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群鸦的盛宴》黑羽谦

4、第三章：权力的游戏 第三日

　　非日常一
　　雨生龙之介在西国的议事厅前被处死。
　　说是议事厅，也不过是简陋的帐篷。现场围观的人来了很多，人群激愤，西国的国民大多数躲在帐篷和山洞里不肯外出。
　　他们不想看见那一幕。
　　东国的国民搭起了绞刑架，依循法兰西对于吉尔德莱斯的处置，将他送上绞刑架。亚瑟柯克兰躲得远远的，据他说，这幅景象令他想起和法/兰/西那段不愉快的日子，以及——
　　圣女贞德。
　　在此过程中雨生龙之介始终带着愉快的表情，嘲笑地勾起唇。
　　旦那！你看到了吗？我深爱着这个世界，深爱着无知的人类啊！
　　斋藤一被大家推选为行刑手，他阴沉着脸，准备执行绞刑。
　　“在死前，我有一个请求。”雨生龙之介说，“请你们烧毁我的尸体。”
　　西国的土地相比其他三国更为荒凉，Saber忧郁地靠在帐篷里，山本拍拍她的肩膀。
　　“王，我头回见你食欲尽失。”
　　“我保护不了大家，真是个失职的王。”
　　山本“哈哈”一声，目光避开骑士王碧绿的眼眸。狱寺隼人恰好在此时走进来，山本朝他挥了挥手，狱寺白了他一眼。“野球笨蛋，王没食欲都是你的错！”
　　“你没食欲也是我的错？”山本武一把揽住狱寺就势走了出去，一直把狱寺领到Saber看不见的空地上，才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
　　“按龙之介之前的逻辑，得出的那个人……正是我们的王。但是，他不想怀疑王，就随便投了个东国的人，结果引火烧身。你怎么看？”
　　狱寺的目光在荒凉的雪地上扫了几圈，孤零零的雪地上只有几朵白色的小花摇曳着身姿。他烦躁地抓抓头。“我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王不懂人的心？”
　　他们同时沉默了几秒，还是山本打破了僵局。
　　“好了，别站在绞刑架附近，走吧。”
　　西王靠在帐篷里叹息，孤独的骑士王等待她帝国的覆灭。
　　不是，王不懂的人的心。
　　而是，臣民不懂王的心。

　　日常一
　　经过多日的飘雪天气之后，似乎是为了驱散死亡的阴霾一般，被白雪覆盖的山脉终于放晴了。
　　早餐之后，入江正一窝在房间的被炉里，拿着之前从东国图书室借来的机械研究学书籍打发时间。
　　正看到有趣的地方之时，突然后背一个重量压了上来，然后手里的书被抢走了。
　　就算不回头，入江正一也知道来人是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兰大人，不要恶作剧，把书还给我。”
　　“小正，难得今天天气那么好，待在屋里看书太无聊了吧。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厚厚的书本被扔到了墙角，发出咚的低沉的声音。
　　“白兰大人你的想法真是让人搞不懂啊。这里可是雪山呢，就算出了太阳，也不会比被炉更暖和的吧？”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是入江正一非常清楚身边人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缠人精神，最后还是乖乖套上棉大衣，跟着自家那个让人头痛的boss去‘晒太阳’。
　　出了屋子，冰冷的空气迎面袭来，让入江正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呼~好冷。”
　　呼出的气体变成可见的白雾，就在入江正一想着要不要回房再加一件衣服时，手被握住了。
　　抬起头，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笑脸。
　　“小正，这样还冷吗？”
　　心脏漏了一拍。
　　从被握住的手传递来的能量，蔓延到了全身。
　　原来白兰大人的手，是这么温暖的啊。
　　“死前可以和小正一起晒太阳看雪景，真是幸福呢。如果小正你能再主动一点就好了~”
　　“白兰大人，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我们要一起活着回去。”
　　“小正，莫非你是在告白吗？”
　　“…才…不是告白呢，白兰大人你死了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密欧菲奥雷家族的一堆公务，我一个人可处理不完。”
　　“小正…这个时候不要提毁气氛的事情……”

