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男人的情调》鬼*何

17、第 17 章

　　俩人接着聊了会，曾毅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楚绪道“你回去睡吧，我等会拉着晋言去接段启。”
　　曾毅道“那就再待会。”
　　楚绪推着曾毅进屋，“赶紧去睡，醒了还得开车回家呢。”
　　曾毅道“你也来躺会。”
　　楚绪看看手机，四点五十三，说是飞机差不多五点半到。
　　楚绪看了眼在沙发上睡得三三五五的人，晋玉习惯性把胳膊护在胸前，还好没被压到。俩人进主卧躺着，楚绪躺着躺着，虽然竭力不睡着，但是眼皮已经打架了，最后沉重的睁不开了，曾毅看着刚才还精神的人不过几分钟就着睡了，不禁露笑，盯着屋顶，不时看看放在床头的闹铃。
　　楚绪开着车，不时打着哈欠，副驾驶上的人也打着哈欠，眼泪汪汪，努力睁着眼。
　　楚绪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晋言攥着衣角，装小媳妇状“又困又紧张。”
　　楚绪抽手拍拍晋言肩膀，道“别怕，段启对你还是不错的。”
　　晋言道“那是我以前不知道他是干吗的？”
　　楚绪道“你跟他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没发现？”
　　晋言委屈道“他说去公司，我哪知道是漂白的……”
　　楚绪道“你就没发现他身边经常跟着一身西装白领带戴墨镜的汉子么？”
　　晋言道“我还以为是保镖呢。”
　　楚绪接着道“那你去沙漠被他找着，没问他是怎么找着你的？”
　　晋言道“我还以为有人告诉他了。”
　　楚绪“……”
　　过了会又道“我们这么怕他也没给你点提示？”
　　晋言苦着脸道“我还以为是他个人魅力呢？”
　　楚绪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算是没救了。‘我以为’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晋言使劲揉脸，突然道“你们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楚绪嘴角掀起“你说呢？”
　　晋言楞道“难不成是段启不让你们跟我说？”
　　楚绪眼露可怜的望着晋言，点头。
　　晋言恨道“你们这一帮狐朋狗友。”
　　楚绪再点头，肯定道“我们是狐的朋友，狗的朋友。”
　　晋言完全没注意到这句转着点弯的话，因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晋言问道“为什么他不让你们告诉我？”
　　楚绪咳咳两声，道“段启说他就喜欢你不知道的样子。”
　　晋言好奇道“什么样子？”
　　楚绪道“明知干不过还非要干的样子，就好比一只炸了毛的猫非喜欢去摸老虎屁股。”停了几秒，楚绪道“嗯，这种精神。”
　　晋言龇牙炸毛“我跟他势不两立。”
　　楚绪安抚道“那你会连毛都没得炸。”
　　晋言立马泄了劲的皮球，叹道“跟他对着干的也不少，为什么非得是我？”
　　楚绪笑笑道“非得说么？”
　　晋言点头。
　　楚绪道“因为跟他对着干的人不是被他收了就是听见他名号后蔫了。”
　　晋言道“可是当时没人对我说呀？”
　　楚绪道“那是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跟他对着干的人了，要跟你说了，你如果也是这模样不没得玩了。”
　　晋言这时候都能哭了“我只是凑巧赶上了？”
　　楚绪点头，晋言悲鸣“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楚绪再次抽手摸摸晋言，“记得见面的时候别说话，做事的时候热情点，兴许他心情就能好点。”
　　晋言摸了一把泪，慎重点头。
　　楚绪行了一会，快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晋言道“偷听到了。”
　　楚绪再次叹气道“其实你没听见多好。”
　　晋言道“我也这么希望来着。”
　　俩人再没话了，只有一种气氛酝酿，那是一种叫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到了飞机场，俩人下车等着，将近等了有七八分钟，看见一拨人往外走，晋言扒着头瞧。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方看见一个身着黑衣，身材修长的人徐徐前来，近看，刀削的俊脸，剑眉，深邃幽深的眼眸，黑的如墨，未近三步，都能感觉一股寒气。晋言赶紧上前，段启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拉箱递过去，然后大步越过晋言，跟楚绪打招呼。三人一块往停车场走。
　　段启道“听说晋玉胳膊伤了？”
　　楚绪道“意外。”
　　段启面无表情道“因为某人的意外？”虽然是问句，但说出来的语气明明就肯定到不能不再肯定了。
　　楚绪道“你家这位呢，也是个意外？”
　　段启瞥了身后亦步亦趋的晋言，皱眉道“他怎么了？”
