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双姝》左进阳

20、凄凉女勇敢始出头

　　林墨珏暂时想不出该如何行动，甚至，她醒来之后，就只见到了这一屋子的小女孩，连那个拐她来此的大人都没看到。林墨珏瞧那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能够正常说话，便先向她打听起消息来，结果林墨珏询问的第一个问题，就受阻了。

　　林墨珏问的问题十分普通简单："你叫什么呀？"

　　略微有些眼熟的小女孩黯然地摇摇头，说道："不记得了。"

　　林墨珏的心也跟着一沉，她又问道："你家乡是在哪里，几岁来的这里，这些还记得吗？"

　　有眼缘的小女孩神色更加黯淡，"都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子拐离家乡，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后来又被卖来这里。"

　　好可怜的身世，林墨珏心中对这个小女孩充满同情，"抱歉。"

　　那个小女孩一愣，然后呵呵笑道："你向我说什么抱歉呢？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林墨珏也对着小女孩笑了一笑，没有解释，她道歉是因为她提及了小女孩的伤心事，惹得她难过了。即便是小女孩对此不以为意，她也是感到歉疚的。

　　林墨珏看了看身旁坐着的这位一直呆呆的小女孩，想了一想，还是问她，"你叫什么呢？"

　　似曾相识的那个小女孩快言快语说道，"她也不记得了呢。"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眉心有小红痣的这个小女孩儿就对着林墨珏呆呆地摇头。

　　林墨珏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她其他。那位有眼缘的小女孩倒是主动向她介绍总是发呆这位的基本情况，"她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只记得被拐子拐过来。"

　　林墨珏点点头，又看了看这间屋子里的其他小女孩，估计她们的情况大体相同。林墨珏心想，若不是她是重生的，拥有成年人的思维，或许时间一久，也会和她们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到此处，林墨珏的心情越发难受起来。

　　不知道这里的人贩子势力如何，她有没有可能离开……

　　虽然身处恶势力之中，林墨珏对于离开此处倒是没有迫切的愿望。当初主动离开林府，林墨珏就有了从此以后飘零四海的心理准备，今日茫茫大士选择离开她，林墨珏又有了听天由命的觉悟。此时情况虽是不容乐观，但也没有到彻底悲观的时刻。不过，自救的准备还是要做起来的。

　　林墨珏又跟眼熟的女孩子聊了几句，知道了这里的一些大概情况。这间屋子里的女孩子基本上是不准许离开此屋的。与这间屋子相连的有一个小隔间，里面是厕所。每天上午和晚上会有一位老妇人来给她们送饭。这位老妇人也负责给她们送水梳洗，给她们清洗衣裳和床上用品。有一位驼背的中年男子和一位身材健壮的大汉偶尔会来看看她们。这间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是被这两个男人拐过来的。除此之外，这个小女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来到这间屋子之后，还没有踏出过这里的大门一步。

　　林墨珏暗暗记下这些内容，若是这个人贩子势力仅是如此的话，离开此处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毕竟她向茫茫大士学习了一年的本领，御风术全力施展起来，速度上是超过一般大人的，若是能够寻到逃跑的机会，甩开追寻的人是不成问题的。可惜的是，茫茫大士交给她的除了御风术，几乎都是一些修身养性，锻炼体质的法术，还有一些据说是基本法术的入门心诀，没有教授给她什么实战之术，林墨珏除了逃跑能够比常人强一些，其他能力跟这一屋子的弱小女孩毫无差异。

　　林墨珏正想着，这间屋子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林墨珏大为惊讶，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小女孩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提着小女孩的男人身材比较高大，力气也应该比较大，他将那小女孩提在半空中，却一点儿不见费力。后面的那位男子微微弯着腰，好像身体直不起来一般。林墨珏看着这两人的形容，想到了似曾相识的那位小女孩向她介绍过的健壮大汉和驼背男子二人。

　　驼背男人进来之后，立刻将门关上。那健壮大汉则是一甩手，将手中的小女孩扔到地上，同时怒喝道："我让你再跑！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林墨珏被大汉的举动震住了，她惊愕地看着大汉又走上前，踹了几脚那个被扔到地上的小女孩。驼背男子此刻也过去教训那个小女孩，"说，你以后还敢不敢跑？！"

