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郎》杉澄

1、回忆

　　苏涟趴在办公桌上桌子上，两手往前伸，长长的头发蹭着她的脸，嘴角甜甜地弯起，心里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倍感甜蜜与欣慰，这种感觉都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十年前的事，真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啊……

　　阳光刚好，风儿轻轻摇起树叶，但苏涟的心情似乎……
　　快点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大堵车呢！苏涟不耐烦地在公交车上跺起了脚。“文化宫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按秩序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苏涟没等车门完全打开就冲下了车，一路疯跑，车上的乘客叽叽喳喳“现在的小姑娘哟!”“我们年轻时，也是这样哦，现在，老了啊！”
　　跨进校门正撞上保安拉起卷闸门，“请问一下初一四班在哪里？”苏涟大口揣着气，保安看着这这急急忙忙的小姑娘便好心地一指，并还给了一张简介图。
　　苏涟气喘吁吁地爬上教学楼九楼，望向过道两旁的教室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左边十扇门，右边也十扇，简介图上说四班在左边数的第二扇门，但是——是面对着数还是背着数啊！意思就是有两种可能性，再一看手表，时间不等人，只剩一分钟就会是早读了，开学第一天老师会点名，会有一学期的注意事项，第一天不能迟到……等等念头一瞬间冒上乔涟的脑袋里。不管了，苏涟咬咬牙，随便闯进一扇门，低头看了看靠着门的班牌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但这个念头还没断，抬眼看了看座位，除了正中间那个男生的左边还有一个空位，其他全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苏涟？你是苏涟同学吗？”高高瘦瘦的班主任看着名单册念道。
　　“嗯，我是。”
　　“快回位吧，你就……”班主任看了看底下的座位犹犹豫豫地说“你就坐在何思衡的旁边吧。”
　　苏涟站在讲台旁心里打起了鼓，就没别的座位了吗？这个同学旁边为什么没人坐？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在自己来前发生，所有人都不敢做他旁边？可是他看起来还好啊！
　　慢慢吞吞地走到座位上，机械地放书包，拿笔盒，取出笔来抄黑板上一天八节课的课表。
　　苏涟现在才有时间好好端详现在的同桌，他似乎精神不太好，手撑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睛半眯着，看着黑板上的课程表似乎没有一点想要抄的迹象。
　　三年啊，同学要处三年，起码得把关系打好吧，就把他当成开始好了，该怎么打招呼呢？借东西？算了，看他这么困，会不会不耐烦？那怎么办……
　　苏涟无聊地将笔转来转去，很不熟练的手法，没转一会儿就落到桌上，捡起来再转，如此循环，脑袋里还是在盘旋着那个问题，到底怎么打招呼？他性格好不好？正想着一种一种可能性，笔就很不配合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带动凳子……
　　“嘭！”
　　七零四班正在抄课程表的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苏涟。
　　额，为神马我一开学就要出丑呀!
　　不过，貌似她的同桌也看过来了。就那么一小瞬间苏涟怔住了。
　　阳光是斜打过来的，暖暖的晨光将雪白的肌肤衬出了一点血色，一小圈光晕环绕着下巴的完美弧度，短短的黑色头发也染上了碎碎金光，但是，这个男生给了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苏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她愣了一会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紧促而不安地端端正正地坐好，像小学生一样，手中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很重，歪歪扭扭的。脑海中不停地播放着刚刚那个短暂的片段。
　　甩甩头，抛掉那些不正当的想法，继续抄课程表。不过，他真得好帅啊！说不想他，眼神还是从黑板转到了何思衡身上，脑中突然来了想法……
　　“我…我帮你抄课程表吧，”苏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看你那么困，趁开学典礼还没开始，你要不趴会儿吧！”说完，手都不好意思得抖起来。
　　看来真得是很困，何思衡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接着就趴在桌子上了。
　　苏涟发誓一定要写最工整的字迹，每个字都写得特别认真，整个课表抄下来，手心里全都是汗，“呼，终于抄完了！”苏涟甩了甩手。
　　“请初一初二初三的同学到操场上来参加开学典礼！请初一初二初三的……”
　　接着起身跟着同学们一起出了教室，到门口时还转身看了看那个趴在桌子上的身影。

　　苏涟尾随着队伍走到操场上，夏天刺眼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晒在身上，头发也滚滚发烫。站定，望着操场上高高低低的人头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就这样是中学生了？为什么小学像一个才做完不久的梦耶！看着瘦瘦高高的班主任又开始在队伍中巡查，一步一步，踱来踱去，脚步声听得乔涟一阵心烦，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好，万一一开学就给老师一个丢人的印象，接下来怎么混？
　　听着学校校长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苏涟心想：你年年讲次次讲，稿子都可以背下来了，有什么意思？你还知道选在树荫下搭台子，让我们在阳光下都快晒成黑炭了，你还知道摆排桌子摆排椅子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念词儿？我们就要在这儿站两节课？
　　“大会第三项，请初一新生代表上来致词!”
　　苏涟软绵绵地鼓着掌，手也没力气地搭上前排同学，忽然想起这不是小学了，大家都还不认识，万一前面同学也像她一样不耐烦，那这下完了！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嗯……”
　　还没等苏涟说完，前排那个女生就已经回过头，微微弯起嘴笑笑“没关系，我叫李依，你叫苏涟吧！说说跟我表哥同桌怎么样呀?”
　　嗯？！她表哥？我同桌？就是那个貌似精神不太好的帅哥？
　　“嗯，别发呆了，他快发言了哦!”
　　“啊？啊！他是学生代表？”
　　苏涟小声嘀咕着。
　　“对哦，所以嘛……好好把握啊！”
　　李依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一条线，嘴角的笑意仿佛暗示着什么。
　　苏涟的目光已经从脚尖转移到主席台上。

　　台上的人正是她的同桌，细细的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照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她的视力并不好，但为了好看一点一直没戴眼镜，但现在似乎他的举手投足她都看得见，微微沙哑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怔怔得望着台上发呆。李依回过头看看苏涟，嘴巴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老哥，你的目的达到了哦！记得回来谢我哦！
　　苏涟有些发怔，何思衡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细想起来又没任何印象，眼看他的演讲就要完毕，灵魂才不舍地飘回来。
　　他之前与她见过面吗？

　　回到教室，苏涟就趴到了桌子上，不得不说在太阳下暴晒两节课确实不好受，望着右边空空的座位，心里一阵疑惑，怎么感觉坐他旁边有种怪怪的感觉，看见他时也是的，以前认识他吗？
　　教室门又是“哐！”的一声响，进来的人儿，头发上滴着一滴滴的水，白色的衬衫也有了明明暗暗的变化，苏涟看到了来者是谁，不自觉地握紧手指，当人走到她身边时，更是骨节，都过度用力而发白。
　　“那个，嗯……我，我叫苏涟，你叫何思衡吧，”苏涟硬着头皮说道“以后就是同桌了，那个……我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你也帮忙监督！”
　　何思衡望着她，微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小小的鼻尖上都紧张地冒出了汗.
　　“嗯，好吧。”他轻微点点头。
　　这似乎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谈话内容，她牢牢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她也没想到，多少年后她也会答他一模一样的一句……
　　“嗯，好吧。”

作者有话说

　　初期写文，可能不好，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