　　非日常二
　　斋藤一是一个武士，以他的剑为自豪。
　　武士的剑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斋藤一严格恪守这句话，一直都用手里的这把刀保护着自己认定想要守护的存在。
　　“我…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呜呜呜….谢谢你救了我…呜呜呜”
　　雪崩的那天，从坍塌的城堡里救出的少女，夏目朝子。
　　和屯所那个名为千鹤的女孩很像，温柔、善良、心细、很容易就会被弄哭。
　　只是与千鹤不同，这个少女多了一份朝气和活力，就如她的名字『朝』一般。
　　在这个被死亡笼罩的冰冷的雪山之中，这个少女就像是朝阳一般，让他内心萌生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夏目小姐，在这里你会感到害怕吗？”
　　“每天都有人死亡，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呢，和大家在一起的话，不知不觉就会变得安心起来。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小一你也会保护我的吧？”
　　“嗯…”
　　“朝子只要想到会有小一在身边保护我，就不会再害怕了呢。”
　　…
　　伸出手，明明就近在咫尺的爱刀，但是却怎么也无法碰触到。
　　“再见了，斋藤君…”
　　伴随着耳边传来的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斋藤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悲鸣沉入心底。
　　对不起，朝子，约定不能遵守了。

　　日常二
　　鲁鲁修找到白兰的时候，对方正在看报。
　　“单刀直入地说吧，你为何选择远坂凛？”
　　白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狙击手会威胁到小正的生命。一切威胁小正的不安定因素都要摒除。”
　　“原来如此，你还真不像杀手呢。”
　　白兰笑了笑，“彼此彼此，你也不像警茶啊。”
　　“你知道就好说了。”
　　鲁鲁修扯下面具，面具下的左眼运作起Geass，绝对服从之力。
　　“临死前我有一个问题。”白兰说。
　　“没爱过，不熟。”
　　白兰自嘲地笑了几声。
　　“我也不需要你的爱，你不担心自己会死吗？”
　　“这个嘛……”鲁鲁修想了会，说，“我和雪山定了契约，解开能力封印，现在谁能杀得了我？”
　　“呵呵……被警茶揪到算我倒霉。”白兰冷哼一声，“但你也别太自满了。布里塔尼亚第十一王子殿下。”

　　非日常三
　　连日来的死亡事齤件，让雪山大地笼罩了一片不安。
　　为了安抚臣民，东王，北王，南王决定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会议的地点定在了南之国。西王因自己的臣民被推上绞刑架，对其他三王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抵触心，缺席了四王会议。
　　东王几乎带来了自己全部的国民，因西王的缺席，朱雀和鲁鲁修作为西方的代表来到了这里，宗像打算与周防尊一聚，便跟随北王前来，因白兰是之前事齤件的重要参考人，土方十四郎被告知会议必须带他一起出席。
　　可是会议当天，白兰却没有出现……不……应该说是没办法出现了。
　　白兰是死在了自己的房间。
　　头部中弹，子弹从眉心穿透了头颅，嵌到了墙壁之中。
　　血花自眉间散开，将他那张白净的脸庞染成了鲜红。
　　发现尸体的人是入江正一。因为前一晚约定好第二天一起去南国，入江正一去叫白兰起床的时候，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白兰杰索，他是杀手。”
　　土方简明扼要说明了事实，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其他的王。那是他从白兰死亡的房间找到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
　　【犯下罪恶的杀手啊，接受制裁吧！】
　　剩下的两王皆面色铁青，“白兰是杀手？”
　　就在他们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之时，突然会议室被野蛮地撞开，来者是冲田总悟，东王对他的无礼之举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人类小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总悟接下来的发言卡了回去。
　　“大事不好！在我们国家发现了死者！”

　　非日常四
　　南国驻馆处向北步行2公里，穿过一片针叶林之后，有一座被废弃的旧旅馆，位于西南交界处，隶属于南国管辖范畴。
　　接到消息之后，三王立刻中断会议，带着随从们来到了案发现场。
　　破旧的废弃旅馆，墙壁出现了好多裂痕，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地板走起路来嘎吱作响，让人担心会不会踩空掉下去。
　　鲁鲁修的遗体在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当众人赶到之时，就看到枢木朱雀跪在地板之上，将刺入鲁鲁修心脏的短剑拔了出来。
　　检查了鲁鲁修的尸体，发现死亡时间是在2小时之前，正好是四王会议开始的时间。
　　鲁鲁修的手上沾了血，从干了的血迹可以看到花纹的纹路，对比了一下短剑的剑柄，正好吻合。
　　“鲁鲁修他自己握住了刀柄…是自杀吗？还是…”
　　宗像礼司猜测的说道。
　　“不可能！鲁鲁修他是不可能自杀的。肯定是谁杀了鲁鲁修。”
　　枢木朱雀看着躺在地板上变得冰冷的人，颤抖的手攥成了拳头。
　　“堵上骑士的尊严，我一定要找出犯人！”
　　“这个短剑，总感觉是从哪里见过呢…”
　　练白龙拿过凶器仔细的看了看，但是就是想不起到底哪里有见过。
　　“各位，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听到面码的叫声，大家的目光纷纷顺着她的手指指向望去。
　　在房间的角落里，真的有个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好奇心起的纪田正臣走过去，把那个发光的东西拿了起来。
　　等纪田正臣走回来，大家终于看清了那个发光物品的真面目。
　　————是染血的黑色骑士团zero的面具！

