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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两冤家再相见惊闻婚讯,以新人换旧人万象更新 ...

  •   次日一早安排好,将两婆子领回家中,槚儿便回说小厮已选好,却是木丹堂家哥哥石蒺藜的长子,名唤石小鲤。董信一听便向木丹笑道:“反着念不就是李小史?这名儿起的好!”又问品性做事,槚儿道:“办事是这群孩子里极稳妥老道的,只是性子略腼腆些,不太爱说话。只怕四爷不喜欢。”董信道:“这不妨事,明儿你就得去柜上了。教他过来罢。”
      不多时那石小鲤来了,进门便挨个磕头道:“石小鲤给四爷请安,问大姑姑好。”把木丹喜得忙一把扶起来,先赞道:“好脆的一把声儿!”又问几岁了,有几个兄弟姐妹,家里父母。石小鲤一一答了。
      董信一眼看过去,这孩子十一岁的年纪,形容却未成,看起来与王枰差不多大。再看容貌,心中一沉。便虎起脸去看槚儿,槚儿却低头装作看不见。
      木丹多年没见着家人,自然心中欢喜,拉着石小鲤简直爱不释手。那石小鲤虽一付怯怯模样,却也对答流利,条理清楚,进退得当,这个年纪上实属难得。
      木丹叙完旧,便教槚儿领石小鲤去领腰牌及衣服等。董信忙道:“不必,领了赏就家去罢。”说罢便要回房。木丹拦住他,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了,这孩子哪儿不好?”董信便道:“长得不好。”木丹将石小鲤推到他眼前,道:“你瞧瞧,水葱儿似的好孩子,哪儿长得不好了?”石小鲤也仰着头,拿一双琥珀珠儿般的眼睛只瞅着他。董信无奈,当着孩子的面,又不好直说,只得叹道:“他长得太像你了!”
      他只当有过柳月菡,木丹等几个定能明白这话的意思,不料想却戳中了木丹另一桩心事。她眼皮儿一红,泪珠儿扑簌簌落下来,当即哭道:“像我就见不得人了?这院子圈我一个不够,还得再圈一个?这些年,我想见的,连远远望上一眼也不能够……你若嫌我,打发我出去便是了,何苦拿这孩子说事儿……”
      董信忙哄她,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实在多心了……”木丹只是不听,姑侄两个抱作一团,哭得愈发不可收拾。董信无法,向槚儿低了个眼色,槚儿便劝慰道:“姐姐别哭了,四爷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小鲤不小心在外面招惹上人,步了先前那位爷的后尘。”
      木丹会意过来,粉面透红,向董信啐了一口,道:“呸!好事不想,只生了一肚子下作肠子。”董信便道:“你真疼他,就别留他,别等惹了麻烦才来骂我。”木丹上下端详石小鲤,怜惜道:“才这么大的孩子,哪就……”董信忙干咳道:“只这么大才不好呢!他再大些我倒也不怕了。”木丹骂道:“不知哪生出那些个下作杀才,糟蹋完女的不够,连男孩子都……”
      石小鲤只听得一知半解,仍是一脸惶惑。木丹怜他父亲头年没了,母亲又病着,便想替他办成这个差事,也好给家里添一个进项,便仔细端详他片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又向董信道:“你且等等,看我弄完再说留是不留。”说罢便回房取了她剔眉的刀子,扶住石小鲤的脸,刷刷几下便将两条墨黑的弯眉剔了个精光,再叫董信来看,问道:“你看如何?”
      董信不由得拊掌称好,石小鲤此时虽然神态依旧,面相儿上却老了三四分,还透出些许愁苦之气,好似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空落在额前,无端地教人心里头不顺,却使董信略放了心,当下教石小鲤先到石秀远处入簿,订好试用一月,再做定论。
      这天便由槚儿领着到各铺上转了一圈,将紧要的事都一一交代了。这石小鲤遇人虽怯,做事却利落,该说该听的一句不落;事成抿嘴一笑,两腮便露出浅浅梨涡,宛转讨喜。董信使着顺手,也高兴起来,回家赏了好些东西。木丹见了,等无人时便到他跟前恶狠狠道:“别人瞧不上了,你也不许碰!若教我知道你欺负了他,看我怎么制你!”
      董信当日养那柳月菡也多是图个新鲜,见王孙公子们都弄这个,兼见那柳月菡面若好女,看着明明便是个被弄的兔儿,却总冷冰冰地不理会人,才一意要把人弄到手。等真到手了又觉不过如此,滋味并不如女子,也就断了这心思。不过名声在外,宋春木丹一个个对他防之甚深,倒觉十分有趣,因此上哈哈一笑,也便过去了。
      冬月将近,马上要入腊月。这一年将尽,便该着手打算盘货核账之事,好统这一年的收支损益。董诚董达不在家,他俩手中店铺都归到董守董信手上,这两人便比往年忙了不少。又值济仁堂新铺告竣,还要调度、采买药材,等翻过年去重新开张,董信忙得不亦乐乎,每日未及卯初便起,总得到酉正才回。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一○、两冤家再相见惊闻婚讯,以新人换旧人万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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