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戏疯子》不认真

2、第二章：李先生

　　要去的场合，对一个白莲花儿来说大概觉得是龙潭虎穴，得战战兢兢地去，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对于一个想要向上爬的北漂来说那就是极端诱惑之地，要捯饬好，要表现最佳状态，时刻准备战斗。祁风则特别无所谓，穿的特别怂就来了，要不是他身材好，在这里打扮精致的人群中就相形见绌了。他神情特别不耐烦，拉着一服务生问了房间号就去找人。心里念着“特么的段子你最好真的快死了。”
　　在京城大学四年，毕业三年，这种地方不是常客，也有些必要应酬一定要参加的。他找到房间推门进去，就看到段六被一个体态庞大的老板几乎是抱着在灌酒。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推的门，但是身为演员的反应能力是惊人的。他第一眼扫室内了解情况，第二眼看到要找的人，就迈开脚步向他走了，他是知道段六的，应酬溜须拍马八面玲珑跟人精儿似的，但要是对方是有那种企图的一定不行，按他的话说，出卖灵魂可以，出卖□□不行。
　　“段六，果然是在这儿，你忘了你跟师兄和我还有约，今天谈本子啊。”他看到段六其实有点喝盲了，于是说话之际果断伸出手直接捞人，其他在座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人捞在自己怀里准备带走。其实那个老板手里还是有些力道的。祁风在这一点儿上特别专业，是用了力道将对方的手推开的，但是捞人捞地特别自然。“你特么给我清醒着点儿。”
　　这种混乱的情况要是碰不到组局或者寿星，基本上他是带着人就走的。
　　他们都说祁风救场的特点就是用的理由特别生硬，但是能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理由的时候把人带走。干脆利落。祁风总是说，这特么的你们不就是想走吗，在乎这个那个走得成吗。所以祁风不存在什么救场的，要是他遇到这种情况，别提理由多生硬，一有不妙的苗条抽身就走，因此也得罪了人。他大约地知道，不愿意去具体地了解。这不是他的生活态度。
　　但是今天他被意料之外的事情。
　　“哎，这不是祁风嘛，李总刚刚来说起你，你倒是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刘姐叫住了他。
　　这里人多，混乱，不是一个空间的格局，大多数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他以为没人看到他，结果还是寿星，这下整个局的视线中心到了他这儿。
　　祁风恨不得吧喝茫的段子聪眼刀剁了的冲动。 “刘姐，今天是你生日，我先干了这一杯，祝你生日快乐。”祁风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先干了。一杯见底的时间他寻思，还是等这阵过去再见缝儿走吧。正准备上前寒暄几句就装透明，就听到刘姐身边的人说：“来晚了，就该罚嘛。”
　　“是是是，来晚了，自罚三杯。”祁风看着送上来慢慢的三杯酒，心里骂段六，只得喝了。还好来之前整个晚上填了各种零食。
　　喝完，一个不知道什么人，祁风觉得他应该认识那个人，但是他喝完酒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那人拉他在一边坐下，说： “祁风，这是远山集团的老总李岑，人刚刚还问你来没来呢。”
　　祁风有点点头哈腰地跟人打了个招呼，他心里担心着刚刚被他随手放在一边沙发的段六，心想管他是谁呢，我还不知道说话这个你是谁呢。好不容易瞟到段六的白衬衫在那边沙发一角，正在自己目光范围之内，那个老男人似乎不在。那就祈祷他也喝晕了吧。别特么出什么岔子。
　　“……祁风，你说是不是啊。”
　　“啊？啊！”祁风敷衍地应。这才回过头来打量李岑。那人给人的印象极好，这评价的参照物来自与刚刚段六身边那个。这模糊的灯光下，只看得不臃肿发福，轮廓清晰明朗，应该是有些年纪但是注重保持身体状态，笑容扯起一个角度，西服极其妥帖。看来此人应是自恋之人，知道自己怎么地好看。
　　“我先去洗手间，你们慢慢聊。”那人似乎充当完了中介就走了。
　　“那么说好了，你今天就是我的了。”那人往他身边靠了靠。
　　啥？祁风脑子瞬间不好使。“什……”所以刚刚是在说什么来着。
　　“呵呵，你刚刚果然没在听吧？”李岑温柔地笑了笑，指了指段六的角度，“你朋友？”
　　“是是是，他有点醉了。”祁风连连点头，继续装小的。其实这是段六教的。他之前都沉默或倨傲，不会应对的，用段六的话说就是待人接物有问题，情商不高。后来祁风就学会了在那些能给自己带来财路的人面前狗腿。段六把这归类为出卖灵魂，但是祁风觉得这也无所谓。所以狗腿起来得心应手，简直当戏在演。
　　“你是来接他的？”
　　“对对对对，他醉了发酒疯呢，我怕闹起来大家不高兴，我趁早把他带走。”祁风又连连点头，简直觉得自己进入某一个角色了。这个角色应该叫做青涩清纯没见过世面小演员。他觉得脸说话语气中微微透露的蠢气和语句的断点都和这个是这么契合。
　　他说完这句话，特坦然无谓的看向对方。他想自己现在的眼神应该特别纯洁真诚吧。

　　对面李岑微微愣了愣，慢了一拍开口，他说：“我找人帮你送他回去吧，你既然来了，就留这儿多玩会儿。”
　　祁风在心里下判语，上位者独裁，用在我一个男人身上，真是自觉啊。“不用了，段六他喝醉脾气可坏呢，我晓得怎么制住他，李先生，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口气，方言夹杂，眼神。祁风演的特别自在。因为某种程度那也是他自己。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那个，我怕我朋友在这儿呆久了不好，我这……先、先走了。李先生，我敬你一杯吧。”祁风举起酒杯，暗示自己注意眼神，特别实诚地嘿嘿一笑说，“待会儿您能不能装不知道，我们这就走了。我先干了，你随意。”
　　李岑有点被噎到，没见过这样的。但是还是保持绅士的温柔说：“好。”说完只得碰杯喝了口酒。
　　“谢谢您，我走了。”
　　“要谢我，改天请我吃酒吧。”
　　“好啊。”祁风叮嘱自己要笑的心无城府。
　　“给我留个电话吧。”
　　祁风心里转了0.1秒，来不及再多思考，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