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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

  •   “冷霜城,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釋放人質放棄抵抗,打開門雙手放在頭上向警方投降……”赭杉軍拿著擴音器在講他說過無數遍的話。基本對這類有預值倪B環殺手,真出來乖乖投降的幾率不足一成。所以雖然口頭上還在勸降,實際已經打了手勢讓各組就位,隨時準備破門逮人。

      在某法醫的堅持下,赭杉軍破例沒有在後門放部署。

      朱武在赭杉軍交代行動計劃的時候,就瞄到了熟悉的黑影,方位是後院。

      赭杉軍重複第三遍投降勸言時,銀鍠朱武翻進了后院牆,他像很久以前執行特殊任務時一樣小心翼翼,正在專注于門鎖的簫中劍沒能注意到他。

      像幽靈一般,連呼吸聲都掩蓋住,朱武接近簫中劍,而後伸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簫中劍幾乎就在同一刻猛然轉過身,手上的開鎖工具已經抵在了朱武頸動脈上。雖然只是小巧的螺絲刀,但在簫中劍的手上,殺傷力是絕對不能低估的。

      “嗨,簫兄,下午好~”

      簫中劍眼神冰冷的看著仿佛在路上巧遇一般自然打招呼的人,但還是鬆開了手。

      “你在這兒幹什麼?”

      朱武心想真是善良容易相信人的好小孩,竟然輕易解除了對自己的威脅,真是不智的選擇。他用朱聞蒼日式的無辜模樣,笑眯眯的反問,“那簫兄在這兒幹什麼呢?警方抓捕兇犯的現場可是很危險的呀,搶頭條也不用那麼拼命嘛,還是跟我一起退到外圍去拍照吧。”

      “你自己去,我還有事。”簫中劍冷然的回應,而後就要轉身繼續他的開鎖大計。

      朱武有點無奈,果然靠裝瘋賣傻是拖不走了,他搖了搖頭說,“簫兄啊簫兄,動用私刑是不行的呦~”

      簫中劍身形頓了頓,慢慢的轉過身,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一言不發。

      朱武繼續說,“抓罪犯審案子這種事,還是交給警方吧。爲了這樣一個人渣,把自己弄的一身腥,不值得。”

      “你什麽意思?”簫中劍冷漠的眼中有了一絲變化,他眼中染上了疑惑,面前的朱聞蒼日跟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不太一樣。

      “收手吧,趁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

      “如果我說不呢?”

      “我不可能放你過去。”

      簫中劍收起了開鎖工具,用質疑的語氣問,“你覺得自己能攔住我?”

      “試過就知道了。”朱武拿掉掩飾用的黑框眼鏡,隨手掛在一邊的矮茶樹上。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猛衝向對方,右手一記重拳落在對方胸口。

      簫中劍退了三步,朱武兩步。兩人戒備以待,心中皆有一個快字。

      簫中劍欲速戰速決是爲了確保冷霜城能早一步落在自己手中,因為一到警方那裡,就容不下自己插手了。

      而對朱武來說,在圍捕現場將事情拖的太久只會橫生枝節。

      打定主意的兩人下手更狠更快,眨眼間拳來腳往已經都挂了彩。

      眉角上裂開的小口子讓朱武眯了下眼,出拳間抗議道,“打人不打臉!”

      簫中劍都懶得理他,只拿冰一樣的眼神問候他,要是打人不打臉自己下巴青了一塊是咋回事?叫狗撞的么?

      來回套了十數招,朱武心內低咒一聲,莫長鋏那死老頭,早在沐流塵保釋簫中劍的時候他就該察覺的!這小子手上路數分明有那老頭的影子,竟然不讓沐流塵透個風,這老傢伙是皮癢找抽么?