　　非日常五
　　来到雪山之上第一次的晴天，可是温暖的阳光却终究还是没办法扫去众人心中的阴霾。
　　除去被公开处决的雨生龙之介，白兰杰索和鲁鲁修的死让大家被更深的死亡阴影笼罩了。
　　一天连死数人，会谈无奈中止。
　　吉尔伽美什回到南国替自己安排的房间，却发现门前少了熟悉的剑士。
　　从三楼传来了女性的哭声，其中夹杂着的‘小一’的哭喊。
　　斋藤一死了，死因是中毒，房间的地板上散落着茶杯的碎片。
　　夏目朝子抱着斋藤一的遗体，哭成了泪人。
　　水谷雫和佐仓杏子想要安慰她，但是此时的朝子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个…”
　　一直都没存在感的马修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从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夜神月先生的踪影了…”
　　不详的预感再起，大家连忙跑到四楼。
　　夜神月的房门从内侧锁着，怎么敲门也没人回应。
　　耐不住性子的吉尔伽美什令人破坏了大门。
　　房间的床上，夜神月静静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是身体早已失去了温度。
　　同一天之内，继西国连死2人之后，东国也同时失去了斋藤一和夜神月。

　　日常三
　　吉尔伽美什在南国的议事厅前遇见了Saber。
　　她似乎是从西国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清澈的碧眸已浑浊不堪，燃烧着火一样的赤色。
　　“Archer！你这混蛋——”
　　自责与屈辱撕裂着她的内心。骑士王曾发誓用手中的剑保护同伴，却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面前死去。
　　这一切，或许都是煎熬着“不懂别人内心的王”——漫长而委婉的惩罚吧。
　　被其他三国的民众夺走西国一员国民的生命，派出的使者又在异国遇袭。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灭了的现在，Saber心中油然升腾起一阵愤怒的火焰。什么胜算都不重要了。Saber只是觉得不可原谅，她不能原谅率领东国处死雨生龙之介的东王，不能原谅迎合东国愤怒的南国，不能原谅乱成一盘散沙的北国，最不能原谅的是她自己。
　　“就算我……就算我是这样的王……”
　　“就算我不懂人民的心……”
　　Saber流下泪水，声音呜咽，发出悲鸣，那意志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我发誓！”
　　王只能是孤独高傲的——
　　对自己这样说着，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自己究竟忽略了多少人的想法和苦恼。
　　被推上绞刑架的雨生龙之介，殉于使命的人民齤警茶，鲁鲁修兰佩路基，他们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的呢？
　　Saber泣不成声，仿佛有无数荆棘割裂了内心一般痛苦。
　　难道说身为王的自己，做出了错误的抉择——
　　如果这样，就不会带来破灭的结局了吗？所有人就能得救吗？
　　“我发誓要保护我的臣民！”
　　——王不会明白别人的心情——
　　“我发誓要保护我的国家！”
　　——光救赎是无法领导的——
　　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从获得月桂冠的那一刻开始便做好了觉悟。
　　“我没有成为王的资格，阿耳忒密斯不该选择我！无论是曾经的不列颠，还是现在的西国——”
　　——丢下迷失了道路的人民——
　　“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挽救西国的子民！”

　　“呐——Saber。”
　　吉尔伽美什终于开口了。
　　“从本王的庭院里肆意掠夺宝物的，做着小丑一般演出的骑士王啊，如今你那动人的身姿，却被憎恨和狂暴所玷污，你发狂的哀号，百听不厌。”
　　吉尔伽美什猩红的双眸眯了起来，轻柔的声音说着刺耳的话。
　　“不加思索妄自定论，是想——”
　　“挑起东和西的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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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撒加关掉了房间里的电视机。
　　“在没有电视信号的地方，想看个录像都能遇上广告，真是受够了啊。”
　　他靠在沙发上，微微后仰，正好能看见亚瑟潘德拉贡的脸。
　　“阿托利斯，你怎么看？”
　　从英齤灵座应召而来，另一个位面的骑士王思考了一会儿。
　　“托丘比特的福，东国和西国已经变成了超市里的买一送一，买菲特/今晚留下来过夜送超时空花扎……咳，扯远了，东西两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国拼个鱼死网破，最终会变成怎样的局面，不是很容易推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