汹涌而出，绽放在整个空气中，如同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开在通往地狱之门的路边。
曼珠沙华，花叶生生错，世世永不见。
这种花的花语是永远地错过，还是鼬讲给自己的。
“鼬……我能不能再见你一面呢……”
佐助似乎感觉不到身体重伤的剧痛与流失的血液，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在高空旋转着，虚弱地喃喃道。
“哥哥……”
即使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呼唤也包含着少年炙热的感情。
别人都无幸能从冷漠的佐助口中听到这样柔软而脆弱的语气。
自己似乎在不停地坠落。感觉到黑暗逐渐降临，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佐助忍不住缓缓闭上了双眼。
下面似乎有人嘶喊着佐助的名字，还有人在大声地哭泣。佐助听不清了。
意识模糊的那一刻，鼬微笑的模样又重新出现在佐助的眼前。
啊，啊，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没有鼬的世界了吗？
哥哥……
哥哥，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生命里那些短暂的美好，统统都是因为你。
我按照你的愿望做了。
你看到了吗？
你会让我再次见到你吗？
……鼬，没有了你，我的生命从此再没有任何意义。
不，应该说，失去了你，我的生命满是无法弥补的缺憾。
哥哥——————！
在最后一声全力的呼唤后，佐助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佐助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漂浮了半天，终于落在了实地。
但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浑身每一寸骨骼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连想要痛呼出声也难以做到。
挣扎了许久，佐助像是终于冲破了一扇铁门的阻拦，猛然恢复意识，睁开了双眸。
少年此时的双眼全无刚才的血红与勾玉，只剩下黑玉般的透亮夺目。
“佐助！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佐助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金黄头发蓝色眼睛的男生，六撇猫胡子带着几分喜感挂在他的脸蛋两旁，此刻的他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鸣人吗……
环视周围一圈，眼前的一片素白已经告诉了自己现在身在木叶的医院。
这么说，自己没有死。怎么会……明明就毫无保护地受了那么重的伤。
自己明明就不想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啊。
佐助有些无力地想着，身体微微一挣，想试着坐起来下床走走看。
“诶！佐助你别动啊！”鸣人连忙笨手笨脚地过来按下佐助，他的手没轻没重地一下去，佐助的肩膀就是一阵钻心的痛，纵然他再能忍耐也不得不皱起眉毛闷哼了一声。
“啊！佐助，弄痛你了吗？对不起……”鸣人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连忙挠着头发向佐助道歉。
这家伙，怎么感觉哪里变了……
佐助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便不再试着坐起，索性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说道：“没事，不是很痛。”
“那就好……我去找卡卡西老师和小樱过来，他们前两天一直守着你呢！”鸣人恢复了刚才的兴奋，兴冲冲地对佐助边说着边跑向了病房的门。
佐助听到后重新睁开眼望向了鸣人的背影，忽然发现了一丝违和感。
嗯？怎么感觉，鸣人这家伙变矮了？衣服也穿着以前的衣服……
“喂，吊车尾，你怎么变矮了？”佐助忍不住冷冷地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笑。
鸣人听到佐助的话后后停下了脚步，有点不高兴地回头打量着少年：“看你伤成这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能别叫我吊车尾吗！再说，居然说我矮，你还不是和我差不多高。”
“切”了一声作为收尾，鸣人便伸手要去打开病房门。
“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比你高。”躺在床上的佐助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鸣人再次停下动作，转过头很是无语地盯着佐助：“佐助，你没事吧？我们中忍考试前量身高还不是差不多呢，你要现在比比吗？”
中忍考试？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现在还提这个……
佐助感觉像是在回忆自己的上辈子。不过，比起这个，佐助自己更确信比现在的鸣人高。
“ 比就比，你这白痴。”
佐助冷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毫不客气地答应。
鸣人气冲冲地重新走回来，看了一眼不能乱动的佐助，偏头想了想，他便一把掀开被子躺在了佐助的身旁。
“喂喂！吊车尾你干嘛啊！好挤……”佐助很是嫌弃地想往旁边移一移，但是身体重伤之后的迟钝却让他无可奈何地保持在原地没法动弹。
“自己看咯，看我们是不是一样高。”鸣人将双臂抱起在胸前，得意地对着佐助说道。
佐助费力地微微抬起脖子，怀疑地向床尾看去。
？！
的确，鸣人说的没错，他的视线与自己的双眼相平行，自己的双脚也和他是持平的，就连双腿也差不多长。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也缩小了么？！
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佐助连忙集中查克拉，开始发动自己的写轮眼。
……！！！
令佐助意外的是，一发动查克拉他立刻就察觉到了身体里诡异的异常。这明显减少的查克拉量……仿佛哪里不对了……仿佛自己退化了一般……
再次集中查克拉，佐助几乎是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启动万花筒写轮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佐助混沌的思维顿时变得无比清醒，细细密密的冷汗顷刻就遍布了他的全身，让他觉得格外恐惧与寒冷。