      朱武發狠飛起一腳踹上簫中劍腹部,簫中劍竟是硬生生挺住了,只不過臉色憋的發青。他忍住痛伸手拽住朱武腳踝要把他扯摔在地,朱武卻反借力又在他肚子上蹬了一下,在半空翻轉一圈落地拉開了兩人距離。

      “你是莫長鋏門下?”一開口,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氣喘,簫中劍這小子果然很棘手。

      簫中劍只是眼神閃了閃,卻沒回答,轉瞬又攻了上來。

      朱武心想年輕人就是火氣大,無奈只好上手拆招。不過暗地里卻是另下打算,莫長鋏門下的么,基本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心眼兒實。這樣明的打下去一時半會兒拿不下,那就玩陰的好了。反正爲了辦案不擇手段,一切都是可以諒解的。

      又過了幾招,朱武故意顯出氣急敗壞的樣子沖簫中劍吼了一聲,“你倒是應一聲啊!”說話間莽撞的屈起胳膊一拐子過去,因為用力過猛導致重心不穩,露出了一絲破綻。

      簫中劍這裡不管他這破綻有沒有水分,反正穩當拿下,即使是故意的也有辦法叫他無還手之力。於是立刻上手一個鷹爪擒拿把朱武壓彎身,跟著膝蓋一抬就想當胸重擊。

      沒料到朱武比他快一步,沒被制住的右手動作了。簫中劍本欲見招拆招,卻不想下一刻朱武的右手竟是按上他自己被鉗制的左肩,然後簫中劍只見他手指用力一動,竟是硬生生卸了自己的膀子。

      “你……”眼前突變讓簫中劍一愣,手上擒拿架勢也鬆了。

      朱武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右手伸向簫中劍背後,將他銀色長髮在手上卷了幾卷用力向後一扯,簫中劍被扯的頭皮劇痛重心后仰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

      “卑鄙。”

      不卑鄙能那麼快結束么?簫中劍會輸在這裡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太老實,二是不夠狠。朱武趁勢扣住簫中劍後腦,用力往下扣,同時左膝一曲猛然往上一抬,就把簫中劍的腦門重重的撞在了自己膝蓋上。

      簫中劍被撞的眼前一黑,意識消失了好幾秒。等他重新恢復知覺和視力,才發現自己摔在地上,雙手已經被銬住了。

      “看在莫老頭的面子上,給你手銬前面了,自己站起來吧。”

      簫中劍神色不善的站起來,看他眼神,仍是不死心。

      朱武看他這臉色搖搖頭,“你現在被銬著,就是不服也別再來了,別逼我弄暈你只好找人扛回去。”

      簫中劍也不是傻的,雖然不甘但眼下情勢確實不容他逞強,“我只是想從他嘴裡問一件事,只是一件而已。”

      “冷灩屍體的下落,警方會替你問。”

      “你怎麼……”

      “廢話,警方能知道冷霜城,還能不知道你和冷灩的關係么?”

      簫中劍冷靜了一些,看著面前的人把自己的胳膊接回去。那種程度的疼痛竟只讓他嘴唇不易察覺的抿緊了一下,這跟自己認識的那個天然呆話嘮記者絕對不像一個人。

      “朱聞,你究竟是誰?”

      都把人銬上了,出於尊重怎麼都該交代一下的。

      “苦境第三分局法醫,銀鍠朱武。”

      簫中劍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原來是你。”

      “啊?”

      “我聽說過。”

      “哦,是麼?”

      “銀鍠叔叔……”

      “住口,閉嘴,不准那樣叫我。”

      簫中劍一臉你以為我很想叫的無奈表情看過去,“因為老師的關係,他會……這樣說起你,我一直以為你跟他年紀……相近。”

      “我真的會揍暈你的。”

      這時簫中劍原本一直在努力撬開的後門自己打開了,從裡頭快速的奔出一個中年男子,簫中劍一看見那人便是一聲狂怒的,“冷霜城!”

      冷霜城想不到會在這裡聽到這個聲音,頭一抬,看到了簫中劍,下一刻竟發出讓人不悅的陰險詭笑,“是你,哈哈哈哈,是你,竟然是你。”

      “頭兒,往後面跑了!”

      “追!”

      屋子里隱隱傳來赭杉軍和下屬的對話。

      朱武一邊想煩死了下次他再來圍捕現場就自抽一百巴掌,人卻已經飛起一腳迴旋踢直中詭笑著的冷霜城腦袋。

      冷霜城被踢翻在地,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簫中劍的右膝抵住了喉嚨。

      朱武本來想攔住簫中劍,但一想赭杉軍很快會到,不如就做個幾秒鐘的順水人情。

      “她在哪兒?”

