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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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还在这里。
所以不能动手。
索隆的心理还怀着这种想法，只想闪过那枚子弹，却发现自己捉不到那枚子弹的动态，连爆裂声都听不到。
难道是莱拉并不想战斗，所以故意设了陷阱要逼他动手打败她？这个想法在索隆脑海一闪而过，然而随即又被他否定了。莱拉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的感情就对任务不负责任的人，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这点上他不会否认她。而且莱拉在开枪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冲过来，鸣金在空气中发出了挥舞的声音。如果这一下挨了，死是不会死，但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很吃力。
厨子！对不住了！
索隆握紧刀刃，想再使出狮子挽歌。但莱拉看穿了他的意图，在空中一闪身，一脚逼开了索隆握剑的手，鸣金的来势变得越加汹涌。厨子在后，索隆无处可退，只有硬来了！
“罗生门！”
千钧一发。
索隆已然躲不开莱拉的一击了，这个距离莱拉也无法躲开他的攻击了，两败俱伤是必然的，还好莱拉的刀几乎是没有刀刃的，他也很注意尽量用刀背去打——一切只能赌在两个人的力量上了。
结果怎样他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他打到了什么，自己的脖子上也狠狠挨了一下。他太低估女人的力气了，而且这一下应该是差点打在重要的穴位上了，他现在也觉得眼前有点黑，只是剑士的荣辱观拼命支持着他站稳。
“莱拉！”
旁边的厨子先喊一声，跑了过去，好像那个白毛少年也来了。索隆拼命尽快清醒过来，看见被打到了远处的莱拉脸色苍白，嘴角还渗出一丝血迹。白兰想向她伸出手，但厨子怕莱拉哪里骨折被这一动再伤到，严厉地阻止了他。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为了失败才这样做的？
索隆难以置信，艰难地试图挪动脚步，却踢到了一枚小小的子弹。那是一颗海楼石，一般来说只有对果实能力者才会用的。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冷冷地看着索隆，证实着索隆那个可怕的猜想。
如果真是那样，厨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知道厨子不会因此离开他，但是他讨厌那种两人有话不能说的感觉。索隆被心底巨大的焦虑逼着，踉踉跄跄地冲向那个已经昏迷的女人，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吼着：“喂！醒醒！为什么这么做！起来说清楚！”
“笨……！你在做什么！放下她！去叫乔巴啊！”山治急忙伸手阻拦索隆，害怕他这下真的伤害到莱拉。被山治拦着，索隆不得不住了手，放开了莱拉。莱拉失去支撑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去，狠狠地砸在白兰的怀里，好像被断掉的肋骨刺伤了肺，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莱拉！”白兰急的掉下眼泪了，手忙脚乱地去擦，山治想要推开索隆也顾不上阻拦他，白兰就把莱拉的肩膀抱在怀里，“要是你就这么走了，我……我就变坏！”
“谁说你可以变坏的！”莱拉突然抬手抓住了白兰的手臂，却依旧闭着眼睛，“别让我觉得困扰啊。罗宾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我口袋里有枚钥匙，我也不知道它是开什么的。我很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喂，索隆，你负责背着她。”山治放心地点起一支烟，向白兰伸出手。索隆虽然依旧对最后一枚子弹耿耿于怀，但听山治说了，还是检查一下莱拉的伤势，选择了伤害最小的方式把她背了起来。
“对不起了。”莱拉在索隆背后轻声呢喃，“我本来赌一把看看，只用十一颗子弹能不能制住你，但是好像我太高估自己了。”
“你做的很好了。”
只是这一句，索隆就明白了莱拉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都好傻。他们的生活里都有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那个金发的臭厨子还是能永远地锁住他们。索隆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或者喜欢，但是，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的。
就像这个自己心里都矛盾的女人一样。
那天莱拉做了很久的梦。
前世。今生。第一次遇见山治。第一次和山治一起学习踢技。老头子默默地吃掉了她做的料理。终于当上了少校然后回到芭拉蒂的那天。和明虾建立了友谊的那天。听说山治终于当了海贼的那天。辞职的那天。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醒了，因为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听得见周围人的声音。