　　小女孩的哭声也早已响起，但她声音细弱，几乎被两个男人的声音所淹没。但是，林墨珏却听到了清晰的哭喊声，"呜呜……我不敢了！不敢了！"这个声音竟是近在耳边。林墨珏茫然地微微转了转脑袋，看到那位坐在她身旁，一直表情呆呆的小女孩此时扑到床上趴着，她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将脸埋入了床单里，并没有人对她如何，她却哭喊着"不敢"。林墨珏听到的声音几乎全部来自于她。

　　林墨珏又错愕地将脑袋转向地上的那个小女孩，她的身体也是蜷缩成一团，双手护着脑袋，是不是在哭喊，林墨珏却听不清。再瞧其他女孩，目之所及的，几乎全都抱着脑袋，尽力缩小着身体，远远地躲在墙角。

　　如此场景，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林墨珏，闻所未闻，更妄论亲眼所见了！眼前的一切是那样清晰，耳边的哭声是那样凄婉，林墨珏却感觉这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她仿佛是在观看一部影片，导演的拍摄手法相当精妙，让人好似身临其境，但却动弹不得。

　　"别打了，别打了！她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拳脚怒骂混杂幼女哭声的场景里出现了一道异音。仿若灌顶之醍醐，让林墨珏心神一惊。

　　林墨珏看到一个小女孩冲到了健壮大汉和驼背男子那边，她在为地上的小女孩求情。林墨珏认出这个举止不同的女孩正是让她感到眼熟的那位。

　　林墨珏好像是出窍的灵魂回过到身体里，她跳下木床，也跑到健壮大汉和驼背男子那边，为那个小女孩求情，"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有眼缘的这个小女孩也继续求情，"她知道错了！放过她吧！"

　　驼背男子甩了这个小女孩一巴掌，又推开林墨珏，"不准多管闲事！你们也想找打是不是？！"教训了林墨珏两人之后，他却是停下了踢打那个小女孩的动作，只是看着那个小女孩，他的眼神中透着迟疑。

　　林墨珏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展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对着驼背男子用着软软糯糯的嗓音拖着声音缓缓说道："叔叔，别生气了，我们都会乖乖听话的。这次先放过这个小妹妹吧。你看她都昏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

　　驼背男子明显一愣，表情变得略微柔和，他淡淡说道，"记得听话就好。"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孩子，他拉住健壮大汉的胳膊，让他收手，"别真弄死了，我还指望能卖大钱呢！"

　　"我注意着分寸咧！"健壮大汉啐了驼背男子一口，就停手了。

　　注意着分寸！

　　大汉的话让林墨珏心中一凛，他本以为这健壮大汉是四肢发达之人，脾气暴躁，下手不知道轻重，真心想打死地上的女孩儿。此时听他所言，这大汉的心思也是细腻的。而且，若真如他所说，能够注意到分寸，那么他的身手该是十分了得的。

　　林墨珏又想到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连神仙都是真实存在的，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遇到的人了。

　　林墨珏不动声色地瞅瞅健壮大汉，又瞧瞧驼背男子，她若是要逃跑，这两人绝对都是很大的障碍。

　　健壮大汉收手之后，驼背男子将地上的小女孩抱到了床上，他略微看了看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在检查她的伤势，片刻过后，他就离开了那小女孩的床边。

　　驼背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屋子，他将屋子里的小女孩一个一个看过去，包括林墨珏在内，全部巡视了一遍之后，驼背男子厉声道："再想跑的，下场只会比她更凄惨！"又吓哭了一屋子女孩儿，除了林墨珏和那位让她感到眼熟的。接着，驼背男子又淡淡说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枣。

　　屋子里其他的女孩子继续哭，也不知道听没听懂驼背男子的话。

　　没有哭泣的林墨珏和另外一个小女孩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驼背男子的视线又移到她们身上，特意为她们俩增加了一句话，"你们也要乖乖的。"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

　　这次说完，驼背男子就向健壮大汉招招手，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林墨珏看着床上昏迷的小女孩，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女孩白净的脸上青紫交加，看着就让人难受，林墨珏祈祷她的空间能够帮助到这位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