      “哈哈哈哈哈,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簫中劍銬在一起的雙手交握住,狠狠砸向冷霜城的臉,把冷霜城砸的一臉血,崩了兩顆牙。

      “說!”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

      簫中劍又砸了一下,朱武聽的到“咔嚓”一聲,判斷大概是鼻樑骨斷了。

      已經能聽到赭杉軍和下屬警員跑來的腳步聲,在簫中劍砸第三下之前朱武抓著他肩膀把他拖了起來,幾秒鐘后,拿著槍的赭杉軍和天草、不二做等人已經到了眼前。

      赭杉軍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冷霜城,臉上都是血卻笑的瘋狂,眼睛裡也透出一種癲狂的詭異光芒。

      赭杉軍收起槍去自己腰裡拿手銬,然後突然愣住了。

      “咳,抱歉,我借走了。”

      聞言,赭杉軍不動聲色的瞥了朱武一眼,然後平靜的吩咐不二做,“把他銬起來。”

      然後在不二做銬冷霜城的時候,赭杉軍又看了朱武一眼,這一眼就帶有明顯的指責了,“你那叫順,不叫借。”

      朱武理虧,就不做聲了,這時又聽見赭杉軍問,“疑犯這臉?”

      總不能爲了個變態殺人犯讓簫中劍背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罪吧?再說自己明明能阻止卻沒動手,於是便回,“我打的。”

      “看來情緒很強烈啊?”

      “這種人渣難道赭隊不想狠狠揍一頓?”

      赭杉軍沒有否認,只是說,“雖然新Boss沒藺局那麼嚴肅認真,但檢討總要交的。”

      “我有心理準備。”朱武朝屋裡望了望,“有……活著的么?”

      “有,五個。都在地下室。還有兩個……來不及了,一個已經在冷凍車上凍硬了,另一個放幹了血,已經裝扮好了。”說這些話的時候,赭杉軍顯得很艱難,“倖存的受害人情況……不怎麼好,有異性靠近就會開始尖叫和自殘,剛才我讓局裡調女警員過來了。”

      雖然活了下來,但也許一輩子再也回不到正常人的世界。

      這句話,赭杉軍不用說出來,現場所有人都懂。

      留下部份人收拾現場配合醫護人員工作,赭杉軍把冷霜城塞進車裡召集收隊,朱武仍舊跟他的車,簫中劍跟不二做的車走。

      上了車,朱武拿起之前留在車上的手機看了看,一條短信一個未接來電。短信兩分鐘前來自You know who,內容是「小翠說抓到人了讓我急回,已經睡了五小時,不用擔心。」

      擔心個頭,朱武低咒,心想等晚上回去再好好算這筆帳。

      未接電話來自Doctor Charming,朱武撥回去,聽到那邊接通就立刻壞笑的說,“嗨,美人師傅下午好~”

      赭杉軍瞥了他一眼,輕輕的搖搖頭。

      話筒對面慕少艾也不含糊,“呦,大徒弟,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呀?”

      “我很乖啦,找我幹嘛?”

      “我明天起要跟龍老闆去歐洲開個會,所以週六你爹的這個月的例行檢查我做不了。”

      朱武覺得有些奇怪,“那老規矩找師弟做不就好了?”

      “週六佛業雙身有個大生意,九局全局待命等收網。”

      “神經……軍火生意讓法醫待毛線命?”

      “你要跟羅喉去計較這個么?”

      “呃,算了。那怎麼辦?”

      “我其實有打算了,所以打給你問問,你OK就行。”

      “說說看。”

      “我準備找十一局的Doctor小可愛,你覺得呢?”

      “行啊……不過你忘了藥如來說不准這麼喊他么?”

      話筒里傳來慕少艾的輕笑聲,“咱們苦境法醫行里稱呼都是出師之後帶實習的老師決定的,他不樂意也沒用啊,不樂意找他老師Doctor Sky去。再說你看咱們小徒弟他也不樂意,但也沒說什麽不是?”

      “銀血脾氣好不跟你計較,誰叫你沒創意,管他叫Doctor Silver Jr."

      “怎麼叫我沒創意?你們倆是我一前一後帶實習的,名字里又都有銀,不行啊?”

      “行行行,你是老師你說了算。”

      “那就這樣,我去聯繫藥如來,你週六還是帶你爹去我私人运?!

      “好,麻煩了。”

      “呼呼,不麻煩。”

      挂了電話,突然坐後頭看著冷霜城的天草出了聲,“隊長,疑犯血流不止,要不要停車讓Doctor做一下緊急救護?”

