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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远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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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刀神狗朗的一日——
清晨四点整,在闹钟响起之前将其关掉。起身、穿上外套,到露天阳台冥想十五分钟,然后基本身体素质练习,并进行格斗技与刀法练习(普通木刀)。
五点十五分结束,到浴室冲澡。刷牙完毕之后习惯性的把位次根本没有乱掉的三个黑白粉的水杯排列整齐。
五点半进厨房做早餐,发现调料不够了,出门去买。顺路去逛晨间超市,发现有冷冻冰鱼和早间供应蔬菜很不错,决定采购一些回家。
六点到家重新进厨房,食材充足可以准备一顿很丰盛的早餐,向不远处的挂历看一眼,低头微微一笑。接着很小心的把厨房门关好,以免炒菜的声音过大吵到别人。
七点厨房收拾停当,饭菜摆在桌上。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口叫人。
吃饭了三个字一定要吐字清晰。
七点零五准时卡在门开的时间转身,扔下一句把衣服穿上再出来。背后听见细小的一声抱怨和转身走回去的脚步声。
七点十五坐在桌前,饭菜晾到恰到好处不烫的温度。两个人坐在餐桌前,三套餐具。
“我开动了!”如果成了日常惯用语也就少了期待,更何况清脆娇憨的女声其间的灵动稚气,早在很久以前就淡去好多了。
七点半早餐结束收拾碗筷。
背后NEKO幽幽的声音透着水样柔软的哀伤。“你记得的吧……今天。”
目光顺着移向窗外,清晨流霜弥空而舞。却是安静蓦然微笑。
“当然。”
八点准时到办公室处理公文。有些陈旧故卷蒙了灰尘,不知道被谁无意翻出来,清晰记载曾经的某些历史——笔触那样鲜活,几乎可以透过纸页触碰书中人的指尖。
“隔着纸页与百年前的你相逢。”一张空白的纸上不知道谁恶作剧的写下了这样一句歌词,略向左斜的字体看上去并不是用惯用手写的。
——满怀恶意。
手指一扣,纸张化作齑粉簌簌落下。表情停顿几秒之后状如常态的继续处理公务。
速战速决。
十一点整。桌面上的文件山基本被夷平。
简单整理然后离开。
回到隔壁住处。电视开着音量已经调零,沙发上NEKO抱着一件湿透的白衬衫蜷成一团像是累的睡着了。
将其叫醒。告知去洗手间洗把脸擦擦头发,回卧室去睡以免着凉,被拒绝。
无言对望几秒,叹气,告知稍等一会吃午饭。
十一点十五,进厨房。
十一点五十,午餐。
依旧三套碗筷。相对无言。
十二点三十,收拾碗筷。
依旧一室压抑沉默。
十三点整,一切收拾停当。NEKO换了件厚外套蹲在门口。
哑然。
“奴家要出门。”
“……”
“奴家知道你要回学院岛,一起去。”
沉默一段时间,最后妥协。
“好吧。”
最后能记住那个人的,大概也只有彼此而已。
十三点三十,搭乘电车。
路上给雪染打了电话。
十四点五十,到达苇中正门。
雪染菊理帮忙通了门禁进入校内,以一会还有课为由转身离开了。
从后面看到有在偷偷抹眼泪。
不过她自己也不会知道理由。
十五点,沿着校园主干道行走,重新翻修之后所有破坏的痕迹全部都没能保留下来,就连当初轰击产生的巨坑也依着作了地基重新拔起一座建筑。
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如同那个人从来未曾存在。
继续走,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停住脚步。尽管时间如此短暂,可是此间毕竟是曾经停留。
回忆里最绚烂的过往。
十五点四十五,落雪。
似从远方赶来赴一场盛宴的白蝶,突如其来的簌簌纷落,转瞬之间就在整个校园染上一层奠色——纯白的安静,告挽。
远风穿野而过,来往均是无边,纵横天地的真正自由。
风声如挽歌。
可歌声也是压抑的,像是担心惊醒了什么。NEKO张开双手仰起头像是要拥抱空中的雪花,然而只有风扑入怀,略作停驻又毫不留恋的离去。
最后唯有跪坐在地面上,还未曾开口泪就落了满脸。
没有伸手试图扶起她,只是静静望着,在哭泣的间隙递过去手帕。
十七点。将哭到休克变回原形的NEKO抱起来,与雪染作别返程。
十八点十五,路过药店,购买感冒药。
十八点四十五,到家。
把NEKO的毛吹干,送回房间里盖好被子。
十九点,做晚饭。
十九点三十,晚饭送到NEKO房间将之叫醒,附赠饭后一杯姜汤驱寒。
提醒如果身体不适记得吃药。
二十点,收拾屋子。
二十点半,晚课冥想打坐。
二十一点,入睡前。开录音机。
反反复复循环的其实只有一句话,似乎是仓促之间录下,杂音极大,说话人语气也是潦草而焦急。
“请务必好好活着!等着……我……”
——时是一年之后的同一日——
录音机单手握住停在心口,单膝跪地朝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夜刀神狗朗合上眼眸,微微低头致意,那个表情没有悲伤。
“谨遵此令。吾主。”
——是吾主而非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