　　楚绪道“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看段启面色不善道“自己偷听的。”
　　段启微微点了下头，似乎并无计较，揉了下眉间，道“他们现在都在曾毅家？”
　　楚绪道“是啊，闹了半宿。”
　　过了会问道“你是去曾毅家还是去晋玉家休息？”
　　三人上了车，段启头仰靠在座上，道“休息。”
　　楚绪明了，一路带着俩人直奔晋玉家。送到楼下，楚绪道“钥匙在晋言那，还有，住多久都没关系。”眨了个眼给晋言。晋言拖着箱子，小脸皱的像晒干的抹布。段启已经进去了，留了个萧寒屹立的背影。
　　楚绪开车回去的路上，嘴角就没合拢住。时间证明，段启这天真没怎么着晋言，只不过过了十五，晋言就已经蒸发了，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过了段时间，不知道从谁的嘴里听到晋言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待着。
　　早上散了，楚绪拉着晋玉回到家，一头栽在床上就睡过去了。晋玉接了个电话，坐在床边待了会，最后晃晃楚绪，楚绪迷蒙睁开眼。晋玉道“我得回去给七大姑八大姨送点东西，等到四五点你自己开车去我家，车钥匙在玄关那挂着。”楚绪嗓子里吱了个声，翻过去继续睡。晋玉犹犹豫豫凑到楚绪耳边又说了一遍，楚绪毫无反应，晋玉在楚绪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方轻手轻脚的离开。
　　楚绪一觉醒来已经中午过后了，起身到各个屋里转了一圈，没人，迷迷糊糊想起来晋玉的嘱咐。洗了个澡，到柜子里找衣服，突然看见最下边放着个塑料袋，拿起来，翻开看看，是上次跟晋玉一块买的豆干。楚绪翻了个白眼，把这东西藏这，不被看见都难，随手拎起来一袋，楚绪好奇不就是个豆干么，至为不。看见包装上写的口味，楚绪才反映过来，感情有这么个猫腻，泡椒味，怪不得不红不绿只是发白。楚绪扶额，拎起来，蹲下身塞进床底。
　　随便吃了点东西，等到四点多，楚绪拎着东西动身。去过晋玉家的次数记不清了，自从跟晋玉好以后，差不多每一两个月就去一次，晋玉是在他俩好之前就出柜的，所以当晋玉把楚绪第一次带回家的时候，家庭氛围还是相当和睦的。晋玉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年近五十，但除了眼尾有几条不明显的皱纹外，皮肤保持的很好。晋玉爸爸是个年纪过半的男人，尽管晋玉每次提起爸爸都是老头老头的叫，但他爸爸没有那么老，反而相对显得更年轻些，是那类长相没有时间概念的人，看第一眼的印象是很年轻，但具体年纪猜不出来，模糊知道应该是四十多岁，但说三十岁也不为过。性格嘛，很可爱，真的很可，爱，喜欢开他俩人的玩笑，跟晋玉完全不对盘儿。
　　楚绪停了车，就着反光镜整理了下头发衣领，才下去掂着东西站在晋玉家门，抬头看过去，三层的小洋楼，白色米黄的颜色，很温馨，二楼从东往西数第二个落地窗就是晋玉的卧室，窗前凸出的一块是阳台，铁做的围栏，花的图形。在最东面，有个木制的花架，一层一层，上面摆着几盆说是花只是一团绿的植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按门铃，晋玉家的保姆阿姨开的门，阿姨跟叔叔已经在玄关迎上来。
　　楚绪把东西递过去，真心道“叔叔阿姨中秋快乐。”
　　阿姨笑的温和，接过来道“还是小绪乖巧，赶紧进屋歇会，晚饭待会就好。”
　　叔叔拍拍楚绪肩膀眨眼道“小绪陪我去书房歇会。”
　　阿姨看了一眼叔叔，嗔道“小绪刚来还没陪我说会话，你就要拉过去？”
　　叔叔笑眯眯道“话什么时候都能说，下棋的机会可不能错过，我都多久没正儿八经的下过棋了，老婆？”到最后，开始撒娇。
　　阿姨甩开叔叔搭过来的手，道“你就会用这招？”
　　叔叔揽着楚绪的肩膀往书房走，看楚绪看向客厅，眼里闪过一道光，道“晋玉跟齐家那小子在他房里不知道干什么呢，叽哩咣当，动静还不小。”
　　楚绪闻言身子一僵，问了一声“齐家，是小七么？”
　　见叔叔点头，楚绪眉间微皱，脸色泛白。
　　叔叔自顾自把楚绪推进书房道“咱爷俩先下盘棋，解解馋，然后你再去见那小子，有意见没？”
　　楚绪脸色苍白的抬头，勉强的笑了笑，摇头。
　　俩人开摆棋子，一步一步下着，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楚绪垂下不见的表情，还有握的泛白的指尖说明了此时的心境。
　　叔叔道“晋玉受伤多亏你在旁边照顾。”
　　楚绪淡笑了下，低声道“应该的。”
　　叔叔看了楚绪会，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晋玉怕是除了你谁也不会听。”
　　楚绪道“叔叔说笑了，晋玉其实很听叔叔话”，停了几秒道“虽然表面上有点逆反。”
　　叔叔摆摆手，笑道“他要是能不把我的话当耳旁听，我就给列祖列宗烧高香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变化的，起码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楚绪淡淡笑了下，抬手放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