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于斯任也》吃了木鱼的猫

2、第二章

　　晚饭桌上的鸡，基本都是斯任也吃的，武楚雨只是喝了一点汤，还是任好儿硬要武楚雨喝下的。武楚雨对任好儿与斯梁的印象都不错，本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又是江湖儿女，倒是相处得很轻松。
　　“姑娘，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显得生分了。”任好儿夹了一些鱼肉给武楚雨。
　　“本来就不熟。”斯任也实在看不下爹娘对武楚雨的讨好劲儿，感情自己成了外人了。这句话自然只能讨来斯梁的打。
　　“我叫武楚雨，武功的武，楚楚动人的楚，下雨的雨。家里都叫我楚楚。”武楚雨只是白了一眼斯任也，一个下午下来，已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还楚楚动人，我看......”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任好儿塞了个馒头。
　　“我家也儿不懂事，你别见怪。她爹姓斯，斯文的斯，我本姓任，任性的任，她就叫斯任也。你有什么尽管吩咐她去做。”任好儿热心得介绍着，斯任也却毫不在意得吃着菜，任好儿见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筷子打了下斯任也正要去抓鸡腿的手。
　　“你别顾着自己吃啊，给楚楚夹鱼肉，把鱼刺剔干净了，怀了孩子多吃鱼好。”任好儿瞪着眼吩咐着，斯任也怯生生得盯着任好儿盯了会儿，发现是当真的，扁扁嘴也就认命得剔起鱼刺来。武楚雨倒是吃的心安理得，看来自己的决定还不错。
　　用了晚饭，任好儿陪着武楚雨溜达，斯任也跟斯梁在家收拾碗筷，等武楚雨回房休息的时候，斯任也还在擦桌子。收拾完，斯任也也进了房。
　　“你进来干什么？”武楚雨见斯任也进来，立马坐起身子靠在床边。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斯任也漫不经心得开始脱衣服。
　　“你不可以另外找间房间么？”武楚雨心想莫不是这人在捉弄自己。
　　“我还想呢，我娘说跟你住一间方便些。怎么？不乐意啊，你跟我娘说去呀。”斯任也有些气愤自家爹娘的作为，却又没有法子，脱了外衣便向床边走来。
　　“都是女子我还怕你不成。”尽管两人的确发生了什么，可武楚雨仍旧不觉得两个女子有什么忌讳。要说名声，自己都怀了孩子了，还有什么名声。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毕竟我也是孩子的娘。我们相处不和睦怎么行。”斯任也坐在床边一脸的认真，而正要躺下去的武楚雨又坐了起来。
　　“是你一直跟我作对，要不是你爹娘，我早走了。”
　　“那你说说你家是做什么的吧。”斯任也不想再吵起来，只好换了个话头。
　　“我家是习武世家。”
　　“习武的就姓武啊，那我家地主世家不得姓地了？开玩笑。”
　　“我看你姓猪！”武楚雨没好气得躺下，面向内，给斯任也剩了块地方。斯任也也躺进被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斯任也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
　　“随便问问就知道了。男生女相的这仅你一家。”
　　“你真不嫁给我？”斯任也想了想又问。
　　“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这么想娶我么？”武楚雨仍旧闭着眼睛。
　　“那你不嫁给我，又怀着孩子多不方便。”
　　“我怀了孩子就只能嫁给你了么？况且嫁个女人也没方便到哪儿去。”
　　“嫁给我怎么了？我很差吗？我跟你说，想嫁给我的多了去了。”
　　“她们知道你是女的么。”
　　“那也是，要我我也不愿嫁个女的。”斯任也说完话，武楚雨并没有回应，过了会儿便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在背后响起。看来她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

