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 Potter [JPSS] 拔刺》人去樓空

15、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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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之所以是14.5是因為這是上次貼沒貼到的部份。

　　男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让Severus失却了一直以来的镇定，他猛然一把将面前的男子推开。
　　「James Potter，你——」

　　「嗯，是我的不对。」对方在他高声喝斥之前便非常干脆地坦承了自己的错误。「我太过躁进，所以不小心就踰矩了，抱歉。」

　　对方这种坦然认错的模样反倒让Severus再如何愤怒也无法随意发难。他恨恨地抓起长袍抹着唇角，就像试图抹去男子在他身上留下的气息似的。

　　「为什么突然提起Pettigrew？他不是已经消声匿迹一阵子了，估计连尸首在哪都不知道。」一边动作的同时，Severus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不是很确定地朝着男子问道。

　　「唔，这个嘛……其实Peter还活着。」James Potter没有多做思考便否决了Severus的猜测。只是这番干脆也不免引起了Severus的怀疑，他直觉地认为对方所了解的内情应该比他所以为的要深入的多。「——好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只是我们后来曾经再见过面。」男子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坦承了一切。「我和Peter。」

　　或许是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Severus有些惊愕地看向对方。「什么时候的事？」

　　「确切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约略是几年前的事情吧。」James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似乎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讶异的。「印象中是某一次在外头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的。比起这个，我比较讶异的是他没有因此被Voldemort诛杀。毕竟再怎么说他这次任务实在是执行的不够漂亮……呃，离题了。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们曾经是朋友，不过在那种场合下碰面也是有些尴尬呢。其中我只记得当时Peter曾经惶恐地说请求我和Lily的谅解，他说当年之所以会选择这么作都是逼不得已的，对此他表示对不起我们，那时的一念之差是他这辈子都要背负的罪过。」

　　「……还真虚伪。」Severus显得颇不以为然。

　　「呵呵，是有那么一点。」James笑了笑，「不过，我也因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之所以不那么憎恨Peter是因为我认为与其抨击他太过邪恶，倒不如认为他是一个投机的赌徒。容易受到利诱而屈服，也很容易在注定惨败的赌局里孤注一掷。我想，依照他当时的想法，Peter或许会觉得我和Lily有机会能够逃过一劫，而结果也确实如他所预料。所以，对他来说或许现下这个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那么Pettigrew又何必道歉？」

　　「我说过他是个赌徒，Severus。依我的推测，Peter应该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但他也很清楚地了解到我们，特别是Sirius。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所以他才会抢先一步先低头认错，为的是要赌我们愿意既往不究。只是，唉……Peter却不知道有些情形是不能赌的。他这一赌下去，我们也算从此两清了。」男子叹了口气，对于故友的转变显得有些感伤。

　　「那你不感到憎恨？对于Pettigrew的所作所为？」Severus问道，或许是从男子的语气中察觉到遗憾，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

　　「你是指Peter？当然我曾经憎恨过，然而现在的我对此开始感到疑惑，不知道自己是否恨他。」

　　「是吗？那还真是令人费解。」Severus以嘲讽的语调应和对方的话语。

　　「我知道这不太合理，Severus。」James微微叹了口气，或许是对于Severus的反应感到些许无奈。「憎恨是一种带有毁灭性的负面情感。诚然，对于Peter的作为我是感到愤怒的，但我却不觉得自己对他恨之入骨。」

　　「他不是差点害得你们死去？没想到James Potter竟会如此宽宏大量。」

　　「这么说好像有点矛盾，对吧？不过，之所以能活下来或许也是我命不该绝吧，呵呵。」男子闻言也笑了出来。「我给了默林一次取走我性命的机会，但时至今日我依旧站在这里，我还活着。祂并没有带我离开，这大概就表示其实默林也不希望我就这么死去吧。」

