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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上掉的馅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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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吉利斯先生脚步轻快地，几乎要一蹦一跳似的，带着一个箱子回来了。
“请容许我向各位介绍梅吉利斯工房的独家产品，法师学徒系列。硬桃木法杖、精致镀银头环！适合身高4尺3寸到6寸之间，透气性极佳的白色亚麻长袍！”
“独家？”精灵有些抱歉地对着矮人笑了笑：“梅吉利斯先生，清单以外的项目，恐怕我们支付不起。”
“噢！那个没有关系，”矮人丝毫不在意地回答：“本店最近有优惠活动，就按清单内的同类产品来算好了。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骑士和弓箭手套装？虽然最近材料缺乏，但我会想办法的。假如各位不急着出发的话，一个月内即可完成！”
骑士有些怀疑地皱起了眉：“对不起，我们赶时间，请给现有的东西就好。”
“唔，”梅吉利斯先生有点沮丧地垂下了肩膀，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旅行用品呢？拥有额外扩展空间的魔法帐篷，带有火元素结晶可即时加热雨水的便携式淋浴间？本店免费提供送货服务——”
“普通的帐篷，其他的也请限制在清单范围内，全部东西加起来，在一匹马能载得动的重量范围内。明早八时，送到‘佣兵之家’。”骑士以强调的语气说：“非常感谢。”
“没有问题，骑士先生！没有问题！”矮人接过清单，躬身致意，将他们送出了工房：“一定在教堂钟响之前赶到！”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天上掉的馅饼，特大号，矮人牌的。”骑士看着梅吉利斯工房堂皇的店面，喃喃地说：“如果梅吉利斯先生平时就这样做生意，这家店能撑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疑心病不要太重，”精灵笑了笑：“梅吉利斯先生大概只是个狂热的魔法物品迷——总该容许别人有一两个奇怪的爱好吧。”
“是你太没有警戒意识了，”骑士叹气：“他想让我们留在这里一个月，肯定有什么目的。”
“我们明天就走，他阻止不了。”
“押一打伊尔蒙，他会想办法干扰我们。”
“不至于吧，再说伊尔蒙公爵什么时候变成西斯塔尔通用货币单位了？”
“那赌什么？”骑士眨了眨眼：“输了的讲个笑话？”
“听着呢，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讲一个。”精灵转头叫住了还在依依不舍地往工房里张望的海妖少年：“走吧谢利，我们去挑马。”
格里芬驯马场位于埃尔维拉的近郊以北。
由于叛军起自国境南部，这里并没有遭受战火的袭击。尽管如此，战争所造成的影响还是很明显的。有三分之一的马厩都空了出来，剩下的三分之二，除了贵族寄养的私人马匹以外，很大一部分是受伤的战马与还未成熟的马驹。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财政大臣先生对我们寄予如此慷慨的信任了，”骑士苦笑着说：“就算我们真打算利用特权倒点军需物资出来，也卖不了钱的。——喂，给我下来！”
最后那句话是对海妖少年说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马厩的护栏，正努力着想爬到一匹高头大马的背上。那匹马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后腿，海妖少年就从上面滚了下来。好在没有受伤，还抬起了沾上泥点的小脸嘿嘿嘿地笑着。
骑士拎着少年的后衣领子，从围栏里把他拽了出来：“赶紧给我从马驹开始练习，否则明天就不带你去了。”
“大的不行吗？”
“那也要你驾驭得了啊。”骑士拍拍他的头，将他拉到专门培育马驹的空地旁：“等你骑术好了，它也就长大了。自己挑一匹吧——除了尾巴上栓着颜色线的，那些是贵族自己养的。”
“怎么挑？”谢利趴在栏杆上兴致勃勃地看着。
“嗯，吹声口哨看看它们谁会抬头看你吧。”
“我不会吹口哨啊，总之吸引它们注意力就行？”海妖少年站直身体吸了口气，接着轻声地唱出了陌生而又美丽的旋律。——海妖的歌声，在没有附加幻术的时候也同样具有惊人的魅力。
只唱了两句，马驹群就轻微地骚动起来，接着几乎所有的马驹都站起来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温驯地低下了头。其中有一匹最大胆的，还把头伸了过去，轻轻蹭着他扶着围栏的手。
谢利笑了起来：“好吧，就是你了。愿意跟我走吗？”
骑士摇了摇头：“那是……”
“哟，这不是无忧峡谷子爵嘛。幸会幸会。”一阵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话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精灵转过身，看到一匹纯白的骏马，上面的骑手一身亮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可以发现盔甲上四处雕着精致的百合花纹，胸前的护心甲是玫瑰造型，头盔后面还附加着羽毛形状的装饰。
骑士嗤地笑出声来。
而想起他对于“天使”铠甲的评价，精灵也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冷静的表情，行了一礼：“请问您是？”
“埃菲·冯·尼利，现任皇家骑士团十三席，家父鲍斯威尔·冯·尼利伯爵。”对方有些自得地点头答道：“请恕我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他将“皇家骑士团十三席”放在了家世介绍之前，显然对此十分自傲。
“没想到子爵也对赛马有兴趣，想与您切磋一下，不知是否有此荣幸呢？”伯爵少爷用词十分讲究，礼数周全，但说话时高昂着头，连看也没看精灵一眼。
“不敢献丑。”精灵淡淡地说。
或许是没料到对方的直接退让，伯爵少爷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将此视为胆怯的表现，愈发趾高气昂起来：“就当做消遣一下如何？差距在两个马身以内，都可以算作您的胜利。”
“加一点彩头也可以，”伯爵少爷指了指小海妖旁边的马驹：“恰好这匹是本人预定的，假如赢了的话，您可以带走它。”
“平地还是跳栏？”骑士突然开口了。
伯爵少爷没料到会有人插话，扫了一眼骑士，皱眉道：“子爵，您对下人未免也太纵容了。侍从当着主人的面竟然可以随意插话。”
“这是我的骑士，”精灵笑了笑：“如有失礼，请恕罪。”
“骑士啊，”伯爵少爷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只是技痒的话，就原谅你吧。——你要代替你家主人出战吗？”
骑士挑衅般地一笑：“可以啊，差距在两马身之内，也可以看作是您的胜利。”
“那么谁也别让，公平决胜吧。”伯爵少爷如预料般地中了激将。他扫了一眼周围，抬手随意地指了指谢利：“若是本人‘侥幸’赢了，这个小厮就让给我吧。我很喜欢他的歌声呢。”
精灵皱起了眉，正要拒绝，海妖少年突然开口了。
“好。我们跟你赌。”
“谢利！”
海妖少年冲着精灵笑了笑：“反正凯因肯定会赢嘛。”
“好，非常好。”面对这样明显的轻视，伯爵少爷的脸开始发白，气得简直有些颤抖了：“尼利家名下的马，你们可以随便挑一匹来对决，免得被人说我胜之不武。”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骑士点点头：“您骑的是‘晨雾’吧，那我要‘噩梦’。”
“你确定？”伯爵少爷瞪大了眼睛：“那可不是一般骑手可以控制得了的。”
“这点就不用您担心了。”骑士看了一眼伯爵少爷的装扮：“倒是您，盔甲不用脱下来吗？我可不想在重量上占便宜。”
“不……不用了，”看骑士自信的样子，伯爵少爷似乎有些动摇：“跳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