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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岁月短2 ...

  •   我们没有去教堂,佟正中说他不愿意去那里听人们的陈词滥调。他牵着我的手,我们直接赶去墓地。

      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一律地黑衣,我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葬礼,心情格外沉重。

      有牧师打扮的人在用沉重的语气致诔词,我们站在最外围,没人注意到我们。

      棺材被缓缓地放进墓坑,人群中并没有传出抽泣声,不少人的表情是麻木。我侧头看佟正中,他的双眼隐在墨镜下,嘴角很僵硬,胸口在大力地起伏。

      我垂下头,想着这一次他要多久才能恢复?我能为他做什么?

      献花时,玫琳发现了我们,叫出佟正中的名字,引来众人侧目。

      佟正中沉默地在墓炕边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悲哀的气息。

      我们欲离开时,他的父亲走过来,身边伴着风姿妖娆的乔之沫。

      他父亲说,“你还知道来!”声音很严厉,饱含不满。

      佟正中不出声,我知道他的伤痛一时无法褪去,这时的他不过是个脆弱的大孩子。

      拉过他的手,我正视他的父亲,“他心里很难过,请不要再伤他的心。”

      他父亲张了张嘴,讶然地看着我。

      乔之沫上前半步,瞪我,“这里哪有你讲话的份儿!”

      我平静地注视她,很想说,我毕竟是佟正中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却不过是他父亲的情妇而已。

      但我没有说出来,我不想往佟正中心头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佟正中转头看我一眼,反手拉住我的手,轻声说,“我们走吧。”

      我点头,再不看面前的一对男女,紧跟着佟正中向外走。

      他父亲在我们身后喊,“给我回来!”

      我们走到墓地边缘,玫琳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正中,你总要听过遗嘱再离开呀!”

      佟正中并没有放慢脚步,我无奈地转头向玫琳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追。

      我想佟正中是不在意那份遗嘱的。

      我们当晚就离开了巴黎。

      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里,我们住了几天。镇子不大,镇边有条河,河上有座古桥,残破了,不过很有味道,镇子周边有大片大片的熏衣草田,极整齐,美丽的颜色加上迷人的味道,让人无法不沉醉。

      镇子里的房屋很有特色,大多是白色的,与蓝天相映,洁净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们住在当地人开设的家庭旅馆里,佟正中不大爱讲话,我就勉为其难地用英语混杂丁点的法语与人家交流,好在当地人十分和善,并不因此而慢怠我们。

      我们大多时间都是躺在主人家后园的躺椅上晒太阳,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但我很享受。这里没有嘈杂的车声与人语,尤其是在阳关极好的午后,静寂得仿佛置身梦境。

      旅馆主人为我介绍了当地的一种美食,类似中国的烙饼,很好吃,我一到中午就去排队买上两张,回来分给佟正中。

      赶上当地一个节日,没有搞明白是什么节日,只是看到女人穿上旧时的宽摆裙,男人蹬着精美的长靴,载歌载舞地在街头走过。

      我抛下佟正中,好奇地加入观赏行列,与当地人一起鼓掌,一起高喊,喊得什么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玩。

      佟正中的情绪渐渐有了起色,说是要送我件礼物,要我自己去选。

      我看到镇中心搭起来小型游乐场,便叫他陪我一起去坐木马,被他一口拒绝。

      最后我只选了一个熏衣草制成的大蜡烛,结果还被他抱怨又重又占地方。

      我想他已经开始恢复了。

      我们离开小镇继续南行,到达了地中海边的尼斯。

      尼斯是法国南部著名的旅游城市,游人如织,旧城区比较有特色,但真正吸引人的还是海滩。

      并不是说沙滩本身有多么好,实话说,全是石头,较之海南亚龙湾的银白色沙滩差着十万八千里,可是那海水真是美丽,我从没见过如此碧蓝的海水,蓝得醉人。

      地中海的浪不小,看着大家在浪花中嘻戏,我实在情不自禁,等不得买件泳衣,直接就扑进了浪里。

      上岸来,自然是落汤鸡一只,被佟正中横眉冷对地虐待了半天。

      佟正中一定不肯住在尼斯,非要到嘎纳去。只得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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