　　「——不是默林。」听闻James Potter自嘲般的叙述，Severus突然有些愤恨地开口驳斥。

　　「嗯？怎么了？」

　　「是Dumbledore最先发现事有蹊翘的。」他又急又快地说道，像是想阐明什么似的。「在他察觉消息走漏之后便马上开始召开会议，并且排定计划试图挽回局面。我们筹划了好些天才能赶在你回来之前把事情都处理完毕，我和Dumbledore，不眠不休地策划着。你的生命并不是操纵在你口中所谓的那个『默林』，请你分清楚，James Potter。」或许是男子语气中的蛮不在乎让他感到愤怒，Severus几乎是咬着牙将话语给说出。

　　「哎呀，抱歉。这是我一时口误。」James Potter在听了Severus的斥责之后倒也没有发怒，男子从善如流地道了个歉。「说起来我的性命确实是你救回来的呢。不过，希望你不要以为我刚刚的说法是在藐视你们的付出。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感慨……应该说，在经过那一次的生死交关之后我才惊觉生命的脆弱与无常，也开始思索当年『事件』中每一个人的想法与作为，有时候这总是困扰着我。」

　　「虽然我认为自己已经较为成熟，也早已足够世故。然而，有时候我还是不明白人究竟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行为。而我们又该如何来评价？每当我的想法碰到了难以解决的僵局，或是陷入了不愉快的思绪时，我会将默林当作是一个短暂的依凭。祂不一定可以给我答案，但是至少可以让我暂时喘口气放松心神。也因为如此，暂时去设想一位神祇的存在。因为祂代表全知全能，祂或许能够指引出一条我没有领悟到的方向。虽然我们都很清楚属于人类的问题终究只能留待人类自行解决。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么做至少可以让我觉得好过一些……哎呀，不多说了。」发现对话已经严重偏离，James赶忙中止方才的长篇大论。「回到刚才的话题，我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是Peter有意泄漏出去的。但是我们之中并没有人能够明确地说出他是何时变节，尤有甚者，我们也找不到任何一条规范来谴责Peter当时的行为。泄密会招致责罚的情况只会出现在魔法部的部分组织，据我所知神秘部门好像对这方面有异常严格的规定？然而忠实咒并不惩罚泄密的人，或者说，它反倒是惩罚了施用咒语的人。」或许是对于自己当时的误信感到挫败，James摇头苦笑。「再者，真正想要杀害我和Lily的不是Peter，而Voldemort只是看准了他的怯弱并且加以利用；懦弱也不足以构成憎恨的理由。」

　　「当然，之后的杀人行为以及加入食死人的阵营这些部份，就不在我对他观感评价的范围里头了。那早已经违反了巫师的法规，而我不认为我对罪犯的好恶会影响到他应该受到的惩罚与责难。」男子最后耸了耸肩，并且云淡风轻地将话题作结。

　　「他倒是很有Slytherin的风格。」在听完了James Potter的叙述之后，Severus有些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不过我也这么认为。」对方亦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分类帽的筛选标准实在也说不得准呢。」James说道，「如果当初在分类学院的时候你是在Gryffindor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认识彼此了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Gryffindor的特质。」Severus带着嫌弃的表情，似乎认为James Potter的评论对他是莫大的侮辱似的。

　　「那只是你没有察觉到而已。」对方却是想也不想的便响应。「如果你不是足够勇敢，你便不会选择再次和我见面。Severus，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的创伤的，更何况是硬生生地揭开了几近愈合的伤疤，找出化脓的那根利刺。」

　　或许是James Potter的话语带给了他某种感触，Severus开始思索着对方话语中的真意。他不知道对方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才说出这番话。但他希望这不是James一时兴起，更不希望这只是另一个恶劣玩笑的开端。毕竟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折磨。

　　「——Severus，我不会要求你对我的表白有所响应，毕竟是我唐突在先。」离去前，James Potter转过身，定定地看向Severus，眼神中夹带着炽烈而恳切的情感。「我只求你一个答复。倘若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我便不再出现你面前。Severus，你……还是憎恨我吗？」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