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th Q（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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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即便是面对他这个意外之客，少年依旧能够保持这种全然放松下来的状态，又或许说，少年是故意摆出一种全然放松的状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自身，嘴边的笑容在时间的推移之中由原先的似有似有，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在别人眼中，黑子似乎没有因为恰时赤司表露出来的神情而产生半分动容，然而那也只不过是基于早已形成的习惯在作祟罢了，黑子此下心中并不平静。
他确实努力的让自己在状况发生之时即刻做出了反应。少年的思绪匆匆重转了一圈，终于在脑海里搜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黑子记得赤司确实参加了学校的象棋社与围棋社，他在这两项竞技运动上拥有极高的天赋，屡屡在此两类大赛中取得极为引人注目的成绩。
如此说来，黑子会在这里看见不足为奇。
赤司为少年空出了足够的思考时间，恰时间见少年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才从容地开口，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介意和我下一盘么？”
意外到来的邀约叫黑子感到愕然，少年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时才拉开了赤司对面的那张椅子，安安静静地入了座。
“可是我下得不是很好。”黑子先一步坦白，不过即使少年已经这样说了，他将棋罐推向自己的动作并没有中断。
赤司习惯性地牵了牵嘴角，温声对黑子道： “没有关系，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胜负倒是其次。”
黑子的呼吸微微一窒，然而在外人眼里，他面上依旧没有露出任何神情，只不过赤司这般了解他，即使是这么细小的一个变化，倒还是能够捕捉得到的。
他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的技能，或许是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在对黑子的观察中无意地挥霍了一些他不该轻易付出的东西。
毕竟，如果连注意一个人都成为习惯的话，应该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吧？
赤司确实拥有这样的自觉，但是他亦知道当下所分付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没有让自己为之多耗费心神。
他需要的只不过是更多的自制，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些问题而强行切断自身与黑子的联系。
说实话，赤司确实从观察黑子的行为中获得了其他行为难以比拟的乐趣。
黑子是个冷淡甚至是有些木讷的人。
如果单从第一印象来讨论，赤司能够轻松地给出以上的答案。
但是，赤司从来不会满足这种既定的只花费一秒钟的时间就能获得的答案。
由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便感觉到了，黑子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确是一个感情波动很小的人，为人足够冷静，却不够漠然。
赤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表面与内心之间存在的些许落差，对此产生了某种难以解释的，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兴趣。
不过是不适时发作的好奇心罢了。
其实不能单纯将此作为借口对一切进行搪塞。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自己也许是想着反正都要密切关注黑子的行动，多摆些心思进去也无伤大雅，由此才会这般盲目在还未醒觉到的时候过了界。
只是，他不会就此收手的。
赤司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黑子在与他对弈的时候面上并没有浮现出半分叫人能够轻易察觉的情绪，他甚至不会因为内心暗生的纠结而不自觉蹙起眉梢，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
赤司喜欢黑子的这份认真与自制，眼前的少年确实是个机敏的人，却不缺乏少年人特有的热血。
他坚毅，偶尔会有些冲动，却不会让人觉得他愚蠢。
他安静，时时站在一个别人通常都不会注意的地方观察别人，却未曾想过独善其身。
将一个内敛之人的情绪全然剥离抽丝的感觉非常有趣，赤司甚至能够轻易地从黑子的一些小动作之中了解到他的心理状态。
比如说少年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绷紧肩膀，又比如说少年若是将视线偏向右边，便是他无意识放空的时分。
赤司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只是碍于黑子当下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棋子，并没有将这一幕看进眼底。
“哒。”
又是一着。
其间黑子下意识地微微抬起眼眸来看看赤司，见少年眉眼间的神色浅淡，并没有太多可以供人深掘的地方，才复又低下头去。
这样的举动在对弈当中并不少见，而黑子亦不是完全没有新的发现。
赤司毫不犹豫地接了招，迅速地将棋子按下。
毕竟棋局进行到这里，赤司已经慢慢发起进攻了，黑子之前应对得并不轻松，接下来自然没办法更好地应对赤司的招数。
果然，在十分钟以后，黑子默默地投了子。
黑子显然没有想过要和赤司再下多一盘，赤司和他自身的实力相差太多了，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如今天色已晚，他们应该尽早回家。
赤司大致猜到他的想法，与他一同迅速的将棋子与棋盘收回到原处，两人一并走出了校门。
这是两人第二次同行，相比第一次的尴尬，恰时的黑子倒是能够淡然应对。
赤司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黑子也不是一个会主动找话题的人，若两个人都不愿意开口，这一路大抵就是要静默到最后的。
黑子也不是不愿意对赤司说话，他心中其实有一个问题想要对赤司说，只是碍于这个问题多少有些深入，并不是泛泛之交可以接触的，这才有些犹豫。
然而他想到赤司一直以来对他也很是照顾，态度也多为平和，再三思索了以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赤司为什么会喜欢下棋？” 黑子直直地看着赤司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24th Q（二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