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过去》书山雨

9、忆与谈

　　“安宁啊，你不是喜欢书吗？我这儿有很多，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回去吧！”老人对我说。
　　“吴爷爷，这些不都是你的宝贝吗？舍得送我？”我俏皮的说道。
　　“人老了，有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倒不如给需要的人。”老人看着远处的天空说着。眼中含泪，那句诗很好了映衬了此刻的场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吴爷爷，这是为什么？”吴爷爷往门里看了看。我听见了小声的嘀咕声。爷爷说：“你去听听，应该可以知道答案。”我疑惑的看了吴爷爷一眼。走到房子的窗户下。里面传来了两个声音。男声明显是吴叔叔，女声应该是吴婶婶
　　“我说大头，你真要给老爹买书橱啊！”很纤细的声音。
　　“买就买，不买就不买。”
　　“你说老爹这么老了，还要买个书橱来做什么？”
　　“放他的书”
　　“老爹都有些什么书？”
　　“嗬，多了。”
　　“孔孟，佛道，多了去了。”
　　“老爹虽说是个人民教师，其实还是挺封建迷信的哈！”
　　“问那么过干嘛？”
　　“你说咱爹死了之后，那玩意要来做什么？还放那些书？”
　　“你烦不烦啊，都跟你说多少遍了，盛碗或者送局长。”男声很不耐烦的说着。
　　我想我明白了吴爷爷为什么要送书了。之后便有了吴爷爷的这首打油诗。我走了过来，来到吴爷爷的身边。“孩子，明白了吧！”吴爷爷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要是真喜欢，就好好对待吴爷爷这些书。就当是吴爷爷最后的心愿了。”
　　“爷爷，我一定会好好读这些书。即使将来不能为国出力，也不让自己做一个有素质有教养的人。”
　　“好好，好孩子。”吴爷爷把我搂在怀里。
　　“小歆那小丫头也来拿过。你们差不多要上初中了，好好学习吧！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读好书。可惜你爹娘……唉！”
　　“爷爷，我会的。”
　　洗澡的时候，一直重现着当年与吴爷爷的对话。所幸，我现在也没有忘记初衷。门外传来蓝歆大嗓门：“我说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这才意识到，花洒的水已经没有了，虽然是夏秋之交，三更半夜还是挺凉的。
　　“好了，马上出来。”
　　我穿得严严实实，也许潜意识里就在做着防范，虽然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况且蓝歆现在处于失恋状态，如果我给予的一点温暖，说不定会做出让两个人都后悔的事情。
　　“都要睡觉了，你裹那么严实做什么，怕你精虫冲脑，对我做出不轨之事？”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不仅我怕自己会，还怕你会。
　　“说吧，让我来这里陪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要跟我说你是害怕才让我陪。”我坐在沙发上，小旅馆的沙发很窄，不过这已经算是好的了。一般这样的小店只会给一两张椅子。
　　看来今晚我就要睡在这沙发上了。
　　“我是害怕，真的害怕。”蓝歆裹着薄薄的被子，把整个人缩进里面。
　　“安宁，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当初我怎么就跟他走到一块儿了？为什么我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唯独对他整整耗费了我六年的时间，六年，多可笑的六年。我不知道我在留恋什么？也许舍不下的只是这六年的付出。根本不关注对象是谁，可是我的这些努力，为什么就化为泡沫了呢？我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什么？”蓝歆说。我在心里嘀咕，还真快就进入了状态啊！
　　“蓝歆，人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那么聪明一女子，这时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呢喃着“代价”两个字。
　　“那你告诉我，我该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她捋了捋头发。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蓝歆在我面前表现出的风情，也能让我心动，我是个滥情的人，还是个多情的人？其实这一切的背后，也许就是薄情吧！
　　我别开了眼，“蓝歆，你对他真的是爱吗？”我不想拆穿这层薄纱，但是也不能让你这样一直下去。我这烂好人，会不会是好心办坏事呢？也许后果也会殃及到我。
　　蓝歆这次彻底迷茫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会陪着你，今晚。”我对蓝歆说。
　　我向旅馆守夜者要了条毛毯，一个人缩在沙发上，预备睡了。
　　蓝歆看了也许有些不忍，“你要不要也上来睡，沙发那么小。”
　　“不用了，我还真怕插枪走火。”我开玩笑道。
　　“不要紧，即使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要你负责的。”蓝歆说。我闭上眼睛，不想多说无意的话。“安宁，我来找你，其实能说真心话的朋友，还真不多。且，我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你。”
　　我依旧没有回答。
　　“跟我说说话嘛。”蓝歆恳求。
　　“好吧！你要说什么？”抵抗不了蓝歆温柔的音线，我挣扎的起来。其实我不喜欢熬夜，熬夜的后遗症很大，一整天的无精打采，做什么事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是我不想让蓝歆失望。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现在在写文章。有小说也有散文。”蓝歆忽而神秘的说。
　　“涂鸦？在哪个本子上，带来了没，带来的话，明天给我看看！”我打着哈欠说。
　　蓝歆不高兴了。“谁说我写的就是涂鸦？我写的好着呢！”
　　“你明天给我看看我不就知道你写的怎么样了嘛！”
　　“不是写在书本上的，我在电脑上写的。”
　　“哦”我兴趣缺缺，不是因为不赏识蓝歆的文笔，而是因为实在很困了。“我在网站上写的。”
　　想不到这小丫头还在网上写东西啊！我故意打击道！“肯定不怎么样，你就一小丫头片子，还能写出什么深度的东西？”
　　这次蓝歆就真的不服气了。
　　“谁说我写不出好的东西，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我还刚失恋呢？咦，对了，我为何不把我失恋的这些感情写进去呢？写散文跟写小说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呢？”蓝歆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还真是马大哈一个啊！难道你的爱情就是为你提供素材的地方吗？
　　“跟我说说你写作的历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