      赭杉軍要不是在開車真是恨不得一把捂住天草的嘴,“還有一會兒就到局裡了。”

      “可是……”

      “閉嘴。”

      天草被赭杉軍語氣嚇了一跳,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還是忍住了,一直到回了三局都沒敢再開口說什麽。

      回到局裡,赭杉軍把冷霜城拖進審訊室里,然後回頭到門口吩咐天草,“去,找幽溟來給他止個血。”

      “呃……”天草楞了愣,看看身邊站著的朱武,實在不明白爲什麽捨近求遠,“隊長,爲什麽……”

      “快去。”

      天草明白過來這裡頭肯定有啥自己不知道的,但是隊長又不准備跟自己解釋的樣子,於是只好“哦”了一聲跑去喊幽溟。

      審訊持續了三小時后,法庭指派給冷霜城的法援才姍姍而來。來的是太史侯手下的新人律師逸君辭。看來太史侯也對給這種給變態連環兇手辯護的案子沒什麽興趣,只叫新人來湊數,擺明了就是一切看檢控方意思了。

      而這時候冷霜城其實已經交代的都差不多了,唯一沒說的那件事,也只剩簫中劍最介懷的那樁。

      朱武跟簫中劍一起站在單透玻璃後面看審訊,三個小時里,隨著冷霜城的交代,簫中劍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看。

      冷霜城的供詞中稱,在冷灩十六歲的生日那天,他第一次發現了自己對這個異母妹妹的畸形感情。最終,在十年前無法再壓抑向冷灩合盤托出。沒想到冷灩告訴自己,其實多年來一直有所察覺,只是爲了保持平和的原狀才從未點明。冷灩並不接受他,并覺得他需要幫助,應該求助于心理諮詢。冷霜城不能接受她的拒絕,所以意圖對其強暴,結果遭到了冷灩的抵抗。在糾纏的過程中,他失手將冷灩撞向了床頭櫃的櫃角,導致冷灩死亡。事後冷霜城重新佈置現場,將冷灩的死佈置成了事故死。

      而上個月的十二號,是冷灩的十周年死忌,再過三天,這個月的二十號又是冷灩的生忌。冷霜城突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回憶著過往歲月,整理出了十二個地點,是他心中,曾經是他與冷灩留下過美好記憶的地方。所以他需要十二個冷灩,十二個讓他第一次戀上的十六歲的冷灩。他利用兼職招聘誘拐了來自不同分區的十二名少女,作為他這畸形的情感紀念儀式的祭品。他在上個月的十二號將她們集齊,然後準備在這個月二十號的凌晨,在舉辦冷灩十六歲生日聚會的酒店包廂里遺棄最後一具屍體。

      他將她們關在傲峰路十一號的地下室里,把她們幻想成冷灩,在那裡對她們施加慘無人道的虐待,在那裡徹底的摧毀這些孩子。也在那裡給她們注射毒藥,抽乾血液,然後裝扮成他記憶里冷灩十六歲生日那天的模樣。

      最後後他將裝扮好的少女屍體放進冷凍貨車裡,等到完全發硬導致初步結晶化,再將她們遺棄在預設好的拋屍點。

      看著他一臉滿足癡迷的供述供詞,不要說在外面跟冷灩關係密切的簫中劍臉色難看,就是裏面問話的赭杉軍都快忍不住要揍人了。

      但無論赭杉軍如何追問,他始終不肯交代冷灩屍體的去向。

      逸君辭到場之後,冷霜城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見檢控官。

      金鎏影是跟蒼一起過來的,朱武看他臉色不好看,一臉暴躁加憤恨,心想大概又在蒼那裡吃虧了。不過這樣也好,越不爽的金鎏影越容易把罪犯虐的更不爽。

      金鎏影氣哼哼的走進審訊室關上門之後,朱武對在身邊站定的大局長低聲詢問,“你又怎麼他了?”

      “我只是激勵了一下鎏影,表示看好他做檢控的這第一個案子,表示十分期待他作為檢控官為苦境的正義而奮鬥的美好未來。以及竭力希望他跟我們三局能夠精蘸献鳎?ハ嘈刨嚕??突ブ?!

      可憐的金鎏影,朱武諷刺道,“你這分明在故意嘔他。”

      “我以為這是作為局長應盡的義務和該講的場面話。”

      “從小欺負到大,你都不會膩的么?”

      “如果你是我,你會膩么?”