　　第二天斯家又是买丫头又是请大夫的，一时之间，人人都道斯任也金屋藏娇早就有了夫人。再见到武楚雨，都十分恭敬的称呼少夫人，武楚雨也不反驳，只是点头微笑。武楚雨也喜欢上与这些质朴的农家打交道，闲着没事一个人也会上街逛逛。
　　这日，武楚雨逛街回来，却见斯任也正在院子里做木工。斯任也的衣服上已经蒙上了白白的一层，飞扬起的木屑就像一层雾，这时斯任也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武楚雨。
　　“你快进去，这里脏得很。”斯任也见武楚雨不但不走，还继续走近，便停下手上的活，随手扇了扇武楚雨附近的空气。
　　“你在做什么？”武楚雨有些好奇地拿起木条，做工还算不错。
　　“给宝宝做张小床，就放在我们床边上。”斯任也把地上的木条堆在一起放好。
　　“那你做大些，宝宝长得很快的。”武楚雨放下木条有些兴奋。
　　“恩，我还会挂上铃铛，这样他醒了一动就会有响声。”斯任也抬起头想着，眼里闪着亮光，也有些兴奋。
　　“再做个小床帘，白天要睡觉可以拉上。”武楚雨说着说着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再叫娘做些小被子小衣服，就万事俱备了。”
　　“我来做吧。”
　　“你会么？”斯任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一点也不娴静，只知弄刀舞剑的女子还会女红。
　　“学过一点，可以叫你娘叫嘛。铁定比你做的好。”武楚雨说着转身便要去找任好儿，刚转身便又折了回来。
　　“给我钱。”武楚雨摊开手直直地伸在斯任也的面前。
　　“什么钱？布跟针线家里都还有呢。”斯任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想吃酸梅。”要不是钱都用完了，武楚雨说什么也不会向斯任也要钱。
　　“酸梅有什么好吃的，饿的话晚上多吃点饭。”斯任也想想酸梅比饭贵多了，以后又多了个孩子，省点钱多买块地多好，看着武楚雨丝毫没有要掏钱的意思。
　　“你以为是我要吃么，是孩子要吃。”虽然相处不久，但是武楚雨深知斯任也的小气，钱到了她手里就拿不出来，除非要买地，果然是“地主世家”的嫡传人。
　　“开玩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少拿孩子当借口。”斯任也白了白武楚雨，一副别耍把戏的样子。
　　“你不给是吧，那我去告诉你娘。”任好儿跟斯梁有多在乎武楚雨肚子里的这条血脉众人皆知，斯任也也不想讨打，只得认命。
　　“行行行，我去给你买行了吧。”也不是斯任也多体贴，她只是盘算着，自己去兴许还能讨个价，武楚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这跑腿费可值了。
　　可等斯任也把酸梅送到武楚雨面前的时候，武楚雨也没表现得多满意。
　　“这么点你打发乞丐呢。”武楚雨吃着酸梅还不忘挑挑拣拣，虽然这酸梅不多，但味道不错，看来斯任也也不是挑着劣质的买。
　　“你吃多了也不怕酸到牙。”斯任也虽也没有等着被夸，但又费力又费钱的还不满足就不开心了。
　　“我乐意，你管我。”武楚雨又拣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好不享受。
　　“我明天再给你买。买多了放陈了就不好吃了。”斯任也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方才去买梅的时候，那卖酸梅的说了，有孕在身的女子都爱吃酸的，既然如此，就当是给孩子买的。
　　“这么好？”武楚雨显然有些不信。
　　“我本来就好。”斯任也也不再同武楚雨废话，转身出门又折腾她的木活去了。
　　晚饭的时候，武楚雨便向任好儿提出，要学习女红，给宝宝做小衣，任好儿好不激动，忙应不迭。
　　“这女红其实也不难，可惜也儿不喜欢，她就喜欢倒腾那些木头，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任好儿似乎都忘了斯任也是男装示人，也难为她只有个女儿也不像女儿，难怪她对武楚雨如此上心如此欢喜。
　　武楚雨却因此想着斯任也穿着女装做女红的模样，想着便觉得好笑。
　　“哪里不像女孩子了？我要是女装打扮，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塌了。”斯任也很是不服气。
　　“尽管踩好了，谁不让你穿女装了，你尽管嫁出去，我也好抱外孙。”斯梁刚说出话就觉得有些不妥，又朝着武楚雨歉意得笑笑。武楚雨听着话觉得有些不适，如果斯任也嫁出去了，那她在这儿又算什么呢，虽然她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那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爹爹都在祖谱里写着我是男的了，穿着女装出去不得吓坏人啊。”斯任也到没什么不适，丝毫没觉得自己嫁人有什么不妥。本来也是如此，她从没把自己当作男子，只是一直闲散惯了，还不想嫁人做个贤妻良母。
　　“那我不是怕你的叔伯们争了家产么。”一直都是子承父业，如若斯任也不扮男装，这地怎么也轮不到她的。
　　“这样挺好，我穿女装还不惯呢。”斯任也连忙安慰起来，就怕爹娘一时起兴叫她换回女装。
　　“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是男子也该成亲了吧。”武楚雨说的没错，斯任早过二十，如今都二十有三，一般人家的男子早就娶妻纳妾了，武楚雨虽已二十，也早过一般女子成亲年纪，可怎么说也是订了亲的，何况江湖儿女迟些成亲的不计少数。
　　“看上我的都是农家女子，只怕也是看上我家那几块地，我只需装作看不上眼，一般人也不会起疑，而门当户对的，哪个姑娘不喜欢英俊潇洒的，我这男生女相的自然入不了眼，大户人家的就更加不想了。”斯任也分析着也暗暗庆幸，要是有人真不长眼看上自己，那多可怜。
　　“也是，你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只怕别人觉得你保护不了妻儿，女子大多喜欢林师兄那样的。”
　　“林师兄？谁？”斯任也有些好奇得抬起头。
　　“原本是我的未婚夫，如今，也只能是师兄了吧。”武楚雨说着有些失落，林子峰的确是不少女子中意的对象。
　　斯任也也知道定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也不再说话。
　　气氛就要僵下来，武楚雨也感觉到，她知道斯任也在想什么，自己的出现又何尝不打乱了她的生活呢，这件事都不能怪对方，只能怪钟红衣。
　　武楚雨夹了块肉给斯任也，斯任也抬头看看，把肉放进嘴里砸吧得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