总觉得和山治已经很久不见了，但即使是在梦里也觉得不要去比较好。自己现在的感情，变得好像是一个长久地怀有恋兄情节的妹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结婚了，偏偏哥哥的对象是索隆那种还不错的男人，想恨也恨不起来。
“莱拉？”
这一声呼唤突然让莱拉想起，自己现在还要照顾白兰。
脑海里又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白兰时，他被悲伤和卑鄙浸染了的眼眸依旧含着清澈，就好像自己第一个处决的穿越女。本来满怀希望，却没想到自己先被漫长的时光磨去了温柔。她不想有一天，也有另一个人，去把这个善良的孩子处决掉。
他还那么小，就已经会用那么多心机，以自己的水平真的能治好他的心结吗？
就算早晚能够，但她也只剩下两年的时光可以留在这里了，两年的时间，能够切断白兰现在对她的依恋，哪怕不会忘记，至少不会怨恨她的离去吗？
当她要离去，又要找什么借口？
对了，不久之后，大家就要分开两年，分别战斗了。
或许，就那样不回去了，大家也就会慢慢忘记她吧。
莱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梦里没有白兰的原因。他牵动了她心里太多值得悲伤的问题，以至于想起他稚嫩的眼神，她的心就要隐隐作痛。知道了山治喜欢索隆，她都可以放下，她以为自己很豁达了。没想到，想到白兰，却还是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不清。
因为不知道应不应该放手，渐渐连自己想不想要都不知道了。
“白兰……”
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有眼泪在眼睛里不知道要不要掉下来，最后只有雾气洇湿了睫毛。
“乔巴，她要醒了吗？”
稚嫩又焦急的声音。
“嗯！一定是的！”乔巴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也安心了很多，“白兰，再和她说话吧！”
如果你再威胁我你要变坏，我醒了一定揍你。
莱拉的心里有一点紧张，不知道是在期待白兰那么说还是希望他不要那么说。可是等了很久，只等到热热的毛巾碰到了脸颊，好像谁在给她洗脸。皱着眉头忍耐了一会儿，对方才停了手，莱拉以为他终于要说什么了，额上又传来温热的感觉，像是谁把额头抵到了她的额头上。
“莱拉，我很想你。”
白兰的声音。
莱拉突然觉得可笑。
这种感情，和自己对山治的感情多像。
或许只是因为太长时间都在等待一个人，时光在心里刻印了太深的寂寞，所以那个人出现的时候，自己就模糊了情感。她自己一个人想了那么多，但白兰心里，寂寞的情感比依赖更大。或许并不是她也可以，或许是救了他出来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在他心里有一丝位置的。只不过命运把这个机会给了她，这很值得高兴，却又没什么可高兴的。
于是她笑了。
这个笑牵动了断掉的肋骨，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莱拉！你醒了！”
她还来不及为白兰刚才的话作出回答，白兰和乔巴已经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她被两个人年轻又高昂的声线震得有些发晕，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这么一会儿功夫，草帽海贼团的其他人也走了进来，好像司法岛和索隆一战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和她打招呼。
“结论上，你是麻醉药使用过量。我抽取了你的血液样本，那种麻醉药很厉害！它可以完全剥离你的痛觉，让你在战斗时忘记保护自己，所以你落地时没有防备，才碰断了两根肋骨！再加上你之前在海里太鲁莽了，内脏也受了很重的伤！虽然醒了就意味着危险期过去了，但是你还是要静养！”乔巴认真地说，表情有一点可怕。
“呃。”娜美有一点难开口，所以拿出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是黄猿写来的。第一点不外乎是任务没有完成，他非常失望，希望她继续努力这样的话。第二点是说她的身份秘密，即使被草帽海贼团俘虏了他们也不会进行人质交换之类的。最后说白兰在她出发执行任务后不久就叫来了明虾，在它攻击海军引发混乱的时候逃走了，还说如果这种事再发生的话一定会通缉白兰的。
莱拉看完了没什么表情。
她早就知道，黄猿还会留着她去做别的事的，他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但不意味着他是个没有脑子的人，莱拉对果实能力者的特殊作用他还是很清楚的。况且，这么些年来，她还有一个任务叫做寻找新的海楼石矿源。
山治在门口点燃了一支香烟。
“要来帮忙做饭吗？”山治微笑着问，“我的确没有空手做土豆泥的本事。”
“我也是有很多拿手菜的。”莱拉微笑着动一动身体，内脏恢复的还算好，而且力气活可以找索隆做，没什么担心的。
她站起身，却被一只小小的手牵住了袖子。
白兰仰起头，开心地笑着：“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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