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英伦》宁凡心

38、长歌行1

　　我们终于回到伦敦，佟正中问我更喜欢巴黎还是伦敦，我说很难比较，反正都不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没有多大区别，不过在巴黎有语言交流上的问题，在伦敦相对会方便。

　　佟正中就问我婚后是否希望定居伦敦，我说随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是坚决不赞成夫妻分居两地的，否则还结什么婚呢！

　　我们最终定下到瑞士度蜜月，佟正中说他知道一个雪山环绕中的小镇，美丽得如同仙境，我们就去哪里租一个木屋，两个人安静地住上一段日子。

　　我欣然同意，不过眼前还必须回学校一趟，交上论文，退掉房子。

　　佟正中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我想一个人处理好余下的事情。

　　动身的前一天，我独自在房子里对论文进行最后的修改，佟正中被我赶出去为我挑选注册那日需要穿的小礼服，没想到迎来了不速之客。

　　当乔之沫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傻傻地问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轻蔑地看我一眼，不请自入地走进客厅，环视一圈，开口，“以前学校放假总会与正中来这里住上几天，这么长时间了，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关上房门，转身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

　　“忙？”她高挑细眉，反问我，“忙着结婚？”

　　我点头，“不错！”

　　她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修长的美腿，“你真想嫁给正中？你想好了？”

　　我故意露出奇怪的表情，“这关你什么事？”

　　她微笑，“你当我的替身都不够资格，真以为正中会喜欢你？”

　　我也微笑，“佟正中不喜欢我就不会娶我。”

　　她冷哼了一声，“嫁给心里深藏其它女人的男人是会痛苦的！”

　　我突然想起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在哪里呢？想起来了，是王守裕新婚的妻子对我如此抱怨过。

　　乔之沫见我沉默，轻笑一声，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与正中有多少年的感情吗？整整十年！十年！从高中到大学，我们一直是同学，他为了我放弃哈佛，留在英国读书，你想像得出他有多爱我吗？”

　　我想了想，回答她，“他过去有多爱你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却知道。”

　　乔之沫讽刺地笑，“你是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是会一直念念不忘的！”

　　我心中刺痛，不免回忆起与佟正中在曼哈顿的相识，回忆起与佟正中在泰晤士河边的争吵。

　　她一定是看出了我脸上变色，越发得意起来，“你是配不上正中的，你这样的女孩普通得满大街都是，有什么本事能够栓住正中的心？”

　　我被她激出了怒气，同样不客气起来，“你不普通，佟正中也不会娶你！”

　　她狠狠地盯我。

　　我继续反击，“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想要对我示威？我劝你省省力气吧，每个人都有过去，不见得大家都背着包袱过日子，过去就过去了，你若对佟正中无法忘情，当初就不该离开他，可你离开了他，跟了他父亲，就再不可能回头了，这个道理相信你比我还明白！”

　　乔之沫脸色煞白，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明白，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抗高贵珠宝、豪华游艇的诱惑。你敢说你可以？”

　　我笑，“你不必向我叫板，没有这个必要，我敢说我一辈子也做不出你做过的事。”

　　她冷笑，“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我不后悔。”

　　我厌恶地摆手，“你后不后悔自己最清楚，没必要告诉我，我确实很忙，没别的事还是请你离开吧。”

　　她丝毫不理会我明确下达的逐客令，“佟正中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男人，你可知道佟家的生意有多么大？你可知道佟家在世界各地有多少房产？多到你无法想象！可他呢，却宁肯去做劳累奔波的建筑师，抛下从出生就已为他准备好的一切，你说他不是愚蠢是什么？”

　　我笑，忍不住打趣，“行了，他再愚蠢我也不嫌弃他！”

　　乔之沫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装清高！知道了老爷子将家产大半留给正中，就死缠着他结婚，以为比我强多少！”

　　我无语，这是头一回确切听闻那份遗嘱的内容，佟正中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乔之沫继续发泄着她的不满，“那个老家伙临死都不肯做点好事……”

　　我头疼，也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你想我给佟正中打电话叫他回来赶你走吗？”

　　乔之沫闻言立即住了口，嘴角抽动两下，终于还是站起身来，仰起小巧的下巴，恶狠狠看着我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就是那只黄雀，不过享受现成的美味前可要想好了自己是否有那个胃口吞下去，我劝你千万不要勉强！”

　　我挥挥手，“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