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花》凌草夏

4、4

　　欢歌回来看见平安在凉台上睡着，椅子旁边倚着自己很多年前送给平安的一个挎包。很简单的样式，即使再过几年那个包似乎还能够让人自豪地背起在街上昂头行走。
　　她回来了。那就好。
　　欢歌小心地把自行车停放好，轻轻地将自己的房门打开，放好书包，把床上的毛巾被拿了出来给平安盖上。
　　平安很顺从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小心移动了自己的身体，让欢歌能够更好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远离尘世的喧嚣。
　　一切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再考虑为什么了。
　　晚饭只有两个女孩。欢歌对平安的出现非常高兴。
　　爸爸去外地出差了，我自己在院子里面总觉得空空落落的，就算看电视或者听音乐的时候把声音开再大，觉得世界也只有自己的回音再响。平安你知道你多久没有出现了吗？我想死你了……学校的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唠叨，每天就像你送的钟一样为我们报今天离高考还有几分几秒……河边的房子拆了，据说要开发成休闲娱乐场所，老爷爷满院子的花在拆迁前全部送给了街坊邻居，我搬了一盆玫瑰回来。爷爷还提到你，给了你一盆栀子，我放在大栀子旁边了。
　　欢歌不停地为平安讲述她不在的时候周遭发生的一切，平安一直微笑着听着，时时报以疑问的表情。
　　仔细看啊，大的栀子旁边真的还放着一盆小小的栀子，还没有任何的花骨朵，只是叶子青色逼人，脉络明晰。
　　天色黄昏，院子一如既往地被蒙蔽了一层安详的橙色。一起把桌子上面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两个人坐在凉台上，手牵手靠到一块，静静听着属于这个城市的嘈杂声音和属于院落的虫叫花开声。两人仿佛是两个老人一样，静看时光。