      朱武看看審訊室里的金鎏影,搖搖頭,“不會。”

      簫中劍本來專注于審訊室里的情況,這時候聽到他們對話的語氣,不由得奇怪朝他們看一了一眼。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十分古怪。

      蒼對著審訊室里的冷霜城看了一眼然後說,“聽說那是你揍的。”

      “沒錯。”

      “今晚,由我親自監督,寫檢討。”

      實在是礙於簫中劍就在邊上,不然朱武一定就上手開打了,“行,怕你啊?”

      “不過話說回來,犯人的驗傷照片上的痕跡,很像手銬造成的。”

      “我拿手銬抽他的不行啊?”

      “法醫有配備手銬的么?”

      “問赭杉軍借的。”

      “但……按照我看到的照片證據所示,我推斷……”蒼看向一邊的簫中劍,“犯人的傷口是像簫先生這樣被手銬銬住的人,雙手合握之後,重力打擊造成的。”

      “局長,真可惜,一定是你推斷錯誤了。”

      “是麼?”

      “驗傷是我法醫組的職責,我既然說那傷口是用手銬抽出來的,它就是抽出來的。”

      蒼略顯神秘的笑了笑,“看來今晚的檢討會有點重,要多花費一點時間。”

      “怕你啊!”

      簫中劍聽到他們的話,本來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老實交代一下,畢竟以他的性格,讓人替罪受罰,實在過意不去。但這時候審訊室里的冷霜城所提出的問題,把他的注意力一下子抓了回去。

      “我如果說出冷灩屍體的下落,可以換怎樣的減刑交易?”

      金鎏影居高臨下的看他,眼神里充滿了不屑,“我原本打算以740年將你入罪,既然你那麼配合,那去掉一個零頭,700年。”

      “哈哈哈哈……”冷霜城癲狂似的大笑,“這樣我還不是要在牢裡待到死?我憑什麼告訴你們?我不痛快,我要他簫中劍也不痛快,我要你們這群警察你們這群人心裡都有根刺,都不痛快,我要這案子永遠結不了!”

      簫中劍臉色一變,憤怒的想要衝進審訊室去再揍冷霜城一頓,眼前朱武卻伸出一條胳膊阻他去路。

      “冷靜點,我們的金檢控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有的是辦法。”

      只見審訊室里金鎏影雙手抱胸,一臉高傲道,“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個交易,是有額外贈品的,這個贈品對你來說可是十分受用。”

      冷霜城既然等於終身監禁,仗著自己也沒什麼好怕,他是打定主意不說了,於是一臉不在乎的說,“什麽?”

      “我可以保證,監獄里其他囚犯不知道你是犯了什麽事兒進去的。”

      “這算什麽好處?”
      “這好處可是很大。”金鎏影終於坐下在赭杉軍邊上的位置,手上優雅的撥弄著他的黃寶石袖扣,口氣輕飄飄的說,“你要去的是關滿重刑犯的地獄島鐵牢,那裡都是亡命之徒,你知道他們最討厭也最喜歡犯什麽罪進去的人?戀童癖、強姦犯還有殺妻犯等等等……奸殺少女的變態連環殺人魔,嘖嘖嘖,他們一定會非常喜歡你。冷霜城,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你犯的罪讓他們不小心知道了,那我想你每天都會過的十分充實快樂。而且相信我,我們苦境的獄警很負責,絕不會讓任何一個犯人非自然死在監獄里。”

      言下之意,如果不合作,冷霜城所犯的罪一定會被通告全監獄。而且,獄警不到最後不會干預,也不會讓他死。所謂求死不能,大概說的就是如此。

      “你……”

      金鎏影嫌多看冷霜城會瞎眼似的說完這些便不再看他,只對逸君辭說,“給你半小時,好好勸你的委託人把握時間,半小時以後交易作廢。”

      金鎏影說完站起來離開審訊室,去休息室喝咖啡等著。

      冷霜城最終接受了交易,交代了冷灩的藏尸所在,簫中劍一聽到連手銬都忘了讓赭杉軍給他打開轉身就跑。反倒是赭杉軍還記得,讓天草拿著鑰匙帶幾個人跟著一起去。

      蒼看了眼審訊室里終於滅了氣焰的冷霜城,說,“他犯的事兒還是會走漏的不是么?”

      “自然。”朱武嘴角彎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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