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未婚的时代》沉梦三生

20、我们间的距离,咫尺天涯

　　回到屋内，原来海芳家住房有限，给了老人家和海芳的哥哥嫂子和孩子两间剩下的就是同一间屋子里的一个大炕床和睡地上了，共有七八条被子堆在炕上。十来个人要么选择通宵，要么选择一半地上一半炕上，地上呢岛上到了晚上潮气有些重，很凉。男男女女的一群人又笑闹了起来。本来是说要女生们都睡在炕上男人们都在地上的，不知道是那个男的说了一句要不像他们大学秋游的时候一样大家一起挤炕上，男的一半女的一半的话中间用被子隔开，居然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赞同。可是对于谁被推荐出来作为一半的分界线大家都相互打趣和推让，最终，一致同意采用抽签的办法来决定睡睡中间。女生们都争先恐后的抽了纸条，打开一看，不是自己的就雀跃了但是又兴奋的看着还没打开的同伴，余小鱼心里道自己从小到大不想抽什么准抽什么，希望自己不要这么倒霉，结果海芳把她的打开一看，果然就是她。看到这边人已经定出来了男人那边都起哄了，一抢而空之后居然抽中的人是程伟。余小鱼一下子脸通红。
　　“睡吧睡吧……真是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啊”提议的人一下子脱了鞋子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其他人也争抢到了自己的一小片地盘，女生也推推搡搡的排到了另外一边后两边的人都看着中间的两位，还鼓掌要两位担任道德防线的主角上炕。
　　程伟苦笑了一下，看了一下余小鱼，也爬上炕去。
　　余小鱼觉得自己脸一直很热，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别的缘故。海芳把她拉上了炕“地上很潮的，小心得风湿。”余小鱼和程伟之间用被子隔了个墙，在另外躺下和海芳共一个被子。为了避免看着对方，两人都选择了背对着。
　　夜更深了，远远的是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有涛声，还有同事玩累了睡着的鼾声，余小鱼却怎么也睡不着。海芳把脸正对着余小鱼，扑哧扑哧的热气直呼到余小鱼的脸上来更让余小鱼无法入睡，只好翻了个身。
　　对着程伟的背影，余小鱼回想到了差不多两年前，自己第一次来这家公司实习的时候,冒冒失失的撞上了程伟,并由他领着她在迷宫一样的办公区里走的时候，她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个男人就会心跳加速,不可抑制的紧张和希望得到他的注意。那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因为住的是靠近程伟家这边的的宾馆，几乎是每周总有几天是坐程伟的车回宿舍。两人都喜欢川菜，喜欢旅行，喜欢英伦摇滚和爵士，喜欢相约周末去球馆打球。她想起了实习结束的时候，他允诺如果有机会出差到她的城市一定会去看她。结果回去后的有一天，她忽然接到了他的短信，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她预感他真的要来看她了。
　　那天，她兴奋的骑着自信车在学校里乱逛，那时也是秋天，校园中心的路上银杏树开始飘落厚厚的黄叶，她在山顶的图书馆等程伟，结果前面一辆出租车过来了，程伟去广州出差的路上绕道她们学校，笑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因为时间有限，他们只在屋顶上开心的聊了会天，他走的时候问她，是否会考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工作。
　　她笑答，谁知道呢，看缘分。她不敢确认，于是偷偷的看他，看他是否会进一步暗示。
　　程伟也未能睡着。窗外的涛声阵阵传来，心里也如同有涛声在回应，思绪像窗外的月色旖旎，四处飘散。可以确定被子那边的余小鱼也没有能睡着，因为有翻身反复的声音。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她还会来海城。那天梁总和他说有人要来市场部工作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会是她。他不是问过她，是否回来这边工作吗？她回答谁知道呢，看缘分。可她怎么就忽然来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她之前和他说过手上的offer，但是从来都没有说她要过来。
　　余小鱼以为他知道，她说的看缘分是什么意思。两说话聊天都只强调是朋友，程伟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她作为女生，只好暗示，如果他希望她来，她一定会来。这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仍然没有舍弃最后一点矜持，她希望他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可程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听到她这句话，继而想到了她才23岁不到，她的爸妈不会让她一个人到那么遥远那么寒冷的北方去工作生活的，然后想到她作为一个南方人，也适应不了寒冷的气候，而且她太年轻，能安定下来吗？于是他选择了什么也没有说。而当他想要试着开口的时候，很不凑巧的她的导师找她，她无意中说了句导师在游说她读到博士，他忽然就开不了口了。
　　他无法对一个青春的总是和他说是朋友的女孩说，我喜欢你，你，从温暖的南方和我这个30的老男人一起到北方去吧。他不确定她是否喜欢他，他感觉到了两人关系有些暧昧，他还真的没有想好，她的个性太强，可以处理好自己那一大堆的亲戚朋友吗？她甚至一点都不喜欢吃炖菜和面食，自己自然无所谓，但是家人呢？之后，在她来海城之前不久，他的青梅竹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成了大家都祝福的一对。
　　而她，居然加入了他所在的这家公司。他每天对着她，看着她哭看着她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像她靠近，他唯恐自己会伤害了无辜的方芳，只能选择推着余小鱼一步步远离了自己。
　　遗憾吗？我们相隔不过四十厘米，然而却失去了在一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