是木叶做的吗？他们害怕自己再使用宇智波的力量来威胁村子，于是就剥夺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和查克拉？
想到这儿，佐助心中的不由得再次燃起对木叶极度愤怒的复仇之焰，冰冷的杀意逐渐从他的身上弥漫到空气之中。
一直叫了佐助好几声都没有得到他的应答，察觉到佐助表情的诡异变化，鸣人终于忍不住狠狠推了身边的人一下。
“佐助，你这次醒来之后一直怪怪的耶，没事吧？”鸣人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担忧地问道。
被身体的疼痛刺激到的佐助猛然一惊，连忙收敛了自身的杀气，淡淡道：“没事。”
不过，佐助有些疑惑地想，鸣人为什么也会变小呢？为了让自己不怀疑么？
而且，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写轮眼留下，却去除了万花筒写轮眼？
……那是自己因为鼬的死去才得到的力量。
自己还专门移植了鼬的眼睛，来得到永恒的万花筒……莫非他们把鼬的眼睛也取走了！？
佐助想到这儿，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双眸。皮肤上微微的热度让他想起了鼬的温度，带着凉意的温暖。
鼬的眼睛是留给自己的。谁也不能夺走。如果他们真的动了手……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一定要亲手毁了木叶。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在心里正计划着复仇的佐助，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鸣人接下来的话会给他一个晴天霹雳，让他彻底懵在了原地。
“呐，佐助，等你养好伤，就要举办三代火影的葬礼了。”
鸣人的语气骤然变得低落，淡淡的悲伤浮现在金发少年的脸庞之上。
但是鸣人却不知道，这句话给佐助带来的刺激有多大。
“你在说什么，鸣人？”
感觉自己根本无法理解鸣人的话语，佐助不解地重复道。
“这是当然的吧。正好等你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去送三代火影。大蛇丸这个混蛋，等我见到他，我一定要……”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后面这句话，但是佐助根本就无暇理会。
满腔的疑惑让佐助现在脑子里一团混乱：“大蛇丸没有死？”
“……大蛇丸怎么会死？三代火影都打不过他……”鸣人有些黯然地说着，显得很是痛恨自己的无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以为是木叶剥夺了自己的力量，但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佐助感觉自己醒来之后，整个世界似乎都错了位，让他搞不清楚状况。
“……鸣人，三代火影他，难道是刚刚去世吗？”佐助沉思了一会儿，静静地问道。
鸣人听到后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佐助：“佐助，你到底怎么了？你失忆了吗？你居然忘记了？三代火影他就是在中忍考试的时候牺牲的啊！”
“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个可怕而诡异的想法不可抑制地涌上佐助的心头。
但是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佐助咬了咬嘴唇，直视着鸣人开口问道——
“鸣人，你现在几岁？”
只是问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少年清澈而优美的声线却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虽然鸣人被这个问题搞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佐助脸色苍白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他只好乖乖答道：“12岁。”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强忍着痛楚猛地坐起了身，佐助伸出手一把拉过站在病床边的鸣人的衣领，语气冰冷地问道：“鸣人，你没有骗我吧？”
鸣人被佐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睁大了眼睛不解地说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你今年也是12岁啊。中忍考试上到底发生什么了，佐助？我去叫纲手婆婆再来看看你的病情吧，佐助。”
佐助虽然只做了起身和抓鸣人衣领这两个动作，但是浑身每一处皮肤撕裂一样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不用了，你去找卡卡西他们吧。”
放开手后，少年刚才的激烈情绪瞬间消隐无踪，他微微低下头，黑发从额前落下，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鸣人想着也只有卡卡西能问出来是怎么回事，于是应了佐助一声就跑向了病房门外。
17岁的自己带着意识回到了12岁自己的身体之中？
按照刚才的对话以及这一身伤，佐助隐约记得这是在中忍考试之后发生的一切。
看来在那边受的伤很重，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
也许这是敌人的幻术也说不定。
想离开这个世界，想着去见鼬一面，就有那么难么……
？！
…………鼬。鼬！
哥哥……！
佐助的全身猛地发出剧烈的颤抖，少年所有的思维瞬间指向了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
鼬还在这个世界！他记得！他记得自己是在中忍考试之后第一次遇到了灭族之后长大的鼬！
自己来到了过去，那是否说明这时的鼬还活着？他可以再见到鼬？
而且，这次不用重蹈覆辙让鼬为自己牺牲的悲剧，自己就可以找到鼬！也许他们还能再生活在一起！
那一瞬间，佐助感觉自己胸腔中死寂已经的心灵猛地绽放出灿烂的花火，跳动着一下一下地告诉他这个让他足以欢呼雀跃的事实，提醒他找到存活的意义。
是，就算是幻术又如何？
自己哪怕只再见鼬一面就足够了。
如果是幻术，那么自己心甘情愿沉沦。
醒来之后的少年，第一次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仿佛一道夺目的阳光，温暖了